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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对待朝砚已经不会去用天赋了,而是用耳朵和眼睛,因为朝砚他有时候说假话的时候都特别的诚恳,仿佛发自内心的觉得那是真话。就像是流言传上一万遍就成了真实一样,真实与谎言其实也只是在咫尺之间。“你真是一个谎话连篇的人,”无越明显还没有掌握那种技能,只是凭着天赋辨别了朝砚的话,并且这句话绝对算是赞扬。虽然无越夸奖的谎言其实就是巨大的事实,但是他本人似乎不那么觉得。朝砚这一刻确认,讹兽一族像无暇这么单纯的,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了。一路经历着仿佛塑料族人情一样的问询,无越在领着他们到了树藤交织环绕的宫殿前时给无暇比了个手势后转身离开了。“这里是?”剑霜寒问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无暇看着那门有些微微的出神。“宝贝这话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一道带着纯然妩媚的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门上禁制消失之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从里面飞了出来,直接挂在了无暇的身上,雪发被盘了一半上去,满头的宝石朱翠在她的头上也没有压住她眼睛的颜色,反而作为装饰提升她的几分颜色。小巧的脸,湛蓝的眸却略有狭长,生的有些许居于上位者的模样,此时趴在无暇的怀里却哭的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虽然个子在女子之中算高的,但是与无暇相比到底是差了一些,同样出色的样貌,此时看来倒是有几分的搭。而出乎剑霜寒意料的是,无暇也扶住了她的肩膀而不是推开。朝砚唔了一声,拉着朝纵往后退了退,给那位干嚎不见眼泪的女士留下表演的空间。无暇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女人却是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道:“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痛的都快裂开了,让我看看,都瘦了,还黑了……你在外面过的都是什么风餐露宿的生活,想让我心疼死么?”朝砚:“……”的确是谎话没错。剑霜寒看着那里,一脸木然,这是什么谎言?反话是真的么?算了,还是不要想了,真真假假又跟他有什么关系。“谢谢关心,”无暇轻轻推开了她,看向了朝砚他们这边。女子似有所感,微微整理了一下鬓角,对上朝砚这边完全就是一米八的气场:“原来是客人啊,欢迎你们的到来。”“好说好说,”朝砚笑了一下,“很荣幸能来讹兽一族做客。”这种绝对属于高级撒谎的范畴,无暇拍马都赶不上的那种。女子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又恢复了端庄的模样,拉过了无暇道:“都快进来吧。”多加了一个快字,也许就成了谎言。“多谢前辈,”朝砚笑眯眯的拉着朝纵进去,剑霜寒犹豫了一下也是跟上。藤屋藤椅,这里皆是藤.蔓构造而成,却并不显得杂乱,反而透过天光,有一种镂空的感觉,看起来分外的雅致漂亮,不同于人修整齐的风格,却别有一番意境。女子在主座之上落座,只一挥手,数个藤杯落在几个人的面前,其中清水一盏,什么也没有了。“如此待客甚好,”无暇点了点那杯子道。“这么多年你这说谎的功夫但是见长,”女子看了无暇一眼道,对于几个人修的存在着实算不上太过热情好客。朝砚端了杯子啜饮了一下道:“唔,泉水甘冽,多谢前辈的款待。”女子看了朝砚一眼:“小友一看就令人感到亲切备至。”朝砚举杯道:“晚辈亦有同感。”女子的眸微微眯了一下,无暇按住了她的手道:“爹!”“噗…”剑霜寒这次是真的没有忍住,连连呛声道,“抱歉。”“这就是你的主人?你这眼光真是不错,”女子开口道。“当年是我活蹦乱跳,我救了他,”无暇磕磕绊绊的说着当年的事情。当年他刚刚成年被放出,讹兽一族虽不至于厌恶人类,但是与人修结契总是会有不合,母亲自然不愿他与人修结契,千叮咛万嘱咐不可结契,要是结契了就不用回来了云云,当然原话不是这样说的。女子眼睛瞪大了些许,仿佛在说我说让你别回来你就不回来啊!胸膛明显起伏剧烈了些,她猛的站起,走到剑霜寒面前说道:“我那个傻孩子,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并没有觉得傻,可能还不觉得辛苦,毕竟崽儿都是自家的好,说什么辛苦的都应该天打五雷轰。朝砚用杯子掩唇:“……”所以生气的点果然是觉得外面的狐朋狗友把自家崽儿勾的不想回家,结果现在发现不是狐朋狗友,而是自家崽儿傻乎乎的把气话当成了真话,并且做错了事情不敢回家。并没有救命恩人的错处。剑霜寒错愕道:“您客气了,都是应该的。”“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拘束,”女子脸上有了笑意,开口问道,“你们这次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吧?”“这次来是有些事,”朝砚从灵宠空间里面将小讹兽拎出来的时候,他还紧紧的抱着自己咬了半颗的离乳果,后腿乱蹬,被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才温顺的趴了下去。女子站了起来,一扬手,那小讹兽落在了她的怀里,小家伙挣扎了两下,发觉了熟悉的气息,在女子的下巴上蹭了两下,女子有些微痒的笑了一下:“果然我们讹兽一族的小家伙都生的比无暇好看。”千好万好,自家的崽儿最好。无暇微微滞了一下,雪白的面颊上泛上微微的红晕,朝砚不等女子问话,照顾了一下师父已经濒临崩溃的情绪:“此讹兽乃是无意之中所得,听无暇说似乎是一位长老未曾降生的子嗣,灵兽幼子珍贵,故而将其送回,只希望能与讹兽一族结一段善缘。”女子仔细聆听朝砚话语,点了点头闻了一下小家伙的味道:“似乎……”她手中一道玉符发出,不过片刻,一颀长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雪衣白发,与无暇有三分相似,却是温柔许多,他行礼问好,与那女子进行了一番讹兽语的交流,在看到她怀中幼兽的时候明显神色凝滞了片刻转为了狂喜,小心抱过之时吻部轻碰,小家伙舔了舔他的鼻尖开口叫了:“娘亲~”跟无暇的反应不同,人家这位真爹那是热泪盈眶的,连说了两句:“好,好!”朝砚:“……”看来不管谎话真话,被叫娘估计都不是那么的好接受的。不过孩子失而复得,真爹无争向几位行了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只是在察觉幼兽身上的契约时微微滞了一下。朝砚笑道:“前辈不必担心,此契约乃是无暇所定,怕的是幼子年幼,再度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