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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之前发生的龃龉别人不知道,就她们两个门清,她倒没瞧出来,姓焦的看起来淑柔乖顺挺大气,竟是个装乖的告状精!心里不顺,她就把焦娇给堵了:“姓焦的你竟然敢!”焦娇眼神有些迷茫:“嗯?”刘云秀架着胳膊瞪着她:“你很得意吧?”焦娇看了看甘露手里提的食盒,是大厨房今日挖到的新鲜菌子,数量有限,去早了才有……因为这个?她恍然:“你要是早一点,你也可以。”刘云秀火气腾的飞起,这叫什么话!站着说话不腰疼,是炫耀么?一定是炫耀!她咬起银牙:“你真以很想为我没法对付你,是吧?”焦娇很不想为一口吃的打起来,不大气,可她真的很喜欢菌子,不大想让:“你现在快一点,或许还来得及。”刘云秀被这话噎的,好悬一口血喷出来:“姓焦的你等着!”她颤抖的指着焦娇放了句狠话,转身就走,气势汹汹。甘露皱眉看着她的背影,颇觉莫名其妙:“主子,刘姑娘这是怎么了?”“兴许……饿了吧。”焦娇看着甘露手里的食盒,眼睛微亮,“咱们回吧。”午后安静,绿柳荫荫,微风徐徐,焦娇在园子里散步。搬的新院子名青坞,有湖有船,有亭有榭,地方不算特别大,风格也不是肃正庄严,偏精致轻巧,十步一景,比起正经行宫别院,倒像个是园子,因离墨阳殿非常近,焦娇猜这可能是专门为天子准备,扩展出来的后花园。她心里思考着天子此举用意。是弥补,还是……这样更方便欺负她?一枚石子投进湖心,一圈圈涟漪荡开,似乎它也有心事不为外人诉。“焦姑娘?”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男人,长生玉立,眉眼清润,眸底墨色氤氲,看起来高贵又神秘,不管是站姿还是眸底温柔,都优雅完美的不似真人,正是之前见过的白衣男子。他似乎也很意外在此偶遇,眼梢微微扬起:“姑娘在此赏景?”焦娇看到了他手上的东西。是两个小瓶子,甜白瓷,圆底,细颈,没有花纹,但看起来很漂亮。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男人微微垂眸:“近两日伏案写字,手腕酸疼,故而特意寻来些上好药膏——姑娘见笑了。”焦娇摇头:“公子客气。”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腕,写字多了,的确有些酸疼难受。注意到她的动作,男人眉宇间闪过讶异:“姑娘……也是?”焦娇有些意外男人的敏锐,还没来得及后悔自己的小动作,对方已经把圆圆小小的瓶子递过来一只:“这个送与姑娘。”“多谢,不过我家中也有。”焦娇当然微笑拒绝。男人的手略执着的悬在空中:“你家中有的,效果定然不如这个。”他继续往前递了一递,“用的都是上好药材,在御药房寻得的,姑娘帮过我,我自得相报,姑娘不必多心。”见焦娇迟迟不动,男人垂眸盖住眼底的墨色,轻叹一声:“若姑娘在意外言规矩——”焦娇笑言:“我可不是吃激将法的人。”这男人看起来很仙,身上衣服一丝不苟,领口盖的严严实实,气质疏离,浑身上下写满一个‘礼’字,有股神秘又优雅的禁欲气质,和某些人一点都不一样。他应该没有害她之心,也没有理由。小瓶子里是好药,于她正有用,她闻的出来,对方有句话说的很对,这是她家里找不到的好货。“谢谢。”她犹豫片刻,将小瓶子收下了。道完谢离开,回到自己房间,焦娇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好。她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找出一个小香包,又跑回了原来的地方。回来又瞬间后悔,捏着香包,责自己办的这叫什么事?不知对方姓甚名谁,这么长时间过去,人早不在原地了,怎么找?真是傻了。湖面突然蹦出一尾锦鲤,太阳底下散发着灿灿金光,打乱了一湖涟漪,看起来活泼又耀眼。她蹲在湖边看着乱糟糟的水纹,深觉自己真是自作多情自寻烦恼,什么都做不好。就在最尴尬的时候,白衣男子突然出现了。他拨开丛丛绿柳,眸底墨色流动,氤氲又生动,内里似乎藏着别人看不懂的东西:“姑娘……在找我?”焦娇莫名有些脸红,腾的站起来,觉得这话很暧昧,不想说是我就是在找你,但这又是事实……种种情绪冲击,最后憋出了一句话:“你不是……走了么?”男人很体贴,没有说让她更害羞的话:“午后无别事,随意转转,不想转了回来。”焦娇感觉这话有点微妙,可她没办法多想,也没那心思,将手里小香包拿出来,捏在掌心:“我说过,当初出头并不是为了帮你,只是为了自己,无功不受禄……这个,给你。”她小脸严肃,声音也严肃,可东西拿出来,半晌也没真递给男人,还是有些犹豫。她不想惹事,不想找麻烦,可即便是古人,也有正常的人际交往,不会被规矩框的那么死板。理智上,她不能轻信任何人,心里却莫名感觉这个人带着善意,也真的很君子……焦娇咬着唇,深深叹气,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为什么就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是面前男色惑人,这人长的太好,太暖,像今日的风,不带任何攻击性,连拂过头发都是轻轻的,生怕伤了谁?“这是香包?”男人主动开口问道。焦娇点了点头,垂眸看着小香包:“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功效尚可,尤其助眠。”男人惊讶了一瞬:“我这几日总是睡不好……被你看出来了。”焦娇心说长得再好,黑眼圈那么明显也是看得出来的,她又不是瞎子。“我叫予璋,你可以叫我予璋。”男人话音清润,似乎挟了笑意:“今日之事只你只我,无人在侧,出了这里,姑娘尽可以不认。”焦娇瞬间脸红,东西……其实都是没有任何记号,查不到来源的,不管他的小瓶子还是这个小香包,本就带着避嫌色彩,是故意选的,不惧怕任何意外,可现在对方话放在明处,她反而不好再犹豫不送了。“那个药膏……我确实有用,谢谢了。”焦娇把小香包塞给男人,动作有些急,二人指尖相碰,又迅速分离。光滑,干燥,微暖。像春日轻风冬日暖阳,她感觉到了对方指尖的温度和触感,那是属于男人的,和自己一点也不一样。奇怪,她明明还了礼,不欠对方任何,可为什么……还是觉得有点对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