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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过来。”

侍卫傻愣愣哦了几声,加入了砍竹子的行列中。

流清把徐与容砍好的竹子一根根摆放好,用篾刀削成大拇指宽的竹篾。

等到天色渐暗,大伙儿才收工返回,顺安等人回到民食府,周运找到温遥将此事细细道来。

温遥说:“这事全权交由你处理。”

见温遥收拾东西,多问了句,“小主子这时候要出去?”

“对,我要出去一趟,明日或者后天回来,遇到什么事让周荣进宫找我。”温遥拎着包袱还未走到门口,又转身道:“常三会跟着我一起。”

“好。”周运说:“小主子路上当心些。”

“放心吧,我有分寸。”温遥的声音穿透门户。

温遥赶在宵禁前进了皇宫,安排常三用晚饭,自个换了身衣服便去了临安宫,近来叶褚时常在此处理公务,温遥每次都来这找,渐渐地叶褚干脆让人把东西搬到临安宫正殿里。

这次人一如既往的在。

叶褚没在案前,他立于屏风前不知所想,温遥蹑手蹑脚走近,踮起脚双手猛地遮住叶褚双眼,少年身上特有的清香萦绕鼻翼,叶褚微微矮下身配合着问:“谁?”

温遥掐着嗓子说:“你猜?”

“我猜猜,是不是我家可爱的遥遥?”叶褚双手握住温遥的手,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反身抱住他,点了点他鼻子,宠溺笑了,“傻瓜,能进来的除了你还有谁。”

温遥哼了声,“万一是刺客呢?”

“气味不同,宝贝。”

温遥被他叫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哪学来的?”

“之前你就问过了。”

温遥一窘,最近事多没想到给忘了,不久前叶褚的确叫过他宝贝,当时他也是这么问的,对方怎么回答的?没有回答,只说了句“遥遥不记得了吗?”,现在想想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见人不对劲,叶褚关切道:“不舒服?”

“不是,就是有点饿了。”他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吃晚饭就进宫了。

“宝贝下次得记着用膳。”

叶褚叫人备膳,温遥吃饱后,便没那么纠结叶褚为何会知道“宝贝”一词。

二人沐浴后,躺在床上,叶褚握着温遥的手,两人说着话,叶褚问:“你说真的有那种人人平等的世界么?”

“有的。”他所在的世界就是人人平等。

“如果人人都平等了,那谁来统治他们?”叶褚侧身凝视温遥。

“没有统治者只有领导者。”温遥向他靠近,嗅着他身上龙延香的味道。

叶褚没说话,似乎很难想象出来那样的社会。

温遥的胳膊钻出布衾里,揉了揉他的脸,“现在也挺好的,总有一日大陈的百姓们会明白,他们的君王从来都不是外界传闻的那般,是个贤君。”

温遥的表情十分认真。

叶褚凝视他笑了,温遥在被子下拉着他的手,放自己身上,两人靠得很近,气/息交汇,分不清彼此。

叶褚说:“知道大周的皇帝吗?”

大周?

温遥轻轻摇头。

“他被自己的子民称为贤君。”叶褚说。

“他做了什么?”温遥问。

不会平白无故被称作贤君,其中应该做了什么,如果效果不错,他觉得叶褚可以效仿一下。

“你想知道?”

温遥迟疑了下才点头。

就在温遥以为他生气时,叶褚低声道:“我也想知道他做了什么。”

“没有关于他的传闻吗?”没有生气温遥放心了,却觉得十分奇怪,被百姓称为贤君,却没有任何传闻。

“没有。”叶褚说,眉宇渐渐沉重起来,早在之前他便觉得大周皇帝有问题,在他带着部下大肆平乱时,大周新帝继位,不过数月便流蹿出各种关于他的传闻。

温遥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转口道:“温胜在地牢里?”

“在,李全今日去看过他。”

“你不打算审问他?”温遥问,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依偎在叶褚身上。

“要。”叶褚道。

温遥大概猜出了点儿,探口问:“是想引蛇出洞?”

叶褚没吭声,温遥接着说出猜想,“你觉得朝中还有他的同谋?”

“这个不好说。”过了会儿,叶褚才开口。

“明日去问吧,正好我也想去。”温遥闭上了眼,叶褚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身边带。

“好。”

温遥声音变小了些,“孟江苍他们还有再烦你吗?”

“没有。”叶褚下颌抵在温遥蓬松细软的头顶上,没用力,温遥没感觉到疼。

“那就好……”声音越来越小,断断续续,到最后叶褚已经听不清了。

低头看着熟睡的人,在他侧脸轻轻一吻。

夜深沉,人静悄。

一道黑影快速消失在碧瓦之上,隐没在了朦胧月色下。

大理寺,地牢中。

温胜一身邋遢,蓬头垢面坐稻草堆上,静静望着开缝的墙面,不知所想。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传来几道突兀的声音,接着是身体倒地声,温胜连忙站了起来,心头思绪百转,有救他的,有杀他的。

半刻不到,那人站定牢房前,温胜见他一身黑衣,头上戴着斗笠,当即颤颤巍巍,又满心欢喜道:“大、大人,您来救下官?”

男人没吭声,一刀斩断锁链,长靴踏在青砖上发出蹬蹬蹬声,每一声都落及温胜心尖,令他升起一股惊心胆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身后就是墙了,温胜退无可退和男人周旋,“大人,您怎么来了?其他人呢?”

温胜从未见过这人,只知道他和那位关系十分亲密。

男人依旧不言,透过斗笠边缘看了眼聒噪的温胜,而后身形一闪,接着便出现在温胜前头,头也不回的说:“你的话太多了。”

温胜腹部喷出大量的血,来不及转头,身子便直挺挺倒地。

男人斜斜看了眼滴着血的剑尖,随后如一阵风般地消失在了原地。

隔日一大早,大理寺卿匆忙前往德武殿,李全将人拦下,“常大人何事?”

“下官有一事需禀告皇上。”常寺卿拱手行礼道。

李全乃二品掌印大太监,他不过是个四品官,见了李全自当得行礼。

“何事?皇上没空。”李全冷冷道,近来不少大臣以“有事启奏”为由,前来扰主子心烦。

主子被惹得烦了,便吩咐他除了紧急严峻的事,其余的都让他们滚蛋。

李全虽没说粗鄙之语但态度却一丁点都不客气。

众人见状只得唉声叹气离开。

常寺卿左右看了看才低声道:“今早狱卒长来报,昨夜有刺客夜袭,工部左侍郎温胜于牢中被害。”

李全闻言眉毛皱了起来,“找仵作不曾?”

“尚未,下官一早才知此事。”

“你且在外等着。”说完,转身进了大殿。

温遥听见他和另外一人的声音,此时看他进来,便问:“什么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