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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病,不止拥有常人而言非常特殊的银发红眼,容貌还一直维持在被收养的那一天。家族里的人暗地里还叫她魔女。这也导致了她和在外人眼里精神状况不好的太宰治一样被家族里的所有人排斥着。而从以前开始就喜欢独来独往,能够露出笑容讨所有人喜欢却也能立刻变脸的太宰治意外地和栉名安娜关系很好。证据就是——当看见栉名安娜的那一刻,太宰治突然感觉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情感。这对于太宰治而言也是前所未有的,没想到附身在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上,还能够体会到已经死掉的自己的心情。江户川乱步并不打算久留,他和栉名安娜见面前就已经推理出她与太宰治之间的关系,过来这里也只是进一步推理出一些东西。江户川乱步也不是会寒暄的类型,因此他便直接说道:“我想知道,太宰治曾经留给你什么重要的东西吗?”“什么重要的东西?”栉名安娜茫然地重复了一遍,下意识地便想起了那个熊玩偶。原先的栉名安娜一直随身携带着它,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也下意识地一直带着那个熊玩偶。栉名安娜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了这个熊玩偶,递给了江户川乱步,问:“这里面会有什么线索吗?”那是一个深棕色的熊玩偶,嘴角上扬,一副笑着的模样。只是和平常看见的小熊不一样,这个熊玩偶浑身都缠着绷带。江户川乱步抓住熊玩偶晃了几下,眨了眨眼,说:“这个玩偶里面有录音器。”栉名安娜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江户川乱步没多说什么,他用力地戳了一下熊柔软的肚子。【安娜,祝你生日快乐。】那是一道带着笑意的、属于少年的声音。与此同时,江户川乱步也意识到了,那是太宰治的声音。太宰治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挂着的日历——今天恰好是十二月八日。难道说,这个世界的太宰治在自杀前甚至预料到了栉名安娜会在十二月八日这天触碰熊玩偶肚子里的录音器吗?江户川乱步将熊玩偶塞到栉名安娜的怀里,她愣愣地接住,手越发用力地抱紧了熊玩偶,手无意识地颤抖了起来。这并不是她的感情,而是这具身体——平行世界的栉名安娜的情感。她知道的,她是知道的,她明明是知道的,然而,为什么——“啪嗒”一声,眼泪从栉名安娜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结果泪水却一下子流得更加汹涌了。弟弟,她的弟弟,在年幼时小小只的、像一只幼鸟般脆弱的弟弟,被她牵着手一起看杏花的弟弟,在旧校舍里点燃了建筑,燃烧了自我的弟弟。为什么、为什么连脸都变得模糊起来?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人,为什么却什么都记不得了?甚至连对方死前究竟说了什么也给忘记了。“对、对不起,我——”栉名安娜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道,哽咽使得她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发出了如同受伤小兽般的悲鸣声。栉名安娜想要停下来,然而绝望与悲痛正紧紧地缠绕着她的灵魂,令她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江户川乱步蹲下来,平静地看着她,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jiejie为死去的弟弟而流泪,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栉名安娜睁大了眼,忽地抖得更厉害了,她最终平复了下来,轻轻地“嗯”了一声。等栉名安娜平复下来之后,她紧紧地拽住了江户川乱步的袖子,说:“他为什么要死呢?”“我也不知道。”江户川乱步说道,他皱紧了眉,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沉默的幽灵太宰治,轻声地说:“我也不知道。”“......”栉名安娜茫然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什么都没看见,然而她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他在那里吗?”江户川乱步惊讶地睁大了眼,他张了张嘴,最终认真地说:“对,他在那里,只是你看不见。而我也是受失忆了的他委托,调查是什么杀死了太宰治。”“太宰治是出于什么特殊的理由才会自杀的,我非常肯定这一点。”这个特殊的理由很有可能直接关乎这个世界的真相。栉名安娜颤了一下,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太宰治,然而和之前在旧校舍里把太宰治拽出来的江户川乱步不一样,栉名安娜即看不到他也触碰不到他。因此,当她的手伸过去的时候,也只能摸到一片空气。但她却像是很满足那样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原本沉默地看着她的太宰治像是被刺痛了那般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然而他的脚却如同扎根在地面了那般移不开,最终也只能任由栉名安娜的手穿过自己透明的身躯。栉名安娜明白了江户川乱步的目的之后,认真地对他说:“拜托你,我想知道那个人,我的弟弟为什么要去死。”“交给我吧。”江户川乱步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回答道:“既然接下了这个委托,那么我一定会调查出来的。”栉名安娜点点头。与此同时,她突然意识到,她并不是因为穿越过来所以没有这个世界的栉名安娜的记忆,而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栉名安娜本身就因为悲痛过度而失忆了。但在明白太宰治放火自杀在旧校舍里并非出于怨恨或痛苦,甚至直至最后他依旧爱着她这个jiejie,送给了她一个庆祝生日的熊玩偶之后,属于原先栉名安娜的一些记忆便如同光点般涌入脑海中。那是这个世界的栉名安娜的记忆。被家族排斥厌恶的两个人又再次被赶了出来。肚子很饿,但栉名安娜想着“我是jiejie啊”而努力地露出一副自己不饿的模样。因为栉名安娜长不大,所以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姐弟,反而像是兄妹。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栉名安娜总是会很在意自己在太宰治面前的jiejie模样。她看向了身旁的太宰治,想要对他说一些安抚的话语,但她却突然发现太宰治正望着远处的河流发呆,夜晚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令太宰治看起来像是与这个世界分离开来了。太宰治总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样子,他的眼睛并没有在看这里,而是在注视着某种更深层次的、令人感到痛苦与绝望的黑暗。栉名安娜沉默地看着他,喊:“治。”“怎么了?安娜。”太宰治为了能够和自己的jiejie平视,下意识地蹲了下来。栉名安娜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