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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这时候再聊,他居然也没觉出有多么不对,闻言下意识反驳了一句:“国内同性结不了婚。”话一说出口他自己都怔了两秒钟,索性低下头将脸埋进碗里乖乖喝汤。陆燃低笑开,“对,所以我去问他们了,真的挺复杂,我还做了笔记,你要看吗?”宴九差点被噎住,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我看这个干嘛。”陆燃从善如流,“我以为你想结婚了。”宴九暗自咬牙:“我他妈跟谁结!”陆燃没说话,看他的眼神深处带了点揶揄和缱绻,又有一丝捉不到的克制和隐忍。将情绪全部藏在了眼睛里,看是看不完全的,只能去猜。宴九一下气败,放弃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他们俩以前经常这样面对面坐着吃饭,甚至连刚刚那样用筷子打手背的动作陆燃也做的相当熟练。宴九以前小孩心性,明明知道会惹他不开心还是会去做,明明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也愿意作弄自己去换陆燃一声藏不住关心的责骂。因为知道对方很喜欢自己,所以连作死都作得明目张胆。可是过了这许多年的岁月,哪怕知道陆燃还喜欢着,总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变了,一时之间很难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所以宴九没法浅谈陈年旧事一般跟陆燃说一句,“嗨,我妈之前其实想见你。”陆燃也不能在一切都水到渠成之后应他一句,“跟我结。”只能安安稳稳地吃过饭然后一起往酒店房间走。影视基地里光线很好,就算在晚上也有剧组拍摄,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经常走着走着就看见有人不知道从哪个店家借到一辆电动三轮车载着道具往剧组赶。过去的时候陆燃故意拽着他衣角,这时候往回走了却安分的很,一路上什么小动作都没做,安安稳稳地跟在他身后,主动走到绿化带一侧,帮他挡着蚊子。宴九眼底闪过很多情绪,最终又全部归于平静,等回了酒店房间,在门口跟陆燃道了别才忍不住迸发的情绪,背抵着门拿出耳机听陆燃那首歌。然后又听见了最后一句。“Imissyou.”宴九:“……”“cao了。”他翻了翻列表,然后看时间,江铎这时候应该正在钓凯子,他想了一下,发了条消息过去:[宴九:你平时都怎么追别人的?]消息刚发出去自己耳朵就红了红,宴九深吸一口气扔了手机。放弃纠结这件事,去洗了个澡出来江铎都没回他消息,反倒是陆燃那边蹦了一条出来:-lu:早点睡觉,陈导说明天要拍日出。宴九特别想问他说好的追呢?所有擦边球打的明目张胆,所有故事之外的人都能看出来喜欢,到头来却没敢问一句要不要在一起,真的是绝了。宴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在seeu那会,一身的少年心气,很容易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急躁。察觉出一点爱意,恰好自己也很喜欢,就恶狠狠地将人堵在了楼梯,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最后的确是陆燃问的要不要在一起,但其实最开始是宴九堵住了人,然后说“我喜欢你。”当时已经过完年了,他16岁,陆燃被他堵住愣了一下,然后低声道:“别闹。”闹个几把,宴九只知道喜欢就要在一起,放了一通狠话,还说如果不喜欢的话,那下一首歌就不要选他。陆燃一直都是比赛里的第一名,就算是抽签选歌他都是第一个抽签的人。而宴九,只要被漏选了,下一个做选择的人一定会挖他走。所以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没管陆燃怎么想,转身就走,然后第二天选歌之前,陆燃问他有没有喜欢的。阶梯教室里人坐的满满当当的,宴九侧过头扫了他一眼,嚣张道:“我什么都能唱。”陆燃给他噎住,半晌才低低地笑出声,等到PD喊他下去,他看了一圈,放弃了跟他风格最搭的一首rap,转选了一支情歌,然后低声问:“小九愿意来吗?”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酥酥麻麻的,全场都在起哄,宴九眼睛却盛了笑意。年少时的欢喜,就算再是荒唐,也会让人很开心。然后越长大变得越来越不勇敢。宴九看着微信消息气结,一句话都不想回。等到睡一觉醒来才看见江铎半夜给他发了消息。-江铎:?你要追陆燃吗?-江铎:很简单的,jiejie教你,直接勾引。-江铎:他那样应该不喜欢太浪荡的,你可以纯情一点,没事送点亲手做的小零食,穿点好看的短裤,再脱……后面宴九一个字没看,甚至想把这人拉黑。都什么馊主意。门被人敲响,宴九以为是张静,过去开门却看见陆燃站在门口,顺手递给他一份早餐,是他前两天在剧组夸了一句味道不错的小笼包,“吃过再去吧。”宴九:“……”他突然有点想再看看江铎都发了什么。·天气一天天转凉,他们这部戏工期是两个月,在基地拍完要去拍实景。出发的那天早上天气还好好的,下午突然就下了雨,导演脸色黑的不像话,偏偏也不放演员走,让他们在车里等了很久直接找了个雨戏拍。好死不死正好是两个主角决裂的那一场。宴九台词比陆燃多得多,说尽了所有狠绝的话,连一丝后路都没有给自己留。高高在上的尊者却只是淡淡地扫视着他,任凭雨水打湿眼睫。这场戏拍的非常顺利,连导演拍完都觉得超常发挥,夸了好多遍这两人有天赋有灵气,甚至还把他们喊到监视器面前看。还在下雨,一拍完戏陆燃就下意识走到宴九身边,找助理拿了一把伞撑在两人头顶,张静打伞过来的动作硬生生停在了原处,莫名觉得这两人很配。一把雨伞能有多大,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方狭小的空间里,撑伞的那个将大半伞面往身侧移,确保身边这个人不会被淋湿,完全没管自己半边身体都露在大雨下。微低着头,头发抵着头发,更像是在耳语什么。宴九抬头扫了她一眼,跟戏里的歇斯底里完全不一样,眼神平静的令人害怕,张静揉了揉鼻子,不再向前。他们刚刚演的是真好,导演播完回放甚至还疑惑着问了一句:“你们俩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吵过?”画面定格在最后一幕,年轻的徒弟转身就走,师父在身后看着他,一直平淡如水的神色终于有了一点改变,从眼眸深处开始寸寸崩裂。宴九不知道怎么想的,抬眼看了看陆燃,然后低声道:“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