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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什么,转身走了。看了齐阳留下的日记,一切先前圆不上的这便都圆上了。齐阳还真是厉害,用自己的死,把我和盛珉鸥都算计进去了。可是什么叫盛珉鸥约我去废墟是要见我最后一面?到底是齐阳危言耸听,还是……真相就是如此?迎着室外灼热的风,我的手脚却冰凉一片。我从未想过的一种可能,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要与齐阳互相厮杀,同归于尽的,从来不是我。盛珉鸥要我见识的恐惧,也不是齐阳的死。【等你真正见识过恐惧,就不会再接近深渊。】在他看来他便是我的深渊,只有他消失了,我才能真正回到正轨。他要用一种近乎惨烈的方式,生成应激,让我记住再也不要靠近像他这样的人。我捂住胸口,在路边花坛上坐下,只觉得自己要被这一凶残的真相闷头闷脑砸得气也喘不过来了。他要做什么事,从来不会管我的悲喜,也不会去想他这样做后我会怎么样……这个世界对他很无趣,他也厌倦了伪装成“正常人”,他想解脱,却要把我留在地狱。第55章我的心肝我冷静了好几天,没去找盛珉鸥,甚至还特地把手机里他的名字改成了“不要碰”。真相的确出人意料,但我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消化这件事。再者无论盛珉鸥当年要做什么,现在已事过境迁,我一个人生气又有什么用?盛珉鸥就算被我揭穿都不带眨下眼的。而且准确说来,我不是生气,是恐惧。我知道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与他来说也没那么特别。如果他觉得有必要,完全可以毫不犹豫丢下一切离开。他对死亡并无敬畏,自然也不会对被留下的人心怀愧疚,更不会去想,没有他的世界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人总是会为了追逐生活中的一丝甜而显出超乎寻常的毅力,盛珉鸥便是我的那丝甜。有他,再难熬我也能撑下去,在地狱里我也能爬上来,可如果连他也失去了,这世界对我来说便是全然的苦涩,不再那么重要,也不再那么特别。十分苦的世界,又怎么能让人不害怕呢。几天后的周六,到了萧随光宴客那天。郑米米让我穿得随意些就好,毕竟是家宴,于是我直接穿着T恤、牛仔裤就去了。她一早在大门外等着我一同入场,还精心给我准备了一支红酒做上门礼物。我怀抱红酒敲开萧家大门,在管家带领下穿门入户,来到一间紧凑不失温馨的会客室,还没等憋出一句对装修风格的溢美之词,便在室内的皮沙发上看到了坐着的盛珉鸥。我的笑脸瞬间全都凝固在脸上,转向身旁郑米米,皮笑rou不笑地质问她为什么没告诉我盛珉鸥也会在。郑米米比我还要惊讶,用着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不知道啊,姨父也没跟我说有他。”郑米米此时还挎着我的胳膊,我们俩贴得又近,在旁人看来,简直就像是恋人间的亲密耳语。“果然是热恋期啊,走个路都要咬耳朵,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恩爱呢。”萧随光招手让我们过去。盛珉鸥坐在沙发上,我们进来前似乎正和萧随光闲聊,姿态显得十分随意,支手撑着额,手肘搁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杯盛着球冰的威士忌。听到动静,他目光投向门这边,萧随光说着玩笑话的同时,他轻飘飘扫过我和郑米米,视线落向我们勾在一起的胳膊上。“年轻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他直直看向我,与我相视一笑,“可以理解。”我瞬间就把自己的手从郑米米那儿抽了回来,说话都结巴:“让盛、盛先生见笑了。”盛珉鸥没说话,萧随光脸上笑意更浓,顺手补了我一刀。“哎呦,还害羞了。”要是这是部武侠片,我现在能吐出一升的血来。郑米米快步坐到他身旁,佯装羞恼道:“好啦姨父,别开我们玩笑了。对了表姐呢,怎么没看到她人?”“别提她了,昨晚喝的烂醉回来,结果一大早又出去了。”说起自己的独生女儿,萧随光便止不住地叹息。我默默坐到盛珉鸥身旁,也不敢贴太近了,中间空了大约半臂的距离。之后的谈话过程中,他连瞥都没朝我瞥一眼,从头到尾只接萧随光和郑米米的话,好像拿我当空气。我如坐针毡,几次想悄悄靠过去做点小动作,又怕对面两个发现,憋得就差抓耳挠腮。老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耍我,怎么每次不管同性还是异性,但凡出现点看起来引人遐想实则一清二白的画面总能被盛珉鸥撞到?先是莫秋,再是沈小石,现在又加上一个郑米米!我颇为煎熬地进行着这场根本没有灵魂的谈话,过了大概半小时,佣人来说开饭了,我们便移到了餐厅。“失陪一下,我去下洗手间。”盛珉鸥若有似无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我也去下!”我找准机会连忙跟上,跟着他七拐八绕,到了一间有些偏僻的洗手间,在他之后迅速窜进去,反锁上了门。“哥,你听我解释……”先下手为强,我一下从后面抱住他,脸颊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撒娇道,“我和郑米米真的没什么,我的心里是你是你还是你。我身上都是你的味道,你闻到了吗?”自从得了盛珉鸥的香水,我就每天喷一喷,衣柜要喷,床上要喷,身上更要喷。“和我没关系,松手。”盛珉鸥站住没再动,声音却冷冰冰的。上次他笑着对我说恭喜当晚,我被领带堵了嘴,差点没死在床上,这次我要信真的没关系我就是个傻子。“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的好哥哥,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郑米米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答应了要扮她最后一次男朋友,我总不能食言。”我也不嫌rou麻,把自己的情话技能开到最大,“我的心从来都是你一个人的,不信你摸一摸?”我转到他前面,拉起他的手就要按到自己胸口。盛珉鸥蹙了蹙眉,在指尖碰到我衣襟时猝然抽回胳膊。“我说了,和我没关系。”他越过我,走到洗手台前微微俯身,将洗手液涂抹全手,仔细的好似即将要上手术台的医生一般。还真是来洗手的。我心中轻叹一声,双手环胸,斜倚着墙壁看他。“哥,我这几天没去烦你,也没打电话sao扰你,你想我吗?”他打开水阀将手上泡沫尽数冲洗干净,完了拿起一旁湿毛巾擦拭起来。“你觉得呢?”“我觉得你想我了。”他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