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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精巧的弩-箭,月光下,箭头闪闪发亮。殷络大惊,她今日一击不中,当机立断便借游客逃脱,但那弩-箭是故意留在树上的,因不好带走太过惹眼,扔到河里又舍不得,谁想到竟被人抢先一步取下来了。他怎么知道她藏了一把弩-箭?殷络一句不说,玉拳一握直捣那人的脸。真正是毒辣,阮直心想,他好心来提醒,没想到话还没搭上,这女人就动手了,还一点儿不怜香惜玉打人的脸,阮直侧身避让,挑眉道:“你骑射不行,这功夫也是三脚猫儿,我劝你不如歇会儿。”听出嘲笑她,殷络大怒,从腰间取出两把小剑便是交叉刺过来。奈何阮直因满心仇恨,当初学武就是专学阴狠的招儿,比起殷络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十几回合下来,为应付他招招致命,殷络满头大汗。“不打了!”她娇喝一声,收回剑,摊开手道,“你把弩-箭还我。”月光下,掌心如玉,阮直目光往她脸上瞄,戴了黑面纱,一点看不清,跟他一样,他讽笑声:“你想打就打,想要就要,把我当什么呢?”殷络眼睛一转:“那你想要我作甚?”娇笑两声,“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官府的,莫非与我是同道中人?既如此,不凡我请你喝两杯?算是还你替我保管弩-箭之情,你看如何?”“这主意不错,从官道上往东去,二里之处有个小酒馆,专供行人吃喝,做得卤牛rou是一绝,咱们去那里?”“好。”殷络一口答应。阮直便是把弩-箭递过来,谁想就在那瞬间,殷络手掌忽地一扬,一道白烟直袭过来。要寻常人,怕是要被毒到了,但阮直这十几年来诛杀贪官,刀头舔血,这种关乎小命之事,他比谁都小心,瞬时屏住呼吸,做出身子摇晃的动作,让殷络以为得逞,放松警惕之时,他一个掌刀劈在她脖颈。殷络闷哼一声,晕了过去。眼见她要倒地,阮直扶住她,冷笑道:“如此毒辣,心如蛇蝎,我倒要看看你生得什么样子。”他一把掀开她的面纱。第58章如花似玉的脸露出来,叫阮直大为惊讶。瞧刚才举动,泼辣狠毒,要不是因那身材,因白日瞧见穿了女装,断不会以为是女人,结果面纱之下,如此好看,一张鹅蛋脸,长长的秀眉,高挺的鼻子,抿得紧紧的红唇,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阮直心想,竟然会做杀手,倒不知何故?他俯身,将殷络抱起,快步的离开了白河岸边。第二日,苏沅的腿已经好多了,那黑玉膏果然奇异,她心想,难怪陆策会专门问起黑玉膏的事情。用完早膳,她便去看苏锦。苏锦躺在床上,极为愤懑:“昨日出门应该看下黄历,我觉得定是大凶,诸事不顺!瞧瞧,我现在得要躺两个月才能下来,都不知道怎么熬,更可气的是,还毁了我的及笄。”她拉住苏沅的手,“我的及笄竟要在床上办了!沅沅,爹爹可找到原因?那马到底怎么回事儿?”可怜的小姑娘……苏沅倒忘了及笄这一茬,而今想想,苏锦的生辰可不是在六月么?她柔声安慰:“无事,不管在哪里,该请的都不会少,肯定仍然很热闹的。”可与自己想象的定要差多了,她这行礼也不会美,苏锦咬了咬嘴唇:“你还没回我刚才的话。”“我也不知,听二表哥之前说,马儿脖子伤了。”“你说,会不会是,”苏锦的手指一下很用力,“是陆静英?”表姐都不叫了,她的神色非常的冷厉,眸中满溢着一种nongnong的情绪。那是恨,可恨上一个人,也许会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苏沅也怀疑过陆静英,只是她晓得陆静英的结局,却没有那么深的怨念,但苏锦不一样。只她好不容易与自己化干戈为玉帛,人也渐渐变得温和开朗,苏沅倒不想她再去痛恨陆静英,或者想尽一切办法去报仇。这样也许会毁了她。“我看应不是。”苏沅笑一笑,“那天人太多了,也杂乱,或者那些人离开的时候,路过马车,不小心碰伤了我们的马。”她拍拍苏锦的手,“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听过没有?”苏锦一乐:“这话谁不知,不过真的会这样吗?”“当然,只要你放宽心就好。”苏沅笑道,“先生说,等你稍微好一些,她就来你这里,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在她卧房教书?苏锦哈哈笑起来,顿时就很欢快了:“这样真不错,等你们来了,你坐这儿,”她叫冬葵,“等会儿把外间的小书案搬过来,还有大理石小凳子,床前再搬个长条几,给刘先生放书,”问苏沅,“你看好不好?”两个人商量起来。等苏沅离开时,苏锦已经没有什么怨气了。苏沅垂着眼帘走在青石铺就的长廊里。耳边风吹过,摇晃着路旁桂树的叶子,她心想,就算这次是陆静英做得,她也不想有什么追究,因为等待着陆静英的结果,比什么都要来得可怕。到时候,不管是陆静英憧憬的,渴望的,以至于后来拿出来炫耀的,那些富贵,权利,感情,最终都会灰飞烟灭。只不过,前提是陆策的大计得完成。而今,他必须得成,不然阮直卷入其中,怕是要不得善终了,或许还会连累他们苏家,她心想,她得找陆策谈一谈,也许能帮得上忙呢!戚大人那里很快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在马脖子上找到了一根蜂针,只这暗器不算罕见,且也没有特殊的标志,找不到来源,唯一有点用的,是制作这暗器的铁质非常的好,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但京都藏龙卧虎,十步一勋贵,二十步一名门,该去排除哪家呢?戚云从很抱歉:“本也可以细查,只又出了杀手的事情,曹国公震怒,我们不得不再多派出人手……”苏承芳理解,拍拍他肩膀:“我知道,这次辛苦你了。”从衙门出来,苏承芳去了阮家。今儿遇到刑部官员,问起阮直,说他竟是请了病假,他就顺道去看看。听说女婿来了,老太太迎到门口,笑着道:“苏大人,今儿不是休沐,您怎么来了?”“叫我承芳就是了,岳母,都说了多少次了?”“哎呀,是呀。”老太太拘谨的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承芳,进来坐。”“我是来看知融的,他在吗?听说他病了?”“是的,昨儿出去一趟,不知怎么就不舒服了!”老太太皱眉,“还不愿意在这里的回春堂看,偏偏去晋县,说要去找宁大夫。这孩子,总是说不通,我也没办法,就让他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