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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自己的衣袖,“一群坏蛋,他们才是坏人,爹肯定没事,人死前都是怕的,不像爹你,笑成这样。”魏激浊的确不怕死,但他舍不得的东西太多了。“长得慢,话却说的挺快,这都是谁跟你说的。”“好多人。”魏梁低头,他娘跟他讲,魏地在塌。他没看见哪处塌了,就知道自家爹在外,总不回来。赵扬清静默地看这一切,脸色愈发不好,“我突然知道,主上为何派你做此事了。”他同魏激浊传音。知魏激浊现在“你有子尚且如此,主上有子想必更宠。他虽舍得杀殷王,却放不下自己多年唯一的子嗣。两百年前,你不该在不周讽刺殷王,言殷烈该死。殷王怒,主上也怒。这种事他迟早有一日会知晓,一旦知晓必不饶你。”魏激浊仔细听着,“哪有那么多猜测,主上怎么想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如何我都会忠于主上。”他弯下腰,与魏梁齐平,道:“梁啊,这次的确是爹错了,你不要跟爹学。”他声音凄凄,带有悔意,魏梁一听便哭了。“爹哪里错了,不能跟我回家吗?”魏激浊摇头,“回不去,十年前我心怀不轨,见主上势弱便俟机夺修仙界,如今想来,却是错了,主上那么好,我是被脏物蒙了眼,才想反他。你万不要跟我学,主上才是我们的天,才是我们的一切,我反他,活该身死。”“爹不死。”魏梁喃喃,不断用手去碰牢房的那道结界,却怎么都打不开。偶尔被反弹一下,跌到赵扬清腿上,哇哇痛哭。赵扬清只是站在魏梁身后,以免他摔得太狠。最后还是魏激浊看不下去,吼一声:“你怎么这么蠢,一下撞不开还撞第二下!我从来没这么蠢过。”赵扬清不说话,魏激浊小时候做的蠢事并不少。“爹,不是……”魏梁又开始哭了。魏激浊烦不过,道:“快走!别哭了。你爹我今日就得死,你记得给我烧香,除了主上的话谁都别信,省的被人骗。”给赵扬清比了个眼神,赵扬清抱起魏梁就走。魏梁手脚并用,衣衫都破了,大喊:“叔叔,放我下来,我要我爹!”魏激浊吼:“快走!带着你爹我对主上的那份忠诚一起活下去,要是被我知道你干了违背主上的事,我死也不会瞑目的!”“哇!啊!爹!”魏梁声嘶力竭,嗓子渐渐哑了。魏激浊听着他的声音,忽然又道:“对少主好!”魏梁带着哭腔问:“少主是谁?”没人回他,赵扬清又开始沉默。剩牢房中,齐问被魏激浊最后一声大吼惊醒,不由自主地问:“少主是什么?”魏激浊没回,他知道少主是谁,但主上还未把殷烈带回来,或许永远都带不回来。他只觉眼渐渐模糊了,竟然看见了主上的脸。听闻主上的大武乐章胜了桑林之舞,殷王无趣,弃了天下。自己眼前竟然出现殷王了,同主上站在一起,琴瑟和鸣的。一定是看错了。“崇修仙人竟然跟殷王太庚站在一起?”刚醒的齐问小声道。魏激浊一下就清醒了,主上的确来了,还是和殷王一起来的!第62章大武乐章(八)“主上一直在看吗?”魏激浊道。晋仇点头,魏激浊突然就笑了,“赵扬清的话主上不要在意。”“他幼时便如此。”“是这样,一向如此。我要死了,留着他保护主上吧,他不敢存祸心。若是可能,主上将魏梁接到晋家,替我看管着,我便无憾了。”晋仇不作声,齐问的眼正使劲往外望着,身体与牢房边界紧紧贴在一起。“还真是死人的日子。”魏激浊叹了一声。他看见冷寒泽跟殷烈正向这牢中走来。齐问的眼很亮,冲外面喊:“寒泽!我在这儿!”冷寒泽听到声音了,却还是很慢的走,随着殷烈的步子,一下下,踏在地上,踏到齐问面前。“我听到了。”他带着睡意的声音发出。齐问脱力般坐下,“真是吓死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你怕死吗?”冷寒泽问。殷烈一直未发声,齐问也没注意殷烈,只是道:“有些怕,计划失败了,我肯定要死。但是你别灰心,一次失败不算什么,我们寒泽还是很聪明的。而且我求过殷王了,把齐地给你,你跟我不同姓,也不会为我报仇。不会在齐地掀出什么乱子来。”“我的确不会为你报仇,你在我心中什么都不是。”冷寒泽道,他面上果无表情,只一片睡意。齐问呆呆地看他,哪怕心中知道,被人说出来还是难受的。魏激浊拍了拍他的肩,“趁着没死,把想说的都说了,愣着干什么。”“可我没有想说的了。”“没有就别说,躺着吧,你不是喜欢睡吗?多睡会。”“我不喜欢睡,是寒泽喜欢睡,我学的他。”“齐问,你真是蠢。”魏激浊躺下,也不看崇修仙人了,单听着那些声响。齐问不问,冷寒泽却有话要说,“你信我,本就是错的。我尚在襁褓之时,你为夺我,杀我爹娘,将我养大。虽有教养之恩,却有杀父弑母之仇,我对他们无一丝感情,他们死便死了。对你无感情,自然也不在意你之生死,两方皆不在意,而根据世事之理,我与你有仇,便要杀你。”齐问不说话,他将自己的耳朵捂上了,捂地很紧。却被殷烈呵斥,“你不能闭上嘴吗。”冷寒泽闭了嘴,也闭了眼。齐问终于将耳旁的手拿下来了。魏激浊细细地看他,“听完了?你不知道他不可靠?”“我什么都未听见。”齐问目光闪烁。看到崇修仙人时,终于回过了神,问:“仙人能借我一把刀吗?”晋仇未借,殷王却向牢中扔了一把刀,齐问慢慢捡起它,冲殷王道了声谢。下一刻,他手起刀落,那颗项上人头落到地上,滚了一圈,血溅在魏激浊脸上,他麻木地擦了下。一瞬间的事,魏激浊都来不及躲。恍惚地捧起齐问的脑袋,那颗长得艳丽的头脸上还透着不解。“哈哈哈!真好!死前还干这种事,说这种话!殷烈,你平日便和这种狗交谈!你也是条狗吗!”殷烈没说话,冷寒泽闭着眼,若有所思。他能推出天有异动,便让齐问充当了异动的一环,一切如他所想的发展着,也成功结束。他并不开心,也不难过,只有一种身轻感。齐问对他很好,幼时带他玩闹,给他最好的东西,每一片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