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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意道:“既然我四人难得在宫外相遇,不如趁此机会故地重游。”皇帝睁大眼睛问道:“什么故地?”楚桓微微一笑,道:“两位还记得七年前的那间小屋吗?”我记得很清楚。七年前,在京郊外竹林里的那间小屋前,我和皇帝碰上了杀手榜上的高手烦客,那日我二人并肩作战方才击败了他。皇帝的剑很快,我的剑很慢。可我们的剑意却是相通的。剑意同心意。许是剑意相通,尔后我二人心意才能相通。烦客走后,我们又碰上了楚桓和姬小萌,并一道在小屋里用了午膳。在楚桓和皇帝的坚持下,我们四人先到京郊外的小镇上买了些rou菜,买好后便到了那间小屋。七年已过,小屋一如初,较之过往似乎还干净雅致了一些。楚桓说他每月都会和姬小萌来此地,享一日二人时光。我记得皇帝当年是我们中身份最微贱之人。那时的他十分懂规矩,起初连桌都不敢上,我也没叫他,就准备让他在桌旁蹲着吃剩下的,倒是楚桓好言相劝,皇帝才惶恐地上了桌,坐在我身边,默默地吃起他自己做的菜,不敢多说一句话,如今,风水已转,他成了我们中身份最尊贵之人,即便如此,他还是逃不脱去烧菜的命。皇帝一听今日有菜可烧,乐得就跟碰上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哼着小曲进了厨房,随即姬小萌也跟了进去。我和楚桓就在外面候着,相顾无言。楚桓似有话想对我说,但他犹豫了许久。终于他开口道:“臣本不应干涉帝后家事,可臣还是有些话想对娘娘说。”“世子请讲。”“陛下虽从未向臣等诉过苦,但臣知道陛下这七年活得很累,就算微服在外,看似得闲,心里头也极难放下朝堂之事。”我心下一阵抽痛,面上仍平静道:“本宫知道。”世子微笑道:“皇后娘娘能理解陛下,臣对此由衷感到高兴。可臣有些贪心,不仅希望娘娘能理解陛下,还希望娘娘能毫不动摇地站在陛下身边。娘娘是聪明人,就算不顾念夫妻之情,也应能看出其间的利弊,做出正确的决断。”我道:“本宫明白世子的意思,但本宫尚不能给你保证。”“为何?”“因为世事无常。”楚桓目露失望之情,一时让我忘了眼前这位英俊无双的男子曾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曾也是让我满意的未婚夫。想到此,我忽然问道:“至尊之位,明明唾手可得,为何拱手让人?”楚桓未愣一瞬,认真道:“非吾之所有,分毫不敢取之。”“可曾悔过?”“落子无悔。”“得臣如此,是他之幸。”“得遇明主,是臣之幸。”我终忍不住赞叹道:“‘君子’二字已非你之格局,本宫竟有些羡慕世子妃了。”楚桓笑道:“若臣是女子,臣不会羡慕小萌,只会羡慕娘娘。”我笑道:“所幸你不是,不然本宫未必争得过你。”我和楚桓又等了许久,才等到了厨房里的人出来。皇帝布完菜后,坐到了我身旁,故意把椅子移得离我近了些,指着桌上的菜道:“脆皮糖醋鱼、枣炖猪蹄、番茄炒蛋、香酥玉米、凉拌折耳根,五道小菜,今日我掌勺,堂嫂打的下手。”我看着满桌的菜,皱眉问道:“怎都是些酸甜的菜?”“堂兄堂嫂的口味就是如此,他们不太能吃辣。你若嫌味淡了,我马上去给你炒盘虎皮辣椒下饭。”说着他就要起身。我拦住了他,道:“不必了。”姬小萌一边吃着菜,一边口齿不清地评价道:“这几年我极少下厨,厨艺退步了不少,连我自己都嫌弃,不敢轻易掌勺了。没想到你这个当皇帝的,厨艺竟还和当年一样。”皇帝笑道:“厨艺厨艺,说白了就是门手艺,手艺这东西可丢不得。我都想好了,待景真长到能独当一面时,我就把皇位传给他,让他去遭罪。而我则去寻个好地方,隐姓埋名开家酒楼,既当掌柜,又当厨子。”我讽道:“你倒是想得长远。”他似未听出我的讽意,还沉浸在畅想中,笑嘻嘻对我道:“到了那时你就是老板娘。”我朝他泼冷水,道:“陛下想当厨子,自己当去,臣妾只想在宫中当太后,享清福。”姬小萌塞了一嘴菜,鼓着嘴道:“太后有什么意思?如今宫里的太后,我看她就惨兮兮的。”她朝着皇帝又道:“日后说好了,你若真开了店,我也不当什么世子妃了,来替你打下手。”皇帝喜道:“一言为定?”“一言为定。”楚桓似看不下去两人的胡闹,便皱眉轻唤了一声:“小萌。”姬小萌听后眯眼笑道:“桓哥哥,听你这口气,似对此有些意见。”楚桓瞬时变脸,一脸宠溺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怎敢有意见?我的意思是到了那个时候,你何时想去酒楼,我就何时送你去。你何时想从酒楼出来,我就何时来接你回府。”“算你懂事。”姬小萌说着便给楚桓夹了一块糖醋鱼,送进了他嘴里,以示嘉奖。皇帝听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面上露出了羡慕之情,拿余光瞧着我,故意大声道:“堂兄对堂嫂真好。”傻子都听得出他这是什么意思。无非想让我也对他这般宠溺,这般温柔。我今日本就恼他出宫,不大愿意搭理他,可见这一桌的美味,我又心软了,替他夹了一粒玉米,送到了他嘴边道:“张嘴。”皇帝听话地张开了嘴,欣喜地等着嘴前的一粒玉米。我见他张嘴后,飞快地把玉米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嚼了起来,冷脸看他惊讶又委屈的模样。姬小萌见后哈哈大笑,皇帝便更委屈了。楚桓看不下去,见皇帝实在可怜,便夹了一块鱼rou,温柔道:“堂弟若不介意,就让为兄来喂你吧。”“介意。”接下来的用膳,皇帝的嘴巴就未停过片刻,一张一合间就将他和楚桓今日下午所遇到的一切添油加醋地讲了出来,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说书先生,正当在说哪一段精彩的历史传奇。我原本念着他常年在宫中一人寂寞地用膳,没人陪他说话,便让他今日说个够,但听到后来,我实在再难忍他的聒噪,屡次想让他住嘴,可看他难得神采飞扬的模样,又舍不得扫他的兴。我只得听着,待听他说到花非花和降龙刀时,我下意识皱起了眉。因为这个人和这把刀都是极危险的东西。皇帝说到降龙刀时,发问道:“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