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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样顺从的就跟他过来了。只不过,眼前的路越来越不对,她一个瑟缩。“郁晚……”软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恩了一声。“这是……”白纸鸢想起前些天魁街四处的流言。双手捁紧郁晚的身体,紧紧抱着他,“你不要走这条路呀,前面那个地方死人的,就是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个命案,那家人精神有问题,我们换条路吧。”她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郁晚仍然背着她走着。“郁晚。”白纸鸢声音软软糯糯,在他耳边小声哼哼。“郁晚……”郁晚显然不会听她的话,直到白纸鸢坐在他的床上,她才回过神来。她问:“这是你家?”郁晚没吱声,他在烧水。房间不大,很小,设施也很简陋,转身不过十几平米,他拿了盆,倒进去热水,走到白纸鸢面前,将盆放在地上:“脚。”“这是你家?”白纸鸢又问。郁晚正在脱衣服,衬衫的纽扣一粒一粒被他解开,少年的肌理线条影影约约,白纸鸢一下捂起眼睛:“你脱衣服干什么啊!”郁晚手一顿,他忘了家里还有个人。漆黑的眼睛看她肿成馒头似的脚,水还冒着热气,她也不放进去。停下脱衣服,他搬了凳子坐在白纸鸢面前,将毛巾在热水里过一道,扭干,抬起她的脚。她一看就是没受过伤的,估计也不会敷。“是我家。”他在回答白纸鸢上一个问题,同时,将热毛巾搭上了白纸鸢的脚踝。她“恩”了一声,微微皱着眉头,郁晚看了她一眼。听到这个答案,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白纸鸢想起街坊邻居是怎么说他父亲的,说他是疯子,是杀人狂,是醉汉,还说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流言往往是怎么恶毒怎么流传的广。却原来,这是他的家?“小班长。”正在思维游离的白纸鸢一回神,愣了愣:“恩?”小班长?叫她?郁晚还是那么冷冷淡淡的,将她脚放下:“你胆子很大么。”白纸鸢红了脸,挠了挠头:“我没想那么多,发现是□□就去找他了。结果……”“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郁晚言尽于此,将热水倒了,出去点了支烟。白纸鸢缩在他的床上,动了动脚趾,后知后觉刚刚郁晚在帮她捂脚踝,有点点害羞。郁晚站在外面,五指伸入头发往上捋了捋,露出额头与硬挺的眉目。点燃火机,火星子跳了两下又陷入平静。漆黑眼瞳映出火光,他从口袋掏出那张五十块,若有所思。在钱柜里拿钱的时候,他又拿了一张□□。眯着眼,深吸了口烟。他靠在墙壁上不知在想什么,也没怎么抽,任烟在指尖燃尽,只是沉沉看着。这时候,手机响了。老板打来的电话。郁晚:“说。”老板轻笑两声:“带女孩儿回家了?”郁晚扔下手里最后的烟头:“你又知道了。”老板笑道:“世间奇观,我确定一下。”郁晚并没什么心情开玩笑:“什么事?”老板:“没事,只是觉得稀奇。你回来都不来找我,我只好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郁晚:“有空找你。”两人的对话大约停了几秒。屋内传来声音:“郁晚……你还在吗?”白纸鸢待在这间屋子里有些怕,毕竟不远处曾出过命案。老板笑了:“我听见有女孩儿在喊你。”郁晚:“恩。”老板:“她等不及了?”郁晚:“……”老板哈哈笑道:“我们小晚长的这么帅,有女孩喜欢也是应该的。”郁晚像是自嘲的笑了一声:“我怎么会有人喜欢。”老板沉寂几分钟,“小晚,有很多人都很喜欢你。”好不容易正经一下,很快他就破功:“比如正在和你通电话的我。”郁晚懒散的靠着墙:“我现在很好。”“恩。”老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磁性伴随着笑意,他说:“好就好,有事找我,回见。”挂掉电话,郁晚仰起头,夜下的双眼瞧不清什么,只是那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夜风的蔷薇香又浓了,也不知是谁家的花正开。.他回到房间的时候白纸鸢正在努力跟那双拖鞋作斗争。见着郁晚来了,她吐了吐舌头。“鞋子坏了。”他从药箱拿出一瓶药水,扶正她的脚。“上药。”很快,红色药水涂满她的脚踝,又贴上药膏,白纸鸢觉得脚踝麻麻的。“谢谢你。”一室的静谧,两个人相对无言,不过慢慢的,白纸鸢也放松下来了。他低着头,发中的漩涡还能瞧见,棉签夹在指尖,这让她想起他手中的烟。上完药他就开始揉搓脚踝肿起的地方。“不用了谢谢你,我回家休息就好。”白纸鸢连忙要走。郁晚抬头盯着她,白纸鸢收回脚,不动了。一点一点揉搓,他的动作很轻。那双骨节修长的手轻易就能裹住白纸鸢的脚踝,消肿的手法非常娴熟。手指不时的碰到白纸鸢的脚心,麻痒阵阵传来,她不好意思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每天记得涂药,药膏可以两天,也可以三天一换。”他说。“你今晚怎么会去那里?”白纸鸢问道。郁晚扔掉废弃纸巾,回了两个字:“无聊。”夜深,也不早了。尽管有一肚子问题想问,白纸鸢还是忍住了。他只是又背起白纸鸢,准备送她回家。趴在郁晚的身后,白纸鸢忽然觉得,他好像有很多秘密。但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也对,她是外人,就算是他的班长,也没什么权利打探别人隐私,如果他不愿意说,那就不说啦。走出他家狭窄的院子,白纸鸢不由自主的偷瞄了几眼。毕竟是大家以讹传讹的源头,有点好奇。不瞧还好,一瞧胆儿都快被吓没了。墙角一只黑猫盯着她,眼底深黑,眯成了一条缝,弓着身子像要随时准备攻击。郁晚感觉到背后的女孩在发抖。他侧着脸问:“你在看什么。”“在看墙角的猫。”她说。“墙角么。”他心知肚明,“别看,那里死过人。”白纸鸢冷汗一冒,下意识的圈紧他的脖子。“我……知道。”她说。全魁街的人都知道。“那些谣言,你信么。”他说。白纸鸢像被戳中了尾巴,有点心虚,眼神也在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