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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先签字办理保险保修手续。陆斯扬一想到段渊和他在一起出门游玩还不忘买如此昂贵的礼物去哄国内不知哪个女人,他就满腹心酸委屈,就算是公事合作上的礼貌客气、逢场作戏也令人难以忍受。总不可能是要送给他母亲,段渊与他生母关系寡淡,段家的女辈里他也数不出什么适合这份礼的人选。陆斯扬唇线抿得紧。他爱不到他想爱的人,他只有这一点点时间,他想让段渊这短短几天时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被他满满地占据。他只是想拥有一段纯粹的回忆,不算过分吧?30第30章忠诚陆斯扬越想越伤心,忽然转头就朝门口走去,甩下后面段渊叫住他的声音,越走越快。段渊是在湖边的皇室花园追上人的,在签完一堆保单和证书之后。他一把钳住陆斯扬的胳膊迫使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哪里还有什么混世小魔王,眼前这个是只绵软的兔子吧。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眼角微红,更像三月天飘落水面的桃花,泛着粼粼水光和春意,让人恨不得……段渊伸出手重重地擦拭着他眼角的皮肤,指腹的茧摩擦着陆斯扬柔嫩的肌肤,他连声音都颤了颤:“段渊,你不要欺人太甚。”段渊看了他几秒,叹了口气,缓缓地蹲下、身去,伸手圈住他的脚踝,将那条棱面闪着钻光的琥珀链子用手捂暖了一些,往他脚上轻轻一扣。被指腹触及的脚踝皮肤温痒sao动,脚尖一片颤栗,脚趾蜷缩。陆斯扬僵住,下意识地要把脚缩回去:“你、你干什么?”段渊使了劲,定住他的脚踝,低着头没看他,仍是埋首摆弄链子上魔光的系口,只有醇厚而磁性的声音自下而上传过来:“我干什么?”链子终于系好,大小合适。莹白闪烁的克菲尔钻石被切出完美精致的棱角,锁住西林霍斯璀璨的阳光。衬着陆斯扬那一小截节骨突出的白皙脚踝,无端之中就自有一种性感和诱人。段渊还是没有站起来,一双节骨分明的手还触着他脚上的皮肤,倏然抬起头沉静地看着陆斯扬的眼睛。仿佛那灼灼的目光要直直地浸到他的心里去,嗓音蓦然低沉,尾音放得很轻,隐隐有些缱绻的温柔:“我在讨人欢心啊。”说完,又用微微粗粝的指腹摸了摸陆斯扬的脚踝关节。陆斯扬方才还冤屈不愤的脸“滕”地一声就红了起来。右脚踝上那一圈本来微微冷感的链子瞬时像一个火烙钳在他的脚上。存在感极强,烫得惊人,险些让他站不稳。段渊坦然地收回逼人的目光,看着那一小截白软如暖玉的脚脖子,回想起方才手上软滑细腻的手感,眼眸深沉了一分,不动神色地捻了捻手指。陆斯扬脚上扣了那一小圈链子,仿佛连路都不会走了,一脚深一脚浅的。段渊觉得好笑,伸手要去搀扶,被要面子的陆少爷红着脸一手甩开。“你给我戴这个干嘛,娘兮兮的。”知道了段渊不是送礼物给别人而是给自己,陆斯扬的尾巴又要翘到天上去,趾高气扬得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是怎样的一脸委屈和气愤。“不娘,好看。”段渊淡声评价,目光再往下,在那条脚链上扫了一圈。陆斯扬立马感觉那一小圈挂着链子的几寸皮肤又开始升温、发烫。他只好绷着脸道:“那倒也是,还真没有东西搁我身上能不好看的。”段渊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陆斯扬为掩饰自己的雀跃,没话找话:“那个大胡子跟你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什么。”段渊镇定自若面不改色:“他说这链子是国王莎塔十三世最信任的将军出征前送给他的,在他们国家是忠诚的象征。”硬是把一段浪漫唯美的皇室爱情故事变成了忠君仁义的家国情怀,史学家知道了怕是气得能揭开棺材板跳出来。陆斯扬不疑有他。忠诚?段渊是要向他表达忠诚?可是他们连爱情的契约和承诺都没有,谈什么忠诚呢?不过,忠诚也大可理解成朋友间肝胆相照的忠诚,亲人间相濡以沫的忠诚。即便它的含义多得跟高考的理解一样让人于混沌之中摸不清头脑,陆斯扬仍然是压制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吐出来的却是一句不屑的嘲讽:“送个破链子表忠诚,就这将军的脑子能打胜仗吗?”31第31章回国陆斯扬心血来潮买了面包,在塞罗泊边喂天鹅。皇室花园里的天鹅高贵傲慢,对别的游客喂到他们嘴边的食物不屑一顾,连尊口都不见得张一张。陆斯扬没这个好耐性,面包随手一撕,往湖里利落一洒,反倒引得品种高贵的天鹅们伸长了洁白的脖子争相抢食。天鹅的表现使得陆斯扬在一群肤色各异的游客里备有面子。好几个意大利小孩缠着他要面包,他们坚持认为那位好看的中国哥哥手里的面包一定比他们手里的更好吃。陆斯扬得意洋洋把面包掰成两半分给段渊。段渊淡淡一笑,摇摇头,继续袖手在湖边旁观。他不看天鹅,他要看陆斯扬。陆斯扬比天鹅还美。陆斯扬翻了个白眼撇撇嘴,继续投身喂鹅大业。段渊手机震动,他扫了一眼屏幕,默默走到不远处接通。陆斯扬把手里的面包分完也不见人回来,又等了一会儿段渊才挂了电话,见他两手空空,问:“喂完了吗?我再给你买点儿?”陆斯扬撇撇嘴:“再喂鹅都要撑死了。”“那是要回去了?”陆斯扬点点头,忽然看到段渊接了这么长一通电话他这才发觉,这几天段渊好像时时刻刻都陪在他身边,没有回过邮件,没有打过工作电话,甚至连微信信息都很少回,好像这趟旅行真的就只是为了好好陪他。他是无所事事一身轻,可段渊不是的。“是出了什么事吗?”陆斯扬良心发现,心中无端端生出一点忐忑来。“我们可能得提前回国。”段渊面上永远是八风不动的表情,不见慌张,仿佛只是平静客观地陈述一个事实:“我妈在住院。”“怎么回事?”虽然知道段家没有几个人待见自己的,就连段渊都跟这位生母不熟,他还是忍不住皱起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