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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瞒得十分紧。只没想到,到底还是泄露了出去。朝已经有人上本参奏九王爷公器私用,乱用刑罚,私施酷刑了。林珏怒气冲冲跑到贾家,将贾政王夫人几个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竟然还敢得罪了九王爷。偏你家嘴长,仔细都被剁了去!”贾政急道:“侄儿这话怎生说的?如何就得罪了九王爷了?”王夫人凉凉道:“侄儿这话说得奇怪,哪里就与我家相干了?”林珏冷笑一声,“二太太,薛家还是您亲meimei家呢,薛蟠也是您亲外甥呢,您还是多积些口德罢。九王爷现如今正因着薛蟠之事忙得焦头烂额,尚且腾不出收拾那些乱嚼舌根的,您还是莫要往上撞得好。”林珏言尽于此,实在是恼恨贾家裹乱,否则他连贾家大门都是不愿意踏入一步的。黑子如今确实有些焦头烂额了,薛蟠失踪已经有日了,且丝毫消息也无。黑子是不信薛蟠被害了命的,举凡做这样事的,必是有所求。便是想要害了他性命,也定会传了消息来,这般才能达到让亲者痛仇者快的目的。黑子如今只能想着,没有消息来,已算是好消息了。索性如今消息已经瞒不住了,黑子便也行事越发地肆无忌惮起来。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一应司职典狱刑法的官员都被调动了起来讯问探查薛蟠踪迹。巡营卫、步军巡捕亦被他借用了,四处搜寻薛蟠的踪迹。便是在这般紧锣密鼓地搜寻,终于寻到了一些消息。不得不说,薛蟠这些日子着实受了不小的苦。皮rou之苦倒是没有,绑了他的人把他关到这小屋子里后,便直接消失了。薛蟠被反缚住双,想解开却是不可能的。这屋里虽破烂,可也不是他这小身板能撞开的。薛蟠自屋内瞄向外边,一看便是一座荒村,只那么两户人家,他看了半日,也没瞧见一个出来走动的,估计是没人住了。他初时也没敢大声叫喊,生怕惹来了歹人,吃一顿鞭子,遭罪不说,也无甚大用。只后来他实在饿得慌,便大喊了几声,可竟没人理会他。他便也只得悻悻地倚靠在门板上,静静听外边儿的动静。伴着凄风冷月,饥渴交加地过了一晚,第二人天刚蒙蒙亮,薛蟠便被饿醒了。听见外边似有些动静,薛蟠也顾不得其他,大声呼喊起来。实在饿得难受了,便是rou票,也该给口饭吃吧,没的捞着赎金之前,先把rou票饿死了的道理。只喊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来。薛蟠贴着门缝儿看出去,只见两只黄皮子支起两只前爪齐齐往声音这边看,竟是两个傻大胆儿,不怕人的。不过也印证了,此处竟然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了。薛蟠这时候方觉出害怕来……第89章我很有钱我叫薛蟠,按照主角不死定律,我即使身万箭也能完美复活。但,真tm疼,求速死。薛蟠并没有听见漫山遍野呼喊他名字的声音,黑子寻过来时,他的意识都已经模糊了。没有经历过饥饿的人是不能想象那种胃里火焰炙烤一般的滋味儿,没有经历过干渴的人也不会知道那种比死亡更加折磨人的难解。其实于薛蟠来说,开头天饱受饥饿的滋味的难言尚没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天以后,干渴开始侵袭,才是真正受难的开始。这辈子,薛蟠都不愿意再体会那般滋味了。薛蟠身体实在太过于虚弱了,因着这些时日米水未进半粒半滴,便也只能用些流食,一时半会地营养难以补充上,因而也不宜移动。他被关的这处地方,原是一伙不成气候的山匪聚居之处。山匪被剿灭之后,便荒废了下来。也就偶有进山的猎户来往路过,旁的人是再不来的。这时节山上也无甚猎物,因而薛蟠被扔在此处数日,竟也无人发现他。好在这时候天不那么冷了,否则不等饿死,先要被冻死了。山腰处不远便是理国公柳家的一处庄子,如今便也只好借了来安置薛蟠,待他身子好些了,才好启程。信儿已经给薛家传回去了,薛母听说自己儿子无事了,很是拜了一回佛念了几日经。待把这几日的愿都还了,薛母收拾妥当,也不带宝钗宝琴两个,独自去了贾家。薛母回来时,面上带了几许泪痕,精神头却是极好的。张罗着给山上送吃食用品,不单给自家儿子送,也给黑子送了一份。薛蟠这几日每天在床上躺着,其实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只他从未受过这般罪,心下还有些受惊,懒懒的,不爱说话也不爱动。黑子便日日陪着他说话,亲自喂水喂饭。薛蟠这才知道贾家干的恶心事,也知道了自家老娘的彪悍。在此处静养了月余,薛蟠身体和精神都恢复了些,黑子方才带着他回了府。薛蟠彻底闲了下来,这几年薛螓渐渐出息了些,薛蟠便将铺里的一些事交给他,叫他学着管事。他这一病,薛螓便将事情都接了过去。黑子也清闲下来,只日日陪着薛蟠。薛家原是养过一班小戏的,后来薛父故去,这班小戏便被散了去。如今便又从外边儿戏园子里采买了几个现成的,会唱戏的小丫头,每天将会的那几个曲目翻来覆去地唱,薛蟠竟也不觉无聊。不过他也察觉出了不对来,这一日便来问黑子,“你怎的这般清闲?有事你且去忙,我这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不必你日日陪着。”黑子笑道:“怎的,我陪着你你竟还不乐意了?难道要我日日去忙些别的?”转而虎着脸道,“你莫不是在家待不住了,又惦记着往外边儿跑?”薛蟠知他是逗自己呢,便笑道:“我如今也不爱往外边儿跑呢,哪里有家里自在。”张口,被黑子塞进嘴里一颗抠了籽儿的樱桃。舒服地叹息一声,薛蟠喃喃道:“我是再不出去的。”他还没缓过神儿来呢,实在是那般又饥又渴的滋味儿实在难捱,他有了些阴影。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自然知道,如今这样的状态不好,只知道是知道的,有些东西却不是说说便能克服的。黑子十分心疼他,却也没奈何,如今他已经惹了些疑窦,正是多做多错的时候,索性便称了病,连工部的事都不管了,更不好出门走动。这次薛蟠被丢到那样的地方去,歹人既没要赎金,又不为威胁,实在太过于蹊跷了。那画舫也只查到了大皇子头上,线索便断了,大皇子府推出了一个妾室顶罪,便也就不了了之了。如今诸事未清,薛家门户紧闭,连女眷也不大出去走动了。随着天气一日热似一日,薛蟠又犯了些不耐热的毛病,又开始躲在摆满冰的屋子里不出来。林珏这一日上门,却不是寻薛蟠的。黑子与林珏在凉亭会面,四周俱是空旷之地,下人离得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