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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小主请安,奴婢芝春,是尚宫局派来伺候小主的。”

“进来吧。”温遥说。

“嘎吱”应声而响,温遥端详面前宫女,不过碧玉年华,样端正月貌,一身浅黄裙襦,低垂脑袋,目盯地面。

“你叫芝春?”

芝春将头稍稍一抬,不敢直视温遥,谨小慎微道:“奴婢芝春见过小主。”

温遥淡淡应了声,没作别的吩咐,芝春也不敢贸然离去,等了会儿才听温遥说:“宫里何时用膳?”

芝春浅笑道:“小主可是饿了?”

温遥微一点头,要不是不知道厨房在哪,他早顺些东西来吃了,不过皇宫的厨房应该不好进。

“御膳房已经备膳了,不过等宫人们送来,还需半个时辰。”

得,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他还要饿一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二更~

☆、06跑路(修改同上):

温遥不懂宫规,怕日后叫人借题发挥。

问过芝春后,她俱是知无不言,随即又问:“小主饿了?奴婢去御膳房取些糕点。”

温遥应下,猛地想到什么,“我住的什么宫?”

“回小主,这里是千鹤居,供秀女所住。”芝春十分谨慎,怕无意中说错话,挨了罚。

这里住得全是女子,他一个男人,身居后宫,真没关系?

没听见其他吩咐芝春垂首,缓缓退了出去,前往御膳房。

她前脚刚走温遥后脚就出屋。

千鹤居着实宽阔,庭院花草繁杂,眺目细看,能望见一排绿树红墙,以及忙进忙出的宫女们。

一些官家小姐带了丫鬟进宫,侍候的人便多了,相比之下,他这个小院落就显得冷清许多。

暮色苍茫,宫人们脚步匆冗,怀抱衣物,赶往浣衣局。

温遥怕迷路只在周边小转,不敢走远。

独自信步石砖小路,宫女们不住觑视。

实……实在是太美了,一些从未上过学堂的宫女,只能用“太美了”来描述,竟一时形容不出这位小主的美貌。

她们在宫里待了些时日,宫里最不缺美人,然而跟眼前人相比,皆黯然失色,哪怕是近来正得圣宠的贵妃娘娘,都不及她一半。

发见她们的灼热实现,温遥误以为,假扮女子露出破绽,匆忙扭身往回走。

待他一走,宫女们纷纷咂舌,“那位小主是谁?”

“长得可真是天姿绝色。”

“此等容貌,说天仙下凡也不为过。”

几人啧啧称羡,又说宫中近来发生的趣事,无非是哪位妃子争圣宠,竟敢擅闯御书房惊扰圣驾,结果没见着皇上,自讨了三十大板,那妃子至今无法下床。

据闻当日,人晕死过去,被几名小公公抬走。

一行人絮絮叨叨走远,粗壮繁茂的树枝上飞下一人,男子穿黑色便服,健步如飞,夺步追上温遥。

见人回了庭院,关上门,才施展轻功,跃上屋顶,揭开朱瓦,朝下看。

屋内,温遥端起白玉杯,仰头而饮,接着在屋里走动,几圈后,坐破旧铜镜前,放下银簪,一头青丝瀑发倾泻而下。

女子有倾城相貌,甚至比有第一美人之称的临汐月,还要美上几分。眼前之人纯净夸姣,花颜月貌,叫人不可亵渎,只可远观。

沉然看地呆乜。

很快他就意识到异样,温家两姐妹,哪有此等姿色?

那……此人究竟是谁?

他带着疑问,脚尖轻点瓦片,飞身离去。

屋中之人不曾察觉,揉着额角,忍着饥饿,等芝春回来。

大约一盏茶后,芝春托案进屋,温遥揭开瓷盖,木漆案上只有一碟点心,芝春恐惊被罚,当即跪下请罪:“芝春无能,请小主责罚。”

“嗨,多大的事,起来吧。”温遥掀了掀眼皮。

芝春拿眼角偷瞥,只一眼便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仙姿玉色的姑娘,心想凡人竟能有这番貌美。

据传,京都临安府二小姐,乃大陈第一美人,她没见过那位二小姐,但她觉得温小主更美。

“以后在我面前别动不动就下跪。”温遥说。

幸好以前是cv,会伪音,不然就坏事了。

“谢小主。”芝春叩了谢,站起身来,颔首低眉到一旁。

温遥实在太饿了,先吃了块点心,才问:“可用过早膳?”

芝春如实摇头,哪有婢女比主子早吃饭的道理。

“你也拿几块垫垫肚,这点心味道不错。”说着,示意她自己拿。

芝春有所触动,自己似乎跟了个不错的主儿。

她没忘规矩,摆头说:“小主,奴婢不饿。”

温遥看了她一眼,不信她不饿,塞了几块给她,板着脸道:“本……我命令你吃了。”

她不觉得温遥严肃时吓人,取了块点心,一点点含在嘴里,甜味慢慢散开,回旋在口腔里。

甜点可真好吃,不知不觉又塞了个在嘴里,心里却有了些许触动。

她出身不好,家里兄弟多,唯有她是女子,日子更是过得熬清受淡,父母更是动辄得咎她。

她埋着脑袋,眼中含着澈亮的泪光,温遥吃着点心也没注意到。

沉然跪伏御书房屏风外,道:“禀主子,温家送来的并非温家姊妹,另则其人。”

“是谁?”叶褚冷漠道。

“属下不知,不过此女子长得——”声音戛然而止,沉然忙磕头请罪:“皇上赎罪,属下绝非有心窥视小主之意。”

“说。”

沉然谨慎接口:“温家送来的女子,眸云齿雪,月貌金容。”

言毕,叶褚勾起了唇,眼前晃过那张凝明漂亮的脸,星眸熠熠,眸中天真懵懂。

“下去。”

沉然当即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温遥在千鹤居待了一天,只吃了盘点心,此时灯火阑珊,又饿得肚子咕噜响。他心内一阵叹气,必须得逃出去,这日子没法过。

他依旧穿着浅紫襦裙,懒得梳头发,随意披散,青发如墨,垂散腰际,夜间有风,迎风飘拂。

趁着天黑偷偷摸去院角,他先前发现有处墙角偏低,只要他爬出去,就能逃出宫。

虽有愧芝春,但为了活命,为了常三,他必须得离开。

他绕过假山至墙角,在假山旁搬了几块石头,他试踩了下,离墙尖儿还有些距离,弯着腰正想再挪几块,后方响起男人低沉冷然的嗓音,“何人在此?”

完蛋了!

温遥脑内咯噔一响,放下石块,背对着男人慢慢打直肩背。

男人看着他背影,忽觉身形似有几分熟悉,他沉毅凝重道:“转过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