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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已摆好两荤一素,两副碗筷。那厢,卓青从消毒碗柜中找来个紫砂汤碗,盛满汤,捧起转身,也一眼便看见他。两人面对面,各自呆愣了两秒。心虚的神色从她脸上一闪而过。“回、回来了?”卓青轻咳两声,问:“公司里的事处理完了?”“嗯。”纪司予回过神来,兀自挽起袖口,几步过去,顺手接过那沉甸甸一大碗。倒也没忘向她交代:“收拾了一下大哥留的烂摊子,估计还得在国内多留一段时间。”很是日常的对话。虽说是很久没有过的家常情境,然而这一问一答,一送一接,倒是自然的半点挑不出错。卓青对纪氏的情况并不算太了解,听他说的随意,便也没再细问,只转身回了厨房。两人一前一后在水槽前洗完手,又在餐桌靠内一角落座。相距很近,把一张长桌坐成了小餐桌的规模。虽说没有什么烛光晚餐、相距甚远的浪漫,桌上也不过三菜一汤,普通食材,但放在寻常人家,也算是足够丰盛的一餐晚饭。卓青侧过脸去,悄悄打量着神色平静的丈夫。他低垂视线,似乎正观摩着这几道菜的卖相,却迟迟没有动筷。咳。“都是我做的,你试试,”卓青咬着筷子尖,努力藏住话里小小得意,主动开了腔:“虽然很久没弄过了,但味道应该还可以的。”用词之谨慎,仿佛刚才那个自夸“贤惠小厨娘”的并不是她本人。纪司予闻声,眉尾一挑。于是很是赏脸的,把每个菜都一个个试了味道。“好吃吗?”卓青干咽下去一口白饭,眼神儿一眨不眨地看向他,“咳,都是新鲜的食材,这个rou可能没腌太久,但应该还是入味了吧?呃,不好吃吗?”好吃还是不好吃,她把每个问法都找了解释方案。末了,却又装作随意的咕哝着:“我听你助理说,在分部那边天天都是吃西餐,牛排都快吃吐了,所以想说做点家常菜给你吃,那,反正你要是吃不惯,我就去打个电话,叫老刘来煎牛……”卓某人给自己的台阶还没铺完。纪司予忽而伸手,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银鱼炒蛋。“啊?”她愣了愣,下意识地摸起筷子,自个儿尝了一嘴,又问:“不好吃?”“没有,很好吃,”他憋着笑似的,话音闷沉沉,“刚才还在想,怎么夸‘贤惠小厨娘’比较合适——可想了一堆赞美,总觉得说出来太rou麻了。”卓青:?我怀疑你在撩妹,现在已经掌握了绝对证据。四少把前置的好话说完,又黏糊地补充:“但这是我回国以后吃到最好吃的饭菜,因为是阿青做的。”“……你这么说,檀宫那边的厨师听到会吐血。”他冲她一弯眼角。“吐血的人一定都没老婆。”“……”“家里的饭菜,怎么能和那些流水席比?”他说得叫人无从质疑,“而且谁不知道,我娶到了一个特别特别好的老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说着说着,他把自己也逗笑,不得不专心致志地埋头吃饭——以免笑容太过,露馅讨打。卓青嘴角抽抽。不知为何,莫名感觉眼前人头顶冒出两根呆毛,让人很想给他捋捋,像给猫顺毛似的。虽说最终也没伸手,但没忍住,还是在心里扶额苦笑:谁能想到,昨天还在跟自己闹着别扭装高冷的纪四少,其实只是给点甜头就愿意乖乖投降的小屁孩?天下第一容易哄好的人,非他莫属了。甚至于,有时他温柔到太过容易满足,不问因由的原谅和退让,也总给她这居心不良的人以无可补偿的……负罪感。“其实,我做这顿饭。”卓青扒拉着碗中的饭粒,忽而轻轻开口:“是想给你道个歉,司予,两年前我就应该跟你道歉了。”纪司予夹菜的动作一顿。半晌,只说:“阿青,先吃饭。”卓青摇了摇头。“两年前的事,我做错了很多,”有些颠三倒四,却话音坚定的,她依旧接着往下说:“那时候,我的脑子很乱,或许也因为你对我太好,一直以来都太好了,我总是理所当然的觉得你一定会偏袒我。不管是……那个没保住的孩子,还是我之后的所作所为,对不起,我本来也应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你娶我的时候,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和奶奶也僵持了那么久,我不该把你的用心全都糟蹋了。”无论是当年“悍然抗命”,从老太太的五指山下逃脱,一意孤行从法国回来,让她躲过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商业联姻。又或是后来,宁可净身出户,也不松口答应老太太回家,让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孙媳妇,最终光明正大的进了纪家门。纪司予为她铺就的光明大道,都是他咬牙熬过的漫天风雨。可两年前,也是她毫不留情地彻底斩断前路,为了和卓家的新仇旧恨,不惜用那个被他给予厚望的孩子为代价……最终逼得他不得不出面,直至血本无归。满室冷寂。微妙的沉默里,唯独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愈发清晰。“这两天,我也想了很多,你这次回来,已经是给了我很大的让步,可是我昨晚……我确实是很担心你背上的旧伤,虽然也是有考虑到别的……利益,所以你生气了,我真的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也很伤心,但今天早上看见节目,我一下子又开始闹脾气,反而自己成了占道理那个,也不顾你的想法,就把你给逼了回来。”她几乎残忍的,事无巨细地剖开内心,直面那个世故又精明的自己。精心包装的尊严,刻意扮演的矜贵,在感动和负疚感面前,尽数支离破碎。只剩下柔软到无可附加的心脏一角。血rou淋漓却还规劝着,她不想再让自己一错再错,不想再和纪司予冷战对冷战。是时候长大了吧。别再蜷缩在他的羽翼之下。所以她说:“你抛下公司的事,陪我去买戒指也好,愿意在老宅这群人面前表态,维护我这个女主人的尊严也好,我真的很内疚。”“我从十七八岁开始,就一直像是用你的喜欢绑架了你,可我不想用自以为是的这种盲目自信,再做那个任性的小女孩了,所以……所以我向你道歉。”【不该不听劝,不该把所有被爱的本能当做理所应当。】【不该筹谋算计人心,因为被偏爱,所以肆无忌惮。】【不该亲手把你逼到不得不退居二线,离开国内。】【……更加不该,滥用那份得来不易的重逢。】“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