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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座位整个搬了过来,放在御座的正下方。吴轩瞬间变成了坐在最前排的考生,而且离御座极近。就连第一排的顾瑾一行人,都被他甩出了不短的距离。皇帝把吴轩的答卷放在御案上,开始仔细观阅。吴轩在书案前站好,立得笔直。虽说座位都给他搬过来了,但在现在这种情形下,直接就座未免有些太不客气了。为了给陛下还有同科留一个好印象,他还是谨慎些为好。一盏茶的功夫过后,皇帝看完了吴轩的答卷,道:“你文中所说晒盐之法,可真能实行?”吴轩道:“虽还没在盐场真正实践过,但学生保证,此法的确可行。”皇帝道:“好,朕给你这个机会!”他看了一眼卷头的名字,“吴文轩是吧,你的名字朕记下了。”“咚——咚——咚——”代表殿试结束的钟声响起。早已准备就绪的殿前侍卫分立两侧,另有专人上前,收取考生的答卷。考生们按顺序退出大殿,不得四处张望,不得刻意逗留。等到顾瑾几人也开始往外走了,吴轩抬头看了看和顾阁老说话的皇帝,看来陛下应该没时间理会他了。吴轩后退几步,一直退到了和顾瑾一排,跟在后面出去了。一行人规规矩矩地在侍卫的带领下出了大殿,又走过长长的甬道。大家都低头走路不敢乱看,只有顾瑾悄悄靠近了吴轩,问道:“你和陛下说了什么?”吴轩轻声道:“顾兄,我后悔了。”“后悔什么?”“我那一盒子金首饰,白贿赂你们了。”看陛下的态度,他去盐场的差事应该稳了。第89章殿试后第三天,也就是三月十八日,进士放榜。进士榜用黄色绢布书写,所以也称金榜。名字出现在这张榜上,才叫金榜题名。金榜不由差役报喜,而是所有贡士进宫,至奉天殿外,肃立两排,等待宣读进士名次。吴轩站在人群中央,望着奉天殿前长长的台阶。“金榜传胪——”远远的高台上,响起传胪大典开始的声音。“景元十六年三月十八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共录三人,赐进士及第。甲辰科殿试第一甲第一名,直隶省真兴府定山县顾瑾——”“第一甲第一名,直隶省真兴府定山县顾瑾——”“直隶省真兴府定山县顾瑾——”名字连唱三次,随后有专人引顾瑾出列,站立在御道左侧。“甲辰科殿试第一甲第二名,江源省南安府涪中县符苏——”依旧连唱三次,随后符苏出列,站在顾瑾身后。此时,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杜传枥身上,只有吴轩,略有些担心地看向杜传枥身后的柳思源。“甲辰科殿试第一甲第三名,直隶省真兴府定山县柳思源——”吴轩注意到柳思源的身子猛地一僵。“第三名……柳思源……”唱名的声音还在继续,但众人已经没有心思听了。虽然身处御阶前,没有人敢大声喧哗,但大家都忍不住朝前排看去。因为探花的人选实在太出人意料了。殿试虽说会重新排列名次,一两名的名次变动也属正常。但杜传枥是谁?是当朝杜阁老的儿子。就算处于公正的考虑不能给他往前提一个名次,但直接往后降一名,还是从一甲降到二甲,也着实有些过分了。一甲三人唱名完毕,有专人引着他们进奉天殿,接受陛下单独召见。负责唱名的官员,展开另一张绢布,继续道:“第二甲共录一百四十九人,赐进士出身。第二甲第一名,顺天府杜传枥。第二甲第二名,大明府汤迎瑕。第二甲第三名——”“第二甲第五十名,真兴府吴文轩……第二甲第一百四十九名,南庆府吉宸。”二甲只唱名一次,也不用出列。等一百四十九人都宣读完毕,由二甲第一名带头,一起入奉天殿。吴轩会试的时候排在第九十九名,殿试的时候竟然是第五十名,换做往年,这么大的名次波动,一定会引起注意。但今年,众人的关注点都在杜传枥身上,根本没人在意他了。——杜传枥带头,一百四十九人进了奉天殿,除了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两侧还分立着三品以上的朝中重臣。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看,跟着杜传枥一起向陛下行礼谢恩。陛下长篇大论地勉励了这些新晋进士一番,又单独拎出了吴轩,“吴文轩,暂任工部司掌固一职,钦派至昱沽盐场,三日后启程。”话音刚落,当即有官员以不合规矩为由出列反对,马上又有另一位官员反驳了回去。吴轩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看着双方你来我往争论不休,一直吵到三甲同进士都唱完了名,进殿谢恩了。陛下照例长篇大论地勉励一番,然后吩咐礼部官员安排三鼎甲跨马游街。至于给吴轩派官一事,就这么含糊了过去。吴轩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自己这差事算已经定了,还是被搁置了。顾瑾柳思源跟他走的又不是同一条路,吴轩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好跟着大部队往外走。从奉天殿出来,又走过长长的甬道,直到出了宫墙,又被带上门口早已备好的马车。一辆马车里四个人,吴轩刚坐进去,另外三人就朝他拱了拱手,“吴兄,久仰大名!”“诸位同科客气了!”吴轩回礼。因为有吴轩这件事打开话头,原本不认识的四人倒是也有了话题可聊。众人分别报过姓名籍贯以后,纷纷询问吴轩为何独得陛下青睐。吴轩道:“可能陛下看我字写得好。”吴轩知道,陛下之所以表现地对他赞赏有加,频频为他破例,其实只是利用他,来试探杜阁老一派的容忍度。就算没有他,陛下也会选择另外一个人,做出类似的事情。至于为什么选择他。可能因为他出身真兴府定山县,算是在改革派的势力范围内考出来的学子。也可能因为他出身寒门,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当然也可能单纯看他字写得好,非常适合用来打击同样以书法见长的杜阁老。另外三人赞道:“能得陛下夸奖,吴兄的字必然如龙跳天门,虎卧凰阁——”“不敢当,不敢当。”吴轩连连摆手,做足了一个谦虚学子该有的姿态。三人对他的印象更好了一些。其中一名留胡须的中年男子又提起了另一个话头,“咱们只能坐着马车去琼林苑,三鼎甲却能打马游街,风光无限。”另外两人纷纷赞同,吴轩也跟着羡慕了几句。中年男子又提到了杜传枥,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