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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破道呢?这是捷径,便是真的破了道,渡劫飞升时也会被天道所不容,就如同无忘尊者之前经历的一样,rou身陨落,魂体重伤。无忘尊者的魂体,已经承受不住第二次的飞升失败了。裴云舒不知道师祖是如何知道他没被抽掉情丝的,但他却很冷静,“你擅自封住了我的记忆,擅自想要抽掉我的情丝,而现在,尊者是在埋怨我为何不乖乖被你抽掉情丝,让你白白做了错事吗?”无忘尊者闭了闭眼,“我不是这个意思。”裴云舒道:“那你抽走了云忘,应当是对我没有感情了。”无忘尊者极快地笑了一下,那笑容仓促而苍白,显得狼狈极了,稍后,他收敛了笑,又变成了冰冷锋利的锐剑模样,看着裴云舒的眼神,也像是在看着一个普通至极的弟子,“我是你的师祖,怎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他一字一句,不知道是说给裴云舒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裴云舒道:“你发誓。”无忘尊者一愣。裴云舒举起青越剑,剑尖指着天,他道:“你对着天道发誓。”师祖顺着他的剑尖往上看去,天道在上,云雾涌动,刹那间就是万千变化,沧海桑田。半晌,他看的眼睛都觉得干涩,却还不低头,“发什么誓?”“发你对我永无执念的誓,发你永不锢我自由的誓,发你永不接近我的誓,”裴云舒的眼睛逐渐发红,每一个字都像巨雷一般击在无忘尊者的心中,“若是违背誓言,那便死无葬身之地。”无尽的委屈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冲得眼睛发热而酸涩,裴云舒死死咬着牙,忍下了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动。他凭什么哭?凭他被欺负了吗?被欺负的人哭给欺负他的人看,除了怯懦之外还有什么用呢?他的这双红眼睛看着无忘尊者,无忘尊者便觉得心中泛起了一阵细细密密的疼。奇怪极了。这疼不算是很疼,但对于抽去云忘之后他来说,倒真的是奇怪极了。莫非是还未曾抽干净?刑堂前的那片混战之地离这里很远,烛尤也离裴云舒很远。没有其他的依靠,但也没有其他的敌人。裴云舒放平了剑,剑端对准着师祖,握着剑柄的手再向上,便是他抿到苍白的唇。“你敢发誓吗?”无忘尊者看着他,似乎想上前一步。“别过来。”裴云舒厉声道。大名鼎鼎的正道大能便停住了脚步。“我还有一部分的记忆被你封住没有解开,”裴云舒道,“但没有关系,烛尤可以替我解开。你只需要发誓就够了。”无忘尊者手中无剑,他明明是响当当的剑修,但裴云舒却很少见过他用剑。拿剑指着曾经的师祖,这是在是大逆不道。裴云舒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打不过无忘尊者,他在这一刻,心神都冷静得好似旁观之人。心脏的跳动声逐渐远去,激荡的情绪逐渐冷静如雪水,神智告诉他应该如何去做,他便极为镇定地这么做了。他把青越剑横在了自己脖颈之前,白皙的脖颈映着青色的利剑,利剑仿若瞬息之间就能使他丧命。青越剑老老实实,宛若最普通的一把剑,在他手中不敢动上分毫。无忘尊者的脸色骤变。裴云舒道:“我打不过你,与其受你禁锢,不如自己选择去死。”过了不知道有多久,青剑在脖颈间压出一道重痕时,无忘尊者终于说了话,声音如风一般的轻,他的唇色苍白,脸上也不见血色,“我发誓。”无忘尊者像是重伤未愈的病人,命不久矣的说着死前遗言。他伸手对着天道,对着心魔,发出了裴云舒刚刚所说的话。“我若对你又半分妄想,便让我心如蚁噬。我若违背此誓,就让我,”无忘尊者眉心跳了一下,“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裴云舒字字听得极为细致,待誓言成立,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极为轻松的感觉。如同束缚他的绳子突然消失,他得到自由了。呼吸清浅,变得悠长,裴云舒看着无忘尊者,眼中越来越亮。无忘尊者面色不变,就像如他所说的那般,他对裴云舒没有半分的非分之想。若是想了,那就会心痛难安,那便不是这幅神情。所以他是真的不喜欢裴云舒了。裴云舒放下了剑,他朝着无忘尊者行了最后一个弟子礼,腰背弯成一道纤细的线,黑发从背上滑落。无忘尊者垂眸看着他行礼,面无表情地咽下喉间鲜血。裴云舒行完了礼,便从无忘尊者身边走过。无忘尊者直直站在原地,待他不见了,独自站了许久,才痛苦地弓起了背,裹着血腥气的辩解,“那不是我。”裴云舒上辈子记忆中的无忘尊者不是他。云忘也不是他。漫长的人生中除了修炼便是剑,到头来魂体投胎转世之后,才知晓情之一字的滋味。他甫一出现,便是心上人抛来的厌恶和疏离。无忘在仓促之间接住了这些东西,尚未来得及学习,怎么去对待裴云舒,就做了许多错事。情字所给他带来的,竟全部都是血腥和痛苦。*或许是因为同心契,也有可能是心口的玄之又玄之效,裴云舒在朦朦胧胧之中,总是能知晓烛尤如今是在何处。他顺着过去,还没靠近,就听到了一声仰天龙吟。震天动地,真是威风极了。裴云舒听着这声音,心中就知晓烛尤生龙活虎着,一直压着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等他见到烛尤和花锦门的宗主时,这两人正打得激烈,身影快得留出残影,裴云舒的rou眼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但神识“告诉”他,烛尤占了上风。怒火之下的蛟龙,彻底被激起了他对裴云舒的独占欲.望,每一个对裴云舒有想法的人,都要被他狠狠撕成碎片。宗主的身上,已经弥漫出了血腥味。裴云舒插不上手,就盘腿坐在一旁,学着百里戈的模样高声道:“烛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