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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去衙门。”“去衙门干什么?诶,大堂哥,我问你话呢!”马车已经行进起来,吴文韬掀开车帘子就要往外钻,被吴轩摁回去了。吴轩道:“不说别的。先告诉我,你的亲事准备得怎么样了?”马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半晌,才听吴文韬道:“我也不知道。”吴轩听他那可怜巴巴的语气,教训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只好问道:“那你是什么想法,还喜不喜欢罗家姑娘?”“当然喜欢!她,她也是喜欢我的。”吴文韬道,“是她找人给我递了信,说罗山长同意了,我才敢跟我爹娘说的。但是后来,罗山长又提出了那些要求,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因为在县城买宅子的事情吗?”“主要是宅子。还有就是,罗山长希望我继续考功名,三年后再考乡试。但是继续读书,需要家里供养,我都这么大了,还要花我爹的银子,实在是——”“除了宅子和银子,还有其他的问题吗?”吴轩问道。“呃——”吴文韬被他这么直白的问法卡住了。“咱们先去衙门,把宅子的问题解决了。”吴轩干脆利落地做了决定。——到了衙门,当吴轩拿出房契和他的户籍文书的时候,吴文韬才明白吴轩的意思。“大堂哥,你要把你的宅子给我?”他惊道。“想得美,我是卖给你,要给银子的。”吴轩把房契和两人的户籍都递过去,道:“改成吴文韬的名字。”“可是,我买不起啊,你这宅子最少也要一百两银子吧。”“价格咱们以后再商量。”吴轩递给衙门的小吏五百文钱,这是改契的手续费。小吏很快誊写好了新的房契,并拿起登记册子,登记了吴文韬的信息。吴轩收好东西,拉着吴文韬出来。到了衙门外面,吴文韬终于反应过来了,吴轩这是随意找了个借口,直接就把宅子给他了。“大堂哥,这不行,这宅子太贵重了,又不是一个小物件什么的。”吴文韬赶紧拒绝。吴轩把房契塞他怀里,“有什么贵重的,不过是一处宅子。还不如那匹枣红马的一条马腿贵。”“什么?”吴文韬这下更震惊了,“那匹马那么贵?!我爹天天用它拉车呢!”吴轩又塞给他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家具我都已经搬走了,宅子里是空的,所有东西都要重新添置,你自己看着置办吧!”“不是,大堂哥,你——”“银子不是白给你的,以后要连本带利地还回来。”吴轩上了马车,“走,咱们回县学,你给我写张欠条,按上手印。”“大堂哥——”“快点上来啊,难不成要我抱你上车?”“不用,不用!”吴文韬赶紧手脚并用往车上爬。他可不敢让大堂哥抱他,噫——光是想想就一阵恶寒。第82章回到县学,杨修竹还在宿舍里等他们。吴轩朝他笑笑:“修竹,辛苦你了,待会儿请你们吃饭,去廖记!”吴文韬趴在桌子上给吴轩写欠条,写到一半才发现问题,“大堂哥,我一共欠你多少银子?”吴轩道:“二百两。”吴文韬抬起头来,“光银票你就给了我一百两,那座宅子肯定不止一百两,所以加起来应该——”“那你写三百两吧!”吴轩打断了他。“哦。”吴文韬低头继续写,写完拿朱砂按了手印,递给吴轩。吴轩折了折收起来,“走,咱们去廖记!”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吴轩也算把有名的酒楼都去遍了,但没有一家比得上廖记。杨修竹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乖乖跟在两人身后。等到出了门,吴轩突然道:“对了,思源呢?咱们要不要去他家一趟,叫他一起?”吴文韬道:“还是别了,会被他娘用大扫把打出来的。”“怎么回事?”吴轩奇道。“从京城回来后,我和修竹去过思源家里一趟,连人都没见着,就被他娘打出来了。他娘说思源是状元命,不让跟我们出去鬼混。”吴文韬满脸无奈。他们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县学学子,还是第一次遭受这种待遇。“后来思源来过县学一次,跟我们道歉,让我们不要和他娘计较。还嘱咐我们以后不要去他家里了,免得老太太闹事。”吴轩真是听得目瞪口呆。柳思源很少提起他家的事情,他们只知道柳思源家在县城和寡母独居,没想到老太太竟然如此彪悍。“那我们还是别叫他了。”吴轩道。廖记总店离县学并不远,坐马车过去连半刻钟的时间都用不了。吴轩到了店里,噼里啪啦点了一堆菜,吴文韬赶紧拦他,“大堂哥,我们吃不了这么多。”吴轩对酒楼小二道:“这些菜一个时辰以后做好,装进食盒里,我带走。”“好。”小二点头记下。吴轩这才回头问吴文韬和杨修竹,“你们两个吃什么?”吴文韬调侃他,“还以为给我们点的,原来是你自己外带。”吴轩朝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我给大伯大伯母带的。”随后催促道:“你们两个赶紧点菜!”——一顿饭吃完,两人也被吴轩鼓励了一番,下决心定要好好读书。吴文韬道:“大堂哥,我打算腊月二十九再回家。”杨修竹也道:“我和他一样。”吴轩颇有长辈风范地拍拍他们肩膀,“行,你们自己回去吧,我还要去大田叔那儿一趟。”顺便把食盒放进玉佩里,不然带回家都要凉了。吴文寿走之前,在村子里找了一个帮忙看铺子的,是往县城跑牛车的车夫吴北的三儿子,叫吴小盛。白瓷铺子的进货渠道和售卖价格都已经定下来了,吴小盛只需要看铺子收钱就行。吴大田依旧在隔壁铺子卖豆腐和卤rou。田婶子两边跑,一会儿帮着切豆腐,一会儿帮着摆花瓶。反正就隔着一道小门,来回也方便。吴轩过去的时候,正巧田婶子在切下午新做的豆腐,一听到吴轩的声音,手下一偏,豆腐就切歪了。“田婶子,注意刀!”吴轩连忙喊道。豆腐切坏了不要紧,万一切到手可不行。“哎呀!轩小子!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田婶子把刀往豆腐架子上一扔,兴奋地招呼吴轩进门,“怎么突然回来了?文寿他们不是前两天刚过去?是出什么事了?”“没有,没有。文寿和他媳妇都挺好的,已经在京城住下来了。”吴轩解释道。“那就好。”田婶子拍了拍胸口,继续追问:“那你怎么现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