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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抿了抿唇,笑着点头:“对。”“那按小哥哥的性格,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让小太子翻牌啊?”易芷柔说到这里,自己都笑了,“不对,小太子脸皮薄,估计都是小哥哥每天晚上翻墙进来做人上人的,刺激!”“后来小太子性别的问题是不是也解决了?”宋颂怔了一下,回了句“应该是”。易芷柔:“那就是两个人白头到老,生下来的小包子又奶又可爱?”宋颂嘴上说“应该是”,心却揪得疼,连气都喘不过来。易芷柔欢呼一声:“果然比向蕾那本甜多了!向蕾的那本啊,太子最后死于宫内宫外的勾结,小王爷救驾来迟,悔恨终身,最后虽然宫变成功,可小王爷伏在两人曾经同桌的书案上,嚎啕大哭的时候,简直虐得我肝疼。”易芷柔开开心心地翻下沙发:“我要去和小无讲你的故事,她也被向蕾郁闷到不行。”一溜烟就快乐地跑了。目送易芷柔离开,叶槿虞“噗”地一下就笑了出来,摇了摇头:“我们这个小师妹,真的,一惊一乍的。”她换头看她,笑着反问:“对了,第二个结局呢?”宋颂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她。叶槿虞耸了耸肩:“你给阿芷的结局,是她最想要的结局,那你也可以给我一个,你觉得最合理的、最真实的结局。”宋颂低着头,抠着矿泉水瓶身上那张塑料纸:“你也可以理解成,小哥哥实际上还是骗了太子,其实他也想做皇帝,军旅多年,只不过是以退为进,最后小太子在回京的路上,就死在千机营特制的兵刃下。”叶槿虞惊讶得连话都不知道怎么接。诺大的书楼,只听见窗外虫鸣。叶槿虞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消化完这个版本:“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宋颂摇摇头,艰涩道:“小太子也不知道,更不想去深究,因为每多想一次,就多难过一次,所以与其这样,不如就回到两个人原来的关系上——她是幼,他是长,理当兄友弟恭;她是君,他是臣,理当君臣有纲;她是正统,他是逆贼,理当势不两立。”叶槿虞:“那,小太子恨他吗?”宋颂坦然地笑了:“不恨,成王败寇,没什么好恨的,是太子天真错信,技不如人。”旋即又忍不住怅然:“毕竟太傅从小就跟太子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不怨天不尤人。”叶槿虞:“可是——”“毕竟,小哥哥的这份喜欢,对小太子而言,本来就是意外所得。她做太子时,从未想过有任何能和小哥哥在一起的可能,所以,她堂堂太子,为什么会执着于一份虚假的爱意?”“她不但不会拘泥于此,她甚至会告诉自己,不要也罢——作为太子,她永远也不恨他,但作为那晚清池旁边和他私定终身的小姑娘,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宋颂红着眼睛,较劲似地拨下矿泉水瓶身那张塑料纸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外那人的身影。隔着遥遥十米的距离,宋颂只觉得颜睿脸色发白,薄软的唇角抿得又死又紧,一瞬不瞬的目光却牢牢锁在她身上。叶槿虞极有眼力地抱起躺在旁边睡觉的小狐狸,无声地离开。宋颂沉默地从颜睿身上收回视线,低着头给mama发了消息定位。有人影停在她身前。“宋颂?”颜睿开口的语音低涩,每一个字都念得艰难,声调里居然让她听出了一丝软言软语的相哄。宋颂发完消息,抬头对他扯了个笑:“今晚替我谢谢你的朋友,我mama这会儿应该在过来接我的路上了。”疏离的态度,真的如同认识不久的友人。颜睿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敢说——她刚才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到了,他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沉和,对不起。宋颂收了手机,正准备往门外走。手腕忽然被人一拉,旋即,整个身体都被拉进了他的怀里。作者有话要说:今线是宿命吸引的糖,古线是爱而不得的刀。并不是宋颂穿过来,小哥哥才回忆起古线的故事,而是小哥哥其实已经在今线等了小太子很多很多年,重逢只需要契机。-虽然是个20万字不到的小短文,但是如果说世界观的话,也是有的。就是,很早以前,我跟我先生看,我问他:有没有一条时间线,是我们不在一起的。他说不会的。我问为什么。他说:如果我们不在一起,那那条时间线就会失去被观察的意义。所以,其实这一整个系列故事,世界观的逻辑就是:所有消失的时间线,都是爱而不得。-向蕾看的唐传奇话本:女史官和司天监之间的同门残杀,就是叶槿虞和谢文清的古线。黑市土匪和神庙圣女之间悬殊的爱情故事,就是阮停云和苏致钦的古线。-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落叶乔木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亲十六下【内有小剧场】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隔着薄软的短衫,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少年躁动的、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心跳跃如擂鼓,震颤得她整个身体都微微发抖。“你放开!”她本能地挣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不、放。”无赖的口吻,伴着温热的鼻息喷吐在她耳畔。宋颂拿他没辙,心烦意乱得要命。她今天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和不想干的人提起自己以前的事?那些被掩埋在记忆深处的伤心、难过,她刻意不去想,连她自己都以为,她已经彻底忘记了。所以,她和颜睿——君是君,臣是臣,皇室正统和逆贼叛党,本就泾渭分明。没有什么花前月下,也没有什么金屋藏娇,更没有什么私定终身。那场在清池旁边的旖旎和承诺,以及黑夜里那个突如其来却令她怦然心动的吻……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可她所有的自欺欺人,却在叶槿虞笑着对她拿出颜睿画好的画时,溃不成军。一模一样的构图上色,一模一样的笔触浸染,那些曾经她无比期待地看着从小哥哥衣袖里滑出来画轴,再次清晰地、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所有的画面和经历,离奇得像一场命中注定。终于不得不再次承认,认识颜睿,和他朝夕相处的那一段时光,是她肩负着父王母后的期望时,在一个几乎要喘不过气的宫里、灰暗的人生里,唯一的色彩。而身后的这个少年,和她记忆里的小哥哥,真的太像、太像了。她甚至忍不住怀疑,经历的这一年多的时光,是不是仅仅只是她做太子时的一个梦?梦醒时分,她从那张高床上醒来,内侍娇婢为她束发带冠,出了殿门,就必须在母后面前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