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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都有了些反应,低声道:“真不想你走。”“那你好好活着,等我。”苏沅在他耳边道,“相公,一定不要受伤。”这半年多来,她第一次叫相公,他一时惊喜的说不出话来。男人也有羞涩的时候吗,瞧着他脸颊微红,苏沅倒觉得有趣,又叫:“相公,相公。”“再叫,我这会儿就去旁边的小树林里。”陆策低哑着声音道,“昨日前日不叫,这会儿叫那么欢……”不是存心让他难过吗,他咬牙,眼见官道上左右无人,撩开她面纱就狠狠吻了上去。两个人打情骂俏,不知不觉便是到晋县了,往后看,车队还离了一段距离,陆策下了马,将她也抱下来:“我得走了,你在这里,记得吃好睡好。别再见到,瘦了。”听到这句,苏沅眼眶不由发红:“你也不准瘦呢。”“嗯。”陆策点点头,伸手把她帷帽摘下来,凝视着她一会儿,从袖中拿出一物,缓缓插了上去,“好似也没有送过你什么贵重的礼物,这簪子,我昨日买的。”苏沅一愣,抬手摸了摸,感觉到玉的冷,他给她买了一支玉簪,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奇怪道:“怎么突然送这个……”“你嫁给我嫁得早,及笄礼都不曾有,这簪子算我补偿你的。”他笑了笑,“你戴什么都好看。”苏沅忽然想哭,将那簪子拔下来:“你为什么突然给我戴这个,我不要戴,临别送东西不吉利,我不要戴着。”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等我们再次见面,你重新给我戴上,好吗?”见她眼睛红红的,陆策失笑:“你别想那么多,我就是想送一件礼物……”“可我就是想这么多,总之我不戴。”她拉住他的手,“这天下皇上只有一个,但你也只有一个。你答应我,你决不能为了皇上,丢了自己的命!我而今肯为你,怕你分心,躲到这里来。你也要答应我这件事,你不能死,不管为谁!”陆策心头一震。他誓死效忠皇上,自然是能为皇上死的,可苏沅居然这么说,那是大逆不道。然而,他心头说不出的甜蜜,苏沅是那么担心他,以至于说什么都不在意了,在她心里,自己定然已经成为了很重要的人,那是他曾经所期盼的。陆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这世上也只有一个苏沅,他会为她,保住自己的命。“我答应你。”眼见车队过来了,众人都下了马车,陆策骑上马,最后看了一眼苏沅:“娘子,我们京都再见了。”他策马而去。苏沅目送他离开,低头看了一眼簪子,通体雪白的玉簪上,雕刻了几朵梅花,素净淡雅,是她喜欢的,不,那必是她这辈子最喜欢的簪子,她小心翼翼的收在袖中,面上露出笑来。第103章老太太往前在晋县便是有一处小菜园,她十分喜欢,种了果树,各种蔬菜,后来搬至京都之后,cao心阮直的终身大事,便没什么心情。而今阮直已经娶妻,她又重cao旧业,在罩房之后,开辟了一处园子,不止种菜,还养了十来只鸡。每天早上,雄赳赳的大公鸡都会准时打鸣,这个时候阮直便正好起来,用过早膳去衙署,但现在,他几乎不舍得走,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身侧的殷络,女人浑身香香的,沉睡的时候眉目娇憨,醒着的时候,风情万种,他备受折磨,又深感享受,哪怕多躺片刻都是好的。男人赖在床上,盯着她看。殷络睫毛颤了颤,脸色微热。自从嫁过来之后,两人夜夜同眠,虽说是出于一桩交易,但孤男寡女,实难做到心里连一丝杂念都没有,更何况阮直总是这般的不加掩饰。她也不好装睡了,睁开眼睛道:“这公鸡都叫了好一会儿了,你还不起来吗,也不怕耽搁了时辰。”女人发话了,倒不好继续赖着,阮直坐起穿衣。太阳还未升起,屋里有些昏暗,但男人光裸的精壮上身却是清晰入目,殷络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这人夜夜都脱得只剩下中裤,她一个黄花闺女,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可阮直偏偏说,他就喜欢这么样睡觉,不然睡不着,又能奈何。她侧过身去。中衣穿了一半,阮直道:“苏家陆家的女眷都去晋县了,母亲今日早上也要过去。”殷络知晓这事儿,奇怪道:“她老人家肯了吗?”“自然不肯,不过我寻了个借口,她非常欢喜的肯了。”殷络十分好奇。因老太太特别喜欢她,一天三顿都要亲手烧饭与她吃,她去帮忙,老太太都不舍得,恨不得她十指不沾阳春手。又很关心她跟阮直,日日盼着二人能生孩子,照理说,该是不愿走。她问道:“你寻了什么借口?”“我说我最近空闲,这几日要带你四处游玩,不回家了,便是叫她去晋县陪陪珍儿。等我们回来,定是要有孩子的,到时候她想去晋县都无空……”殷络被他说的满脸通红,想啐他一口,可男人微笑着看她,眼里是nongnong的喜爱,好像一张网似的拢过来,要将她收入其中,她的心一跳,撇过头去。阮直嘴角挑了挑,掀开被子下床。想着老太太要去晋县,她又睡不着了,与阮直道:“你既穿好了便出去罢。”阮直晓得她害羞,不肯当他面穿衣服,便是出去带上门。不一会儿,殷络就出来了,穿着件湖绿色缠枝梨花的褙子,月白色细折裙,头发梳了个堕马髻插着两支金簪,娇媚艳丽,好像朵秾丽的芍药,阮直看得目不转睛。殷络低下头:“走吧,母亲肯定在等你用饭呢。”阮直一阵轻笑。才发现,还未见到老太太,便是习惯性的叫了母亲,殷络脸一红,斥道:“笑什么,不过是个称谓!”“即只是称谓,那你也叫声相公与我听听。”阮直挑眉,拉住她手臂,“我叫你娘子,都不下几十回了,母亲私下定然在犯嘀咕,不曾听你叫过相公,你这可是失职啊。”殷络叫不出来:“过不得多久便是要走的,叫了作甚?”假使事成,兴许都不要几日,想到这事儿,她又有些恼火,明明很快便能解决曹国公,可阮直那时候偏说要半年左右,他要早些透露,也许这亲也不用结了,多此一举,便是忍不住狠狠瞪了他眼,“你还是早些想个借口罢,省得我走了,你不好同老太太交代。”阮直的手紧了紧,好像有盆冷水浇下来,让他眸色一凉,他平复了下心绪道:“你总说想走,便算我同意,你到底要去何处?”被他这话问住,殷络怔了怔,是啊,她去何处呢。她的家已经没有了,寄居予姑母家,处处不便,后来便是留信离开,浪迹天涯,她总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