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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火戒节在黄昏时分便结束了。教堂前的火祭台熄灭,香客们也渐渐散去。伊戈抱着剑守在路边,越等越觉得不对劲。现在都不出来,尼尔恐怕是出事了。有颗石子冲伊戈飞来,伊戈用剑鞘一挡。只见铁栅栏后,庭院中有个怪模怪样的男人正拿着扫帚瞪着他,一头乱发就像海藻。不过奇怪的男人立即就歪歪扭扭地走开了。“尼尔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更细心些。”伊戈叹了口气。把艾尼亚和克雷夫安置好,伊戈潜入了教堂。傍晚恰好是修士们做晚课的时间,这倒是给伊戈省了不少麻烦。毕竟要是和教会直接起冲突,“来自帝国”这身份会让他非常头疼,弄不好就可能演变成外交问题。不过好在那些莫名其妙的仪式都结束了,伊戈的鼻子终于好受些。凭借鲨鱼般的嗅觉,他很容易就能探明尼尔的所在。就在他快要到达尼尔所在之处时,他远远听到众多脚步声,起码有二三十人,而且听上去不像是普通修士。但那群人并不是朝这个方向走来,伊戈也就不再关心。左德拉主教换上了庄重场合才会穿的紫教袍,将节庆的金绿束腰换成了象征着苦修的猩红腰带,还戴上了他最好的一条“圣子之眼”念珠。和普通神父所常用的葡萄石、绿萤石念珠不同,主教级别用的是绿玉髓。而左德拉主教这条绿玉髓念珠是宝石商人信徒募捐的,成色纯净,正好象征了他在信众中的声望。他在会议大厅恭候着,那些大人们很快就到了。不一会儿,身着白色坎肩与长袍,系着猩红束腰,佩戴翡翠“圣子之眼”念珠的枢机主教们到了。十位枢机主教中有七位莅临,这阵势几乎接近册选主教的晋目典礼。众多护卫骑士在会议室外重重把守。在会议开始之前,枢机主教们和左德拉主教手抚胸前的翠绿念珠,向慧眼的圣子祈祷。祈祷完毕,诸人就坐。“可敬的左德拉主教,您能确定这个青年正是里茨警察局长所说的那位吗?”最年长的枢机主教首先开口。“仁慈的拉尔夫阁下,我想我能确定。因为那孩子带着海因?普洛斯彼罗的剑。”“哦,大名鼎鼎的‘以德列’?确定不是赝品?”“肖斯塔科阁下的记性真是令人羡慕,那么多年了,您竟然还记得金星之剑的名字。那名字太拗口了。”“我也不是记性好,喀拉特阁下,只是当年那个魔鬼太过于让人印象深刻。而那把‘以德列’可给仁慈的教皇陛下平添了太多不必要的烦扰。况且那魔鬼出身‘学院’,同世俗的诸国的关系又甚佳,确实是麻烦中的麻烦。”枢机主教们纷纷点头。“所以关于这个孩子的事,教廷须格外小心。左德拉主教,我们尚未见到他,依您之见,他与那魔鬼长得真的很相似么?”“是的,我的阁下。鄙徒拉斯诺当年曾和那魔鬼很熟识,他一眼就认出这青年了。”“他的年纪可对得上?”“十五六岁的样子,应该符合。”“那他从何处来?”“看他衣着,应该是来自北边。正值冬季,只有最北方的省份会穿成那样。”“啊……我主垂怜,”年迈的拉尔夫枢机主教双捻动翡翠念珠,阖目祈祷,“无怪乎教会找不到他,有些北方的省份尚未蒙主恩。”“诸位阁下,这青年应怎样处置?”左德拉主教问道。“他恐怕是危险的火苗,恶的种子。”应该就是这里了。伊戈一剑下去,铁门的锁链掉落在地,且剑并未卷刃。刚打开门,一道银光就刺向伊戈!可他一把就捏住对方的手腕。“啊!伊戈,怎么是你!”尼尔惊诧地看着伊戈剃刀色的眼睛,他难为情地将匕首“游隼”收起。“抱、抱歉,我不知道。”“阁下的前额怎么了?”伊戈看到尼尔的前额有血迹。“啊,这是,只是不小心跌倒磕到了!”尼尔耳根发烫,他不想让伊戈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幼稚的事。“时间不多,出发吧。”“是我愚笨才让事情变成这样,真的很抱歉……”尼尔垂下头。看着少年愧疚的样子,伊戈极为难得地柔声说道:“尼尔,这是骑士的必经之课。你表现得不错,佩列阿斯阁下定会为你骄傲。”咯吱咯吱,奇怪的脚步声。尼尔抬头,发现那个装着木腿的怪男人竟然就站在走廊上,瞪着他们。怪男人粗鲁地上下打量着伊戈,笑道:“你早就发现我了,却不回避,见到我都不拔剑,是不是觉得对付一个废人轻而易举?”“如你所见。”伊戈的语气顿时冷淡了许多。“哼,真是的,”怪男人咧嘴笑笑,“难道帝国的骑士都这么没教养?我也不跟你废话,我要见的是那个年轻人。这是你的剑吧,年轻人?想要就跟我过来,有话跟你说。”木头腿男人拔出那把通体漆黑的剑后又收起。说罢,男人便背着手,一瘸一拐走了。“我现在给你拿回剑,当即就出发。”可伊戈刚转身就被尼尔拉住了。伊戈看着尼尔那坚定的神情。少年摇了摇头,随即就跟上了木腿的男人。黑衣的骑士头疼似地揉揉太阳xue,看来他这傻徒弟还是不长记性。第12章XII.尼尔再次走过那条通往庭院的回廊。恐怕是因为夜晚极少有人经过,所以未点灯。走廊漆黑一片,只有月光自一扇扇小窗中断断续续地落在地上。木头腿的男人穿过漂浮着灰尘的光束,他走路的样子虽然古怪,但又不像是那种被命运摧折后屈服的残态。他的背宽阔而结实,而且时刻挺得笔直,高昂的头颅如同天生的傲慢。尼尔跟在男人身后,仔细观察着。尼尔记得左德拉主教说过,这男人叫叶夫尼,曾经当过兵。之前尼尔就隐隐感觉到了,男人似乎急切地想和他说些什么。那种眼神是不会撒谎的,所以他选择相信这个人。穿过令人不安的回廊,尼尔终于看到了月亮。墓碑与圣者的雕像在微暗的月光中显得比白日更加真切,这柔纱般的光芒赋予大理石以真实的rou感。叶夫尼走到了庭院西边的角落。尼尔看到那石中之剑,满月也赋予它白银般的光泽,如同将它往昔的金属之身归还。“海因?普洛斯彼罗……”尼尔隐隐约约明白了叶夫尼的意思。“您读读这墓碑上的字,您读一读!”叶夫尼压低了嗓音。他的表情在黑暗中叫人难以看清,可那声音分明是在压抑着怒意,如同一位发怒的父亲粗鲁地将儿子按住,逼迫着不情愿的孩子直视所犯的错误。尼尔被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