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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急了:“哎你等一等!我好容易被接起来的电话,你就这么挂了,太没人性了吧?”宋颂被他这强词夺理的逻辑给堵了一下。“喂,你今天有没有看天气预报啊,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宋颂看了眼纱帘外皎白的月亮,月朗星稀,明明是很好的天气,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怎么了?”颜睿很有耐心:“那你走到窗边就看一眼,看看月亮旁边有什么东西?”宋颂回忆了一下最近的新闻,好像也没有气象上的异端,但听颜睿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将信将疑地起床,可她刚推开窗户,探出头,听见二楼窗下有低低的轻快哨声。视线里的少年对她用力招手,伴着耳畔声筒里传出一声轻笑:“宋颂,下楼。”她下意识就要拒绝,颜睿已经吸着鼻子可怜兮兮地软着语调:“我站了一晚上,都要冷死了,你好歹下来送个小毯子也行啊。”-十月的夜风寒凉。颜睿就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结果等她带着一小张冬天盖肩膀的短披风轻手轻脚地下楼的时候,短披风却还是被颜睿嫌弃地披在了她自己身上。“晚上风大,这个你自己用吧,别感冒了。”“那你——”“对啊,我就是特地把你骗下来的。”颜睿在她的目瞪口呆里,显然不以为耻,拉着他就往小区外走。宋颂本能想挣开他。颜睿已先一步投降收手:“跟我去个地方,特别好看。”她退后一步,想要拒绝。颜睿却再三表示就在她家小区附近,反反复复担保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宋颂本来晚上就有些烦得睡不着,这会儿被微凉的夜风一吹,反而更加清醒。踩着月色,一前一后跟着颜睿出了小区后门,看他拿手机照着花坛,捡了几颗圆润的小石子,抛在手里玩,也不知道他神神秘秘想干嘛。直到站在小区后门口的绿化湖边。“宋颂,把眼睛闭上。”颜睿一回头,借着微弱的星光,只看见少女一双警惕的杏眼瞪得圆圆的,顿时都无奈地气笑了:“喂,就这么不相信我啊?”夜风割碎绿化湖平静的水面,星夜里的静湖,模糊的碎光。宋颂撇了撇嘴,柔软的声音在暗夜里:“你要再不跟我说你想做什么,我就回去了。”mama在熟睡,还没有发现她偷偷从家里溜出来的事。颜睿弯着唇笑了一下:“那你看好了。”少年扬手,小石子“啪”地一声打中不远处一颗树杆的时候,树影摇曳,伴着沙沙的响声,莹莹绿光忽然从树影的暗面像长着翅膀的精灵,轻飘飘地在黑夜里四散。头顶的月亮被乌云遮蔽,眼前拢着叶片厚实的树木,视野里莹亮的碧绿幽光里是令人惊叹的、炫目的萤火虫的飞舞。斑斑点点,袅袅不绝。宋颂在满目的星亮绿光里,瞠目屏息。“这种萤火虫就喜欢潮湿的地方,我上个月来你家附近的时候很意外地看到的。”上两个礼拜,他们还在吵架。“我就想,这么好看的萤火虫,我应该带你一起看。”宋颂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在面对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时,竟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萤火虫。却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这么漂亮、几乎能够填满整个视野的萤火虫。十四岁那年,她在围猎场里迷路,一个人躲在一个老树洞里又冷又怕的时候,是小王爷骑着马,踏着月色找到的她。她丧气得要命。觉得她堂堂太子,猎物抓不到,还惊走了御马,令皇家脸上无光,回去肯定又要被母后责骂。她不想回宫,哪也不想去。是小王爷掰正她的脸,强迫她看他。少年握着拳的掌心在她面前缓缓张开。“宋颂你看。”两只萤火虫,从他掌中翩然飞舞。莹亮的绿光照亮她的错愕。就像此时此刻。停在颜睿指尖的跃跃震翅的小莹虫。她愣神地看着和记忆里如出一辙的小东西。恍惚间,她在幽凉的月色里,听见他认真的声音,遥远而不真实。“从来没有什么今非昔比。”“只是,你还欠我星星。”作者有话要说:终于靠小剧场苟到正文的甜了,所以今天就不写小剧场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blue、黑黑黑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橘猫10瓶;魔法少女鲤鲤子2瓶;慕安淮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亲十下国庆长假的余额还剩最后两天,聂梨起了个大早,整理东西的时候,不忘催她动作快些。“假期高速路堵,早点出发,如果到s市时间早,你还有时间能去玩一下。”将随行的东西逐一妥善放进后备箱。宋颂在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下个月是爷爷八十大寿,虽然聂梨和宋林楠已经离婚,但老人家的生日,她做为宋家的一份子,总不能缺席,更不能空手上门。聂梨原先托朋友从日本带了一套白瓷茶器,瓷器贵重易碎,快递不太安全,干脆就约了时间带着宋颂亲自去趟s市。明黄色的甲壳虫拐出小区,上了高速。宋颂忽然问她:“那到时候爷爷生日,mama你会去吗?”聂梨双手扶着方向盘,有刹那的失神。她和宋林楠离婚这么久以来,除了上个月在演出时匆匆一面,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别的交集。再见面,也不过徒生尴尬,更何况,老人家生日,张雪荫也一定在场。她和宋林楠的分歧有很多,从他对她忙于工作不顾家的指责,到对张雪荫母女的放任不作为的态度,以及对宋颂之前的病情判断——后者是压垮两人关系最后的稻草。当初她坚持认为宋颂待在宋家,抑郁的病症会加重,但宋林楠一副好老人模样维护张雪荫母女,坚持宋颂的自闭,不过是小孩子青春期正常的心理反应。她对丈夫的态度失望透顶,才最终选择了离婚。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忍着,毕竟宋颂当初的状态,再面对一个破裂的家庭环境,等于是雪上加霜,但无论如何,总好过持续不断地承受同龄人恶意的伤害。时隔几年,虽然她自认自己已经放下,但倘若再见到那对母女,也难免会自寻烦恼。既然决定离婚,等于是要跟过去断一个干净。“于情于理呢,mama是应该去的。”聂梨自嘲地叹了口气,“所以……看情况吧,有需要我就跟你一起去。”她顿了顿,也怕她担心,又补道:“反正我跟你宋隐堂哥也说了,他到时候会照顾你的。”估计是怕她被楼亦姗欺负。宋颂点了点头,没再坚持,反劝聂梨放心:“我没事的,自己一个人也行。”中午时分,车子稳稳开进酒店的停车场,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