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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意思是臣妾脸上的rou不只多了一点?”我怕她又上手,连连摇头。耳朵被皇后狠揪两回后也着实有些痛,我只得自己伸手,边揉耳朵,边委屈抱怨道:“你这招是从何处学来的,朕记得你以前可不会揪朕的耳朵。”皇后道:“堂嫂教的。”我回想了一番,发觉那姬小萌发起火来,是时常会揪堂兄的耳朵。我叹道:“看来朕就算出了蜀地,也逃不掉蜀地男人的命。”皇后道:“蜀地男人的什么命?”“耙耳朵的命,在我们蜀地,大多数男人都怕媳妇,成婚后只要稍犯小错,就会被媳妇揪耳朵,长此以往,便有了‘耙耳朵’这一外号。”她听到此,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我的耳朵,见我的耳朵已被她揪红,美目中也生出了愧意。随即她轻踮起脚,替我吹了吹,又伸手替我揉了揉,柔声道:“陛下还疼吗?”我摇头,继续道:“在蜀地,这揪耳朵算轻的了,跪搓衣板,跪碎碗片,那才是家常便饭的事。”皇后皱眉不解道:“蜀地的男人何以畏妻如虎?”我笑着揽过了她的肩,笑道:“因为蜀地的男人都爱妻如命。”我见皇后顺从万分地到了怀中,就知时机已成熟,便又绕回到了开头的那事儿,道:“我们谈了这么久,你还是未说出那四个字。”“哪四个字?”“‘一一哥哥’这四个字。”皇后瞪了我一眼,道:“今日不说不行?”我摆出皇帝的架子,挺直腰板,正色道:“不说不行,朕今日就是要听。”皇后神情犹豫,几欲开口,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来来回回,反复多次。良久后,皇后总算极不走心地说出了“一一”两个字。我听得心中一荡,哪能就此作罢,连忙又道:“还有两个字,快一并说出来。”皇后又沉默了许久,似正处天人交战中,终于她下定了决心,生涩道:“哥……哥。”皇后的声音就同她这人一般,清冷灵冽,虽不甜美,却自有夺人心魂之处。皇后是长女,在崔府里没有兄长,在清北派她又是高人一辈的小师叔,须让她叫一声师兄的,简直少之又少。我听她说得这般生涩,便料想她这辈子都未必对人说过“哥哥”二字。想到此,我心头又开了花,嘴上尚不知足道:“分开说不算数,你须得连在一起再来一回。”皇后危险地眯眼道:“你今日不要得寸进尺。”皇后一贯霸道,往往只许她挑逗我,决不许我反过来去戏耍她。但我今日偏偏就要反客为主一回,偏偏就要听她说那句话。于是我做出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可怜巴巴道:“这段日子我既不给你摆架子,又任由你欺压,你连这个小小的心愿都不满足我吗?”皇后面露动容之色,眼中的寒意也逐渐被柔情所取代。我知皇后一到了床上,便极放得开,什么放浪话都愿说,什么羞人事都敢做。可每每待她下了床后,便会自持身份,变得漠然难近,仿若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神女。今日穿着衣衫的神女在我的连哄带骗下,终于堕入了凡间,只见她朝我微微一笑,随即便又听她小声道:“一一哥哥。”“哥哥”两字从皇后口中出来,仍显生硬,但已听得我心酥一半,乐到了极点。皇后说完此话后,两颊也莫名红了些,看得我心下又是一紧,再难忍耐,主动地在她的脸颊上留了一吻。一吻后,我趁皇后未看见,用手背擦了擦嘴,只见手背上顷刻间便白了一处。我皱起了眉头,道:“灵儿。”“嗯?”“你今日的粉是不是抹的有点多?”……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卒☆、皇帝的日记:二十六杀中黄昏是吃饭的时辰,但在吃饭前须得有人做饭。我因说错了话,被皇后摧残了一番后,想着挣挣表现,便主动请缨将今夜的晚膳捣鼓出来。皇后有些惊讶,似觉不妥,初时还劝了我几句,无果后,只能由着我胡来。崔府的厨房是小崔府的两倍有余,食材新鲜,调料齐备,刀磨得锃亮,拿着就觉手感极佳,做起菜来更觉顺手无比。崔府的厨子们都被遣到了门外候着,偌大的厨房中只余我一人,独自一人与rou菜为伍倒也不觉孤寂,反还得趣至极。我算了算敢吃这顿晚膳的只有四人,便只准备了四道菜,两荤一素一汤,民间寻常人家的寻常配置。我上菜时,厅堂内果然只坐着四人,皇后、景真、景善还有崔懿,长子崔秀只能候在门外,至于这府上的女主人夏姨太也因崔昭之事,今还躺在床上。上完菜后,崔懿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有劳陛下了”,再无任何客气之语,便平静地用起了膳来。待他夹了一筷子,送进嘴后,我才笑问道:“崔大将军平日里吃惯了山珍海味,也不知朕的这几道家常小菜能不能入得了将军的口?”崔懿将口中物咽下后,神色微变,道:“陛下的手艺远胜臣府上的厨子。”我也辨不清他这句话是真是假,总归听得我欢喜,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崔懿仍旧平静道:“多谢陛下。”在宫内和皇后用膳时,我常常说个不停,皇后则是安静地听着,景真和景善自幼被皇后教导,早养成了“食不言”的好习惯,两人也常是安静地听着,除非我有时兴起考验他们,他们才会放下碗筷,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今日用膳多了一个崔懿,情况与往常也无甚区别。我一股脑地说着,皇后安静地听着,景真和景善不敢多言,崔懿也极少开口,多是微笑点头,亦或者恍若未闻,专注于碗中餐。用完膳后,四人的嘴才跟被解了封似的,说起话来。他们一开口,我就找不到插话的地儿了。我未看出崔懿逗弄孩子竟很有一套,未多时就逗得景真和景善哈哈甜笑,每当崔懿瞧见景真和景善笑时,他脸上的笑意也更甚了,皇后很快加入到了其间,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浑然忘却了还有一个我在。我一张嘴,便立刻冷场,随之而来的便是皇后的冷眼,意思再明了不过,不会说话就老实闭嘴。到了最后,我只得默默地夹盘子里剩下的玉米吃,以此来消磨时光。四人说得差不多后,崔懿似才想起我的存在,对我微笑道:“陛下可愿赏脸同臣对弈一局?”我一听有事可干,不用再独自一人吃玉米,立刻笑道:“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