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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时不是你们在那里嚷嚷要找校长理论,体育老师至于这么快下定论想息事宁人吗?”副班长讽笑:“体育老师下结论快,是因为事实明摆着,听你这话,好像我们一帮学生都能给老师施压似的!”杨曦茜缩在角落里看不下去,忙出来打圆场,她当然也知道自己班上那几个女生超强的战斗力,宋颂这种脾气,碰到她们这帮人,简直是秀才遇到兵,再吵下去,她们什么难听的话都会出来,宋颂怕是都能被气哭。王思影忙偷偷拉了拉宋颂衣袖,低声道:“算了算了,宋颂,强词夺理你说不过她们的。”她们几个当时站得最近,是颜睿先卡的位,严宇森来截球的时候,收势不稳才撞上的,但是知道真相又怎样?三人成虎,就连老师都站在严宇森那边,如果真要怪,就只能怪颜睿平时在老师心里的印象就差,这会儿出了事,大家第一反应一定就是他做错了。“怎么你们还没吵完?”宋颂气得肚子疼,陆清灵掀开护理室的白帘,示意严宇森走出来。少年干净俊朗的脸上,从左下眼睑横至右侧鼻梁都包着一层薄薄的纱布,的确是有些破相。陆清灵从药柜里给他拿了药膏和消毒棉:“好在伤口不深,国庆的时候在家休息,吃得清淡点,应该不会留疤的。”严宇森身边围了班上一帮女生,嘘寒问暖地关心,他一一笑着应了,临走前发现坐在窗边的宋颂,上去打了声招呼:“你怎么还在?”宋颂“嗯”了声,点了点头,漂亮的杏眼里都是沉静。“在……等我?”她是担心他?是在等他?严宇森心里隐秘的快乐正像疯长的蔓藤,一点一点爬上来,却忽然听见少女清润的声音一字一顿,说得缓而有力。“我在等你,跟我一起去和老师澄清,颜睿并没有撞你。”严宇森的笑容霎时就僵在了脸上,费力地扯了扯嘴角,才牵出一个笑:“为什么?你不会因为颜睿帮你挡了个球,就想用这种方式补偿他吧?”却不等她答,目光盯着她的眼睛,语声微嘲:“宋颂,你是不是喜欢他啊?”作者有话要说:蜜饯小剧场(设定里的,不崩人设那种)小将军出征的第一年,小太子失眠挺厉害的,毕竟老皇帝还没替她把登基的康庄大道给铺好,人就凉了。有天晚上睡不着,肚子饿也不想传膳。拉开床头的小格子,打开里面的小布包。小太子玩似儿地数着格子里的蜜饯,一边数一边叹气。“行吧行吧,不想娶南疆的公主,不娶就不娶吧。”她把一颗蜜饯从左边的小格子里,放到右边的小格子。“想打仗就打仗吧,就是户部挺烦的,总拿发不出粮饷威胁我。”又丢了一颗过去。“十二道金牌你要不肯回来也好,京里这帮人简直是坏透了。”第三颗“噗通”一声滚进了小格子里。“今天两本弹劾的奏折我替你压了,不用谢。”又扔了两颗进去。直到一晚上把最近他欠的债都数了一遍,小太子看着空空如也的左侧小格子,发了会儿呆,又把右边的蜜饯拢一拢,重新收到了左边的小布包里。合拢抽屉的时候,小太子叹了口气:“再不回来做蜜饯,你再犯错我就不帮你兜着了。”-亲九下严宇森这话反问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宋颂皱了皱眉,也不想解释:“所以,你是不打算去吗?”严宇森都气笑了,牵到脸上的伤口,微微发疼:“我为什么要去?”抬手指了指自己鼻梁上的纱布:“你是没看见吗?受伤的人是我,我为什么要去替一个撞伤我的人开脱?明明错在颜睿,不是我!”“可是,我们都知道,他并没有撞你,至少主观上,他并不是恶意伤人,就凭这一点,他就不该被处罚记过。”宋颂眼里的质疑和不认同,让严宇森微微失望。他一直都觉得疗养院里,那个沉静平和的女孩子和自己是一类人,却没想到,她居然和学校里大部分女生都一样,不过和颜睿相处了一小段时间,连自我都丢了。忍不住凉讽出声:“宋颂,你才认识颜睿几天,就这么帮着他说话,你敢说,要不是替你挡球的人是颜睿,你会这么执着想替一个人澄清?”他心里有些烦,想着颜睿也不过如此,靠着一张脸以及几幅还拿得出手的画,受女生吹捧,恶劣到目中无人。又凭什么被她喜欢?“为什么不?”宋颂忽然抬头,反问得极为自然,严宇森都被她噎了一下。“君子修德,立足天地,无愧神明。”她从小接受最良好的士族教育,言行举止,理当有名士的气度,“哪怕今天换了任何一个人,被老师冤枉,我既然清楚地知道原委,当然会帮他解释,不管是谁。”严宇森张了张唇,却在少女异样执着坚定的眼光里,说不出话来。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态度,宋颂也不打算强求,扶着桌沿起身,小腹还在隐隐作痛,她叹口气:“那行,我自己去。”先前在cao场上,她有些晕血,还没怎么和体育老师好好解释,周围已经闹哄哄吵成了一团。她对严宇森印象不错,一直都觉得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却没想到他并不愿意出面替颜睿澄清。“你去了也是白费力气!”严宇森咬牙切齿地将她拦在身前。他以为她留下来是关心自己,可她从始至终,心心念念只想着颜睿有多无辜!现在球赛结束,七班下场,颜睿犯规退赛被罚,他们班已经稳拿第一,一切都是既定事实,她还想改什么?宋颂犹疑地看了眼旁边的林相芜:“他为什么这么说?”林相芜欲言又止,她当然知道严宇森话里是什么意思。“当然是白费力气!”严宇森恨声道:“因为你再怎么解释,也没人会相信!所有人都会觉得错在颜睿,如果这要怪,你就得怪他自己,毕竟全校的老师都知道,撞我的这个学生,他目中无人,行事恶劣,最擅长的,也不过惹、是、生、非。”一个字一个字,都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不甘心。严宇森定定看着她的眸光里,流出一丝市侩的圆滑,嘲弄笑道:“哪怕我跟所有人澄清,也没有人会真的相信颜睿是无辜的——因为但凡是人,永远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宋颂花了半分钟才消化掉他的意思,和林相芜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也找到了劝退的答案。林相芜对她摇了摇头,显然也是在让她别做无用功。“如果真是这样——”她平静地望着一脸怒容的严宇森:“那我就更要去试试看了。”严宇森:“你!”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性格温软的宋颂,居然在这个时候这么固执,简直油盐不进。-从校医院到老师办公室需要穿过一个人工湖,湖岸边有几个篱笆凉亭,空有碧绿的垂髫在秋风里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