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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沈梦云感慨说道“你也太宠着我了。”谢赟的声音暧昧,“不宠着你,宠谁?”月色动人,酒意上涌,那两人双目相对,心中情动,而灵魂状态的柳华莲怒火中烧。谢赟什么都知道,当年沈梦云的那些行为,就只是一句淘气?沈梦云的一件披风被烟火燎了一个洞,让她大冬天的熬夜去缝补起来;沈梦云的身子不好,让她在来月事的时候,伺候沈梦云吃药,对方一会儿说烫一会儿说凉;沈梦云的远亲过事,让她几夜不能合眼,去抄写佛经,因为八字合适,所以要给死人守夜;沈梦云去了江南,还给她的丈夫塞了两个妾室……宁蓁蓁睁开眼,还可以感受到胸膛里那股浓烈的恨意。她抚着胸口,正好感受到此时轿停了下来。轿门被踢开,出现在盖头视野里的是一只黑色的皂靴。喜娘搀扶她,手中塞着了一根红绸。宁蓁蓁沉默地抓住了红绸,在喧嚣热闹的声音里,和谢谨之拜了堂。等到夫妻对拜结束,就是送入洞房。谢谨之拿起了喜称掀开了盖头,露出了盖头下的人小巧精致的容貌来,他清楚地听到了友人的呼吸都是一顿。要是以前,柳华莲早就羞涩地缩起身子来,她是美丽的,也因为外室女的身份而自卑,那种自卑折损了她的美丽。或许是因为今天成亲,她的脊背挺直,此时目光毫不躲闪,甚至还浅浅笑了起来。旁边观礼的沈梦云咬着牙,脸色难看,这让宁蓁蓁注意到了她,她的目光很快又落在了谢谨之的身上。穿着喜袍,凤眸星目沉稳,里面充盈着冷静自制,生得确实是好,有儒雅文气的君子之风,又有如松如柏的干练英气。吃生饺、洒红帐,然后是喝了交杯酒。谢谨之随即出去应酬,而宁蓁蓁摘了并不算重甚至有些寒碜的凤冠,吃了谢谨之让人准备的席面,甚至洗漱完换了中衣。谢谨之进入到房中的时候,就注意到宁蓁蓁已经换好了衣裳,还让人准备好了热水。“爷可要吃点东西?”宁蓁蓁说道,“我只吃了两个盘子的菜,其他的都没有动。”“不用。”谢谨之说道,“我在喝酒之前吃了,我去洗漱,你先歇下吧。”想了想又说道,“你就当在家里一样。”想到了柳华莲的处境,眉心蹙起,“自在些就是。”宁蓁蓁应了一声,从准备席面来看,谢谨之就行事很妥帖,现在听他说话,更是觉得性子很是温和。他自个儿去沐浴,等到了床边,看着新婚妻子自觉睡在里面,给他留了外面的位置。在宁蓁蓁接受的记忆里,原本柳华莲在新婚是忐忑的,新婚的那些册子和嬷嬷的教导让她害怕,说得是疼也忍着,那种羞人的事不能多做,是龌龊的,恶心的,让她务必不能学她肮脏低贱的母亲。新婚和谢谨之没有圆房,让柳华莲松了一口气,内心又总是因为这件事自卑,替自己悲哀,觉得谢谨之也觉得他被算计了?所以厌恶她,不喜她。谢谨之确实没有圆房的准备,只是宁蓁蓁的举动让他有些意外,总觉得她不应当这样自如才对。但什么都没有说,谢谨之也掀开了被子,与她同处一塌。女子乌压压的长发散在喜枕上,因为同在喜被里,这样近的距离可以嗅得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这种陌生的感觉让谢谨之皱了皱眉头,他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喜烛,或许是因为这烛火没有熄灭,他睡不着?第55章女主是婆婆2新房里静谧,除了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就是火烛的杂质燃烧霹啵声。盖着一张锦被,旁边的人规矩到别说是腿脚相碰,手都不曾挨着她。像是在中间划了楚河汉界,井水不犯河水。宁蓁蓁翻了个身子,感觉到旁边人的呼吸一瞬间紊乱。他也没睡着啊。宁蓁蓁有些想要问问,他可有心悦的女子,若是心里有人,可以给她一张和离书,但是在和离之前,最好再给她一点点时间,起码得身子不那么孱弱,病歪歪的风一吹就病才好。旁边睡着陌生人,就算是被人称之为芝兰玉树的谦谦君子,她也有些睡不着。她睁开眼,看着新郎官俊秀的面容,再往幔帐之外看去,则是龙凤火烛跳跃的火焰,因为没人剪去烛蕊,火焰拉长晃动着。这是新婚夜啊,她要是开口说了心里话,新郎官会不会觉得她是不安,在说反话?毕竟以前的柳华莲容貌秀美,性子怯懦得厉害。宁蓁蓁乱七八糟想着事,也不知道发呆了多久,看着跳跃的火烛,眼睛有些算账,打了一个哈欠,她也有些倦了。目光又落在新郎官的面颊上,翻过身子,宁蓁蓁背对着新郎官很快睡着了。谢谨之的面上一直是平静的,不代表他的心中没有波澜,在新婚妻子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跳都骤然急速了起来,尤其是她转向他这边,习武之人感官灵敏,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呼出的温热又湿润的气息,浅浅绕着他。谢谨之像是一根紧紧蹦起来的弓弦,等到宁蓁蓁转过身子睡着了,他才缓缓地放松下来。本来在外陪酒,洗漱过后,谢谨之身心都有些疲乏,被枕边人这样一吓,也有些睡不着了。睁开了眼,看着头上的幔帐,谢谨之浮想联翩。凡是少年人,多少对于未来妻子有浪漫幻想,谢谨之也不例外,旁人说想要漂亮的,有的喜欢妖娆的,还有人喜欢大度不会吃醋的,还有人喜欢好生养的。谢谨之也幻想过,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他想要的是能知他懂他的解语花。可以不那么漂亮,但是性情开阔而又温柔,有一双洞察世事的眼,比他大一些也好,让他偶尔可以在妻子面前流露出心底孤独与脆弱。旁人都喊他一声世子爷,谢谨之知道自己其实并无世子之位,祖母看似疼他,实则是做样子而已。祖母最疼的是父亲,吃斋念佛也是为了父亲“天煞孤星”的批语,想要早些父亲破解命格。外人眼中,他的日子是花团簇簇,锦绣荣华,他自己很清楚府中自己的地位,甚至上行下效,府里的下人说不上怠慢他,也不算是多用心。若是妻子不够聪明,会看不清自己在府里的位置;若是妻子心境不够开阔,两人在府中的日子都会艰难;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