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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过去了,还无动静,倒是蔡庸险些被他刺死。蔡庸若是死了,这太后身边可就剩曹国公了,那是她亲弟弟,肯定舍不得要他的命,那不是给曹国公机会吗?”“所以蔡庸不是没死吗,蔡庸没死,曹国公就不能一人独大。”“什么……”殷络一怔。“你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阮直抬起她下巴,手指摸了摸,“还是乖乖先嫁给我再说吧,你瞧,我都给你送聘礼来了,还有这院子,那香料铺,你是不是想让我打水漂啊?”男人语气轻佻,可抬起头,却见他眸光闪烁,有些是似而非的东西,殷络脸莫名一红,拍开他的手道:“这些东西我又不会真的收下,等以后,事情成了,桥归桥,路归路。”那一丝羞怯还是落在他眼里,阮直嘴角翘了翘,收回手,指腹却好像还留着一点柔滑之感。他坐下来淡淡道:“你也不要成日在这住着,得空去见见我meimei,见见我那外甥女儿,走动走动,这才真像我的未婚妻,不会引人怀疑。”殷络眉头一挑:“你要求真多,是不是成亲了,还指望我予你做衣服呢?”“哦,这难道不是分内之事?”阮直笑起来,“我们可要睡一张床上的,做个衣服算什么?”他一张脸颇是俊朗,笑时便也显得好看,甚至还有点顽皮之色,殷络心想,早先前根本也不知他竟然会是影子的首领。明明是个商人,她忍不住问道:“你到底为何会做杀手的?我是因为杀父之仇,你呢?”没想到她问这个,阮直面色一僵,眼眸瞬时就冷了下来。虽然早已报了仇,meimei也成了正室夫人,可他当初犯的错便是刻在心上的伤痕,怎么也不可能彻底的消掉,他淡淡道:“照你刚才说,我们迟早桥归桥,路归路,这些事儿,我没必要告诉你罢?”“你……”殷络微恼,可却也不好反驳,拂袖道,“既然无话可说,你走吧。”她绷着脸,一下有点生气。因为自己不说,她生气吗?可他们又不是真的夫妻,他凭什么告诉她呢?阮直眉毛一挑:“其实还有件事儿,我娘专门说了,今日过来,务必要让你替我做双鞋子,将来好同心携手,白头到老。”给他做鞋子?殷络不可思议,盯着他道:“你没拒绝吗?”“拒绝了,那就显得假了,哪里有妻子不给丈夫做鞋的?”他把大小告诉殷络,“你将就做一双吧。”“不能买吗?”“买?你以为能逃得过我娘的眼睛?”阮直挑眉,“你去外面铺子看看,这外面买的,跟自己亲手做的完全不一样,你是不是想反悔?亏我以为你很守诚信呢。”“谁说我要反悔?”殷络倒不想自己显得小人,“做就做,不过是做个鞋子。”“那就好。”阮直目光落在她手指上,也不知这惯拿剑的去做女红,会做出什么样的鞋子,莫名的竟有些期待。见他要走,殷络突然拉住他袖子,低声道:“你总得给我个期限,我不想无止尽的等下去……”她微微哼了恒,“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万一总在搪塞我呢?”“搪塞,欺骗?”阮直凑到她耳边,“不出半年,你会如愿,我便告诉你一件事……”离得太近,殷络觉得耳朵发痒,脸颊忍不住红了。那小巧的耳朵,白白的就在唇边,阮直说着说着,突然有种冲动,想上去咬一口……他怔了怔,连忙撇过唇,说完话,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第97章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陆焕扬这阵子惶惶不可终日,想去找曹国公解释,却开不了这个口,计划是他制定的,刺杀是他亲自出马,要说被人破坏,陷害,谁能相信?可不解释的话,这个错,曹国公可能不会原谅。生怕自己要遭殃,晚上辗转难眠,好几次惊醒,睁着眼睛躺到天亮。事情果然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不知谁翻出旧账,都察院堂官指他收受贿赂,太后娘娘原先对他也无甚好感,这些年从不曾重用,便是下令彻查。看样子要丢官帽,陆焕扬心一横,便是要去见曹国公,路上被蒋复拦住。“今日这结果是你自己一手造成。”他面色冷淡,隐露不屑,“而今曹国公已经网开一面,不曾要你的命,你便好生回去歇着吧!”好像打发一只蝼蚁,陆焕扬大怒:“他就不怕我去同太后娘娘和盘托出吗?当日可是他的主意,若太后娘娘知晓……”提起这人,蒋复更是恼火,用力一推陆焕扬,厉声道:“你还有脸面说这事,便是因为你办事不利,而今太后娘娘怀疑是我姐夫所为,加之蔡庸,他原该已经死了!而今好好的躺在床上呢,兴风作浪,便是要置我姐夫于死地!你居然还敢提,是我姐夫仁慈,放你一马,要是我,”他手按在剑柄上,“早将你一刀杀了!不过没了官职,你摸摸头上,好歹还有个侯爷的名儿,我劝你,别再惹我姐夫生气,失去一切!”陆焕扬被逼得连退几步。威远侯府当年也是名重一时,他自小便以此为傲,日渐没落之后,才想同曹国公结亲,希望威远侯府能重振声威,所以这爵位,他是绝对不能丢的。陆焕扬咬牙,转身坐入轿中,回去了陆家。然而,这股气怎么出得去!他负手在园中踱步,眼看春花开得灿烂,心里越发的黯然,他这一生,该不会就这样结束,从此退出朝堂了吧?他的女儿,毁了,他的儿子,受伤了,丢了副指挥使的职务。他的妻子又病了,家中死气沉沉。正觉灰暗之时,却听见园中银铃般的娇笑声,苏沅正与陆静妍在摘花。“我近日在看,我们多摘些回去,照着插,定然好看。”苏沅手里拿着一把小银剪,剪了支桃花下来,放在采芹提的篮中,里面已经有好一些了,又要去弄几支丁香。“我对插花无甚兴趣,倒是你……”陆静妍笑眯眯道,“可是今日二哥要回来,插了与他看?”小夫妻两个你侬我侬,都知他二人经常关在房里亲亲热热,苏沅为此,都不太与苏锦还有,她来往了,上回上元节说好了一起去,都不曾去,后来更是不太出门。苏沅脸一红,啐道:“我插了自己玩儿的,怎什么都与他有关了?”不过陆策最近是忙,蔡庸的事儿起了头,拉扯出了一大片的乱麻,她知是好机会,为如何抓住,却是要陆策为此奔波了,有些时候,他半夜都会突然出去,回来时身上冷冰冰的,像是在露天待了许久。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几个丫环叫了声侯爷。苏沅身子略僵,真没想到会遇到陆焕扬,那名义上的假公公啊……她转过身,对陆焕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