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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快车,总是一鼓作气的甩着方向盘把车甩到终点。刚拿到驾照的那年,也就是和屈衍在一起的第二年,栗恒出了一次小车祸,不痛不痒的擦破了额头和踝骨上的皮,被屈衍训斥了一顿。那还是栗恒第一次见屈衍生气,是真的生气,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看到栗恒躺在床上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有。”栗恒举手投降:“时速不能超过八十。”“那你为什么会出车祸?”“飙车了。”栗恒低头承认错误。屈衍气得眼睛都红了,喘着粗气站在窗边盯着栗恒,盯得栗恒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写检讨。“这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车子减震性能好,又刚好是没人的路,现在会怎么样?”屈衍好不容易歇了点儿气,叹了一声说:“你还开到130.”栗恒很想说要不是没人我也不敢飙车啊,又不敢,呵呵的赔笑:“我保证,以后不敢了。”那件事让栗恒很感动,几乎冲淡了不久之前栗恒喝醉要见屈衍被挂电话的事情。屈衍是爱自己的,栗恒想,不然一向淡定的屈衍怎么会这么生气,死一个栗恒没什么大不了的。要屈衍这个闷葫芦发火,多不容易。在那之后,每次想起这件事情,栗恒都觉得心里暖,像是揣着碳。栗恒盯着前面,看屈衍开车的手指修长有力,不慌不乱的打着方向盘,心里一阵悸动。那些美好,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被磨灭,变成现在这样的。“栗恒。”屈衍忽然连名带姓的叫了一声。栗恒抬头从后视镜看着他。屈衍对着后视镜笑了一下:“你看一下你面前的置物袋里。”栗恒继续看着后视镜,过了一会儿伸手进置物袋,摸到一个小盒子。这是一个方形的盒子,栗恒手顿了一下把盒子拿出来,心里一抖。黑色的绒布锦盒,上面印着全球顶尖品牌的商标,低调奢华有内涵。“干什么?”栗恒打开盒子,不出所料的,里面躺着一枚男戒。这是栗恒的,栗恒戴了五年,和屈衍的结婚对戒。一个菱面镶碎钻,里面还镶着一枚蓝宝石的铂金戒指。走的时候,栗恒把这枚戒指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恒恒。”屈衍看着后视镜里的栗恒:“我不离婚。”不离婚?栗恒捏着这枚自己亲手挑的戒指,心一截比一截凉。离婚,不离婚,有什么区别?“随你。”栗恒说:“你就觉得自己没离婚好了,没什么影响。”屈衍叹了一声,破天荒的主动把左手伸出来给栗恒看。“这枚戒指,除了拍戏,我一直戴着,因为你说过,CRI这款戒指的含义,是除非有一方离世,不然永远不会取下来。”“那你拍戏不是取下来了吗?”栗恒笑了一声。这话说得跟放屁似的。“恒恒,我有苦衷,我不能告诉别人我结婚了,你明白吗?”屈衍把车速降了下来。“我又没逼你告诉别人。”栗恒把盒子合上,换个只手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把戒指连着盒子从窗子扔了出去。“栗恒!”屈衍一个急刹把车停了下来,车轮在雪地上摩擦,差点儿和后面的一辆车追尾。后面的司机伸出头来骂人,屈衍皱了皱眉回头看着栗恒。“你不说戒指还好,说了今天的注定要不欢而散。”栗恒打开车门,一只脚跨到外面:“饭也别吃了,新年快乐。”屈衍的手无力的捏着方向盘,像是忽然停止了呼吸一样。栗恒跨下车把车门关上,回手挥了挥。路上车还很多,栗恒若无其事的在一辆又一辆的车中间穿梭,走上了人行道。屈衍呆愣的看着栗恒离开的方向,对后面震天的喇叭声仿佛听不见。那枚戒指躺在不远处的路上,下一秒就要被车撵上。屈衍呼吸声越来越重,视野里栗恒的背影也越来越。把车开到路边,屈衍也不管会不会违章,停了车就下车去捡戒指。车从屈衍身边呼啸而过,屈衍都熟视无睹,眼里只有那没戒指。两人一起挑这枚戒指的时候,栗恒一眼就看中了戒指的意义,笑着说:“这个好,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们都是一对儿。”屈衍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心里丝丝滑滑的,和售货员说:“就这一对。”说好的永远都是一对儿,栗恒扔得一点儿都不留情。屈衍捡到戒指的时候,脚有些软,一辆车擦着屈衍的背后开过差点儿把屈衍带倒。戒指盒脏了,好在戒指安然无恙的躺在里面,屈衍把戒指拿出来拽在手心里,踏着雪水走回车里。戒指带着雪水的凉意,像是怎么也捂不热。好在这一段路没有监控,否则屈衍立马还能再上一次头条。车里的空调也像是没有热气儿,屈衍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心越来越空。本来今天应该是一顿烂漫的晚餐,有人拉着琴,屋里灯光刚好,有些暧昧,对面坐着栗恒。栗恒或许还会像以前一样,把不爱吃的配菜全部挑到自己盘子里。一切都成了泡影,情况甚至比之前更糟糕。路上的雪化了一部分,化成雪水和着泥,栗恒一脚一脚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响。“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再是一对儿。”栗恒抬头看着树上没化完的雪:“现在再来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个乐于分享的人。”自己的东西都不太愿意分享,更别说情人。再回头,过几年说不定能凑一个足球队了,大家一起踢足球。傻一时,又不是傻一世。他屈衍可以爱一个,也同样可以爱两个三个四个,这是时间验证出来的真理。听了余夏的话去找屈衍的时候,触目惊心的那一幕不就是最好的真理,告诉栗恒绝对不能回头。屈衍这顿饭,让他带着那些吃剩菜的去吧。栗恒实在是不想,也不敢再和屈大影帝有牵扯,伤心又伤肺。第十七章影帝真甜啊(上)屈衍手里紧紧拽着戒指,就着外面的雪景在车里待了半个钟头,然后平稳的把车开回了家。许将到别墅的时候,屈衍在客厅用绒布仔细擦着戒指盒,盒子里的戒指放在茶几上正反光。听见门响,屈衍抬起头看了一眼许将,拿起沙发上的吹风机用小风慢慢把锦盒吹干,重新把戒指放回去。“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发了微说,现在公司乱成一锅粥,你居然在这里打理戒指,我来了两次你都不在家。”许将看见屈衍,一口气从胸口呼出来,感觉天塌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