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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了一地。叶世歆打量两眼,心里一阵迷惘。从此以后这金漆漆的鸟笼便是她的归宿。“画眠,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坐会儿。”她抬了抬手,把画眠给支走了。画眠知她心中不愿,福了福身,出了房间。叶世歆静坐在黄花梨木椅子上细想。盘算着她今后的生活。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木已成舟,那便只有接受。过好以后的日子才最要紧。若是能和晋王殿下相安无事那是最好。如若不能,那便要让他尽早休了自己,还她自由。这京城她是来了。可却没打算一辈子困在这里,她还憧憬着外头的世界。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发出咿呀两声,门从外头被人打开了。听到声响,叶世歆忙收起满腔的思绪,小跑着坐回到床边,拉扯下红盖头盖好。男人神色清明,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将他整个人衬得越发英姿焕发。都说洞房花烛夜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喜悦,最得意的时刻。他轻轻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叶世歆静坐在床上,同样也是一身炙热明艳的红。他悄声朝她走过去。红盖头遮在脑袋上,两人互相都看不到对方。此时此刻他有些恍惚。似乎不太敢相信柳星叶就坐在自己面前,成为了自己的新娘。他搓了搓手,心里竟生出了些许紧张感。过去大敌当前,敌寇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曾有过丝毫紧张感,眼睛都没眨一下。眼下不过掀个盖头,他居然破天荒的紧张了起来。想想都够没出息的。他暂时没掀盖头。他往叶世歆身旁坐下。叶世歆明显感到有一股迫人的压力直逼而来。她下意识绷紧了自己的身体。一双手紧紧拽住喜服的裙摆,手心微微冒汗。“那天早晨我醒来,你已经走了。我问舅父你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舅父说你让我好生养病,他日你来京城让我给你当向导。我傻傻的相信了。守着咱俩的京城之约。我当时就在想等你来了京城我一定要带你去七里居尝尝那有名的七里香,去满月楼吃红烧肘子,上元节带你看花灯,早春踏青,中秋佳节赏月,腊八节去喝宫外最好喝的腊八粥。我要带你去吃尽这京城的美食,看遍美景,做许许多多好玩儿有意义的事情。”“可惜我没想到那不过就是你的一句玩笑话。战事一平,我立马就跑去南境找你了。我想尽快和你见面。因为我还有很多话来不及告诉你,必须当面跟你说。然而你却消失不见了。人间蒸发似的,无影无踪,查不到任何消息。你都不知道我有么多少失望。歆儿,你一点都想不到我有多喜欢你。”“好在老天爷开眼,我又把你找回来了。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在我心里你和柳星叶就是同一个人。往后的日子我想同你好好过。”烛火摇动,室内明明暗暗。林木森静悄悄地将红盖头掀开。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晋王殿下喜提美娇妻!☆、(040)洞房(040)洞房那日在边关军营,第一眼见到柳星叶那刻,林木森便对面纱之下的那张脸充满了好奇。她的样子他设想过很多次。即便不曾亲眼所见,他心里却始终坚定不移地认为她是一个美女,很美很美的那种。这一点他从未有过动摇。然而当他亲手掀开红盖头,年轻女子的那张脸毫不保留地暴露在他眼前,他只觉得震撼。这张脸已经不是美能够形容了,要说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也不为过。面似芙蓉,眉如远山,肌肤胜雪,双眸剪水,他的新娘还真不是一般的美人。难怪她一直着面纱,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任何一个男人见了这张脸都难保不心动。男人静静望着他,目光如炬。他微微怔住,半晌没有反应。虽然并非第一次见到这张脸,可林木森依旧觉得震撼。她的美是独一无二的,是无与伦比的。此刻看来,她一直着面纱是非常明智的。她的美绝不能被其他男人看了去。夜凉如水,屋内烛火摇曳,光线明明昧昧,平添几分暧昧。周遭寂静,谁都不会打扰到他们。男人的目光炙热深沉,深谙的眼底暗涌横流。叶世歆原本就不安。被男人这般盯着看,内心越发汹涌。“殿下?”她薄唇轻启,出声叫他。男人倏然回神。却只字不语。两人各有心思,合卺酒也喝得恍惚不定。“天色已晚,早些睡吧。”叶世歆僵硬地说:“我替殿下宽衣。”“有劳王妃了。”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姑娘,替男人宽衣解带还是头一次。她双颊绯红,动作缓慢,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脱完外衣。双手覆在衣领处,正欲替他解里衣。男人却一把摁住她手,克制而隐忍,“本王自己来吧。”“好。”叶世歆如蒙大赦,赶紧缩回自己的手。男人脱得只剩中衣,他抬眸觑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需要本王替王妃宽衣?”叶世歆:“……”这话分明就是一种打趣。叶世歆忙说:“不劳殿下费心。”她脱自己衣裳更慢。喜服繁琐,光盘扣就一堆。脱件衣服都委实不容易。好在林木森自觉,没看着她。不然她这衣服会脱得更慢。衣裳解了,似乎就要进入正题了。洞房花烛夜,怎么可能什么事儿都不干。大婚前,叶夫人特地还找她谈过侍寝之事。她一个闺阁女子,愣是听得面红耳赤,老脸发烫。叶夫人当时瞅着她这副模样,笑着说:“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女子总得有这么一天,横竖都躲不掉。你也不必不好意思,习惯就好了。”既然都成婚了,这事儿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不过好在她的月事来得正是时候,可以暂时免去这事儿。真是庆幸月事让自己暂时逃过一劫。“殿下,我来事儿了,今夜恐无法伺候您了。”她下意识拽紧手腕上的玉镯,声细如蚊蝇。林木森一怔,继而淡声道:“无妨。”“可是这帕子明早嬷嬷会来收……”叶世歆盯着床榻中央那块大红喜帕。“本王有办法。”他掏出匕首割破手指,往帕子上滴了两滴血。血渍鲜红,宛如一朵绽放开的血莲。“殿下您的手?”叶世歆面露担忧,忙一把抓住他的手。手指上浅浅的一道口子,渗着丝丝鲜血。“无碍。”他倏然一笑,“我征战沙场多年,身上受的伤数不胜数,这完全是小意思,不打紧的。”“我替殿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