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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辰迈开步子,直接往前走去。张卓明白了,恐怕这件事是张曼芝做的,而范阅辰知道的,所以才留下这句话。意思不言而喻,让他安分做事。他瞪了一眼正在窃喜的张曼芝,平时欺负人也就算了,还在范阅辰眼皮子底下做。这些是给过世夫人的祭品,女儿做得也太过分了。真要追究起来,恐怕一家子都要赶出去了。“还呆着这里坐什么?”张卓对着张曼芝斥了一声,“赶紧去你娘那里,帮着做事。”张曼芝一愣,不明白张卓为何对她突然发火,“爹,是洛紫她……”“行了!”张卓简直眼珠子都要气得鼓出来,“还不走!”菱珠有眼色,赶紧上前拉着张曼芝走了。张卓摇头,田氏是怎么教女儿的?一点儿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还不如兴安苑的那个,虽说那种出身,但是教的洛紫,却活脱脱一身优雅气质。想到这里,他看去蹲在地上收拾的丫头。方才的事,张卓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虽然明着看不出来,但是他怀疑范阅辰是在帮这个丫头,难道……想到这里,他走过去,拾起地上的食盒,送去洛紫身旁。“一会儿让别人收拾,你回去好好收拾下。”张卓开口。洛紫诧异的抬头,伸手接过食盒,平时张卓说话可没这么客气的。“以后做事小心些,再说这些事徐娘子怎么让你做啊?”张卓问,“没有人干活吗?”“都在忙吧!”洛紫站起来。她的裙边和绣鞋,沾上不少的碎渣,真的要回去换一下了。“这些人也真是的,我一定得过去说说。”张卓说完,便转身走了。留在原地的洛紫一脸不解,不明白为何张卓的态度变了?洛紫没有回去住处,而是去了厨房。她记得,徐娘子特意将点心果品什么的多准备了一些,就是预防出差错。所以,她觉得可以装好,送去梧桐苑。毕竟,那食盒的确是从她手中掉落的。看看日头,应该还来得及。洛紫提着食盒往梧桐苑的方向而去。为了不耽误,她走得有些急,但是眼前看路却是十分仔细。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那颗朱砂痣越发明艳,趁得两旁的眼睛乌黑透亮。梧桐苑,偌大的树冠撑开,紫色的梧桐花开了满树,一夜雨水,此刻芳香馥郁。去为母亲上坟,也只能改日了。范阅辰站在树下,接下来几天都有事,也不知道哪日会有空。他不免又想起刚才在游廊中,他的那个童养媳,被欺负成那样也不还口。须知,当今世道,弱rou强食,像她那样一味忍让,却会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可是再想想,在这般环境,她无依无靠,其实除了忍让,也没有别的办法吧!“啪嗒……”“啊……”女子的痛呼和东西洒落的声音,打断了范阅辰的思绪。他看去院门旁,潮湿的地上趴着一个水绿色衣衫的女子,而四周,散落着点心果品,满满一地,好不精彩。正如刚才在游廊时一般。洛紫的双手沾上泥水,疼得泪珠子在她眼框里打转。这一摔,直接整个人摔在了泥地里。早知道,就该把裙摆收一收的,这样就不会绊倒了。她瘪了瘪嘴,想试着支起手臂起来。看着再次摔了食盒,她强忍眼泪,生怕掉落下来。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一片青色袍角。紧接着,对方蹲下。洛紫抬头看去,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我……”“一点长进都没有。”范阅辰开口,“比五年前还糟,麻烦精。”“呜……”洛紫咬牙忍住,脸儿皱成一团,就是不肯掉泪。是,她真的什么也做不好。没有人喜欢她,就连亲生母亲都不要她。范阅辰一愣,这是把人要说哭了?不就是一句麻烦精,五年前也没见她哭啊!“知道游廊的事不是你做的,别哭了!”洛紫抬袖子用力擦着脸,支撑着想站起来,“我没哭!”可是膝盖摔着了,吃不上力,眼看着到了一半又要跌回到地上去。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臂,洛紫瞅了眼对方,赶紧抽回手,扶去一旁的墙壁。“我是想送祭品过来的……”她叹气,终究还是搞砸了,还不如不来。“今日不去了。”范阅辰道。他不喜欢这个童养媳,从第一次看见她时就讨厌。别人都说他的病好了,是这个童养媳冲喜的缘故,可他就是厌烦。因为这是柳氏为他领回来的,那个女人的一切,他都不想沾,包括这个童养媳。所以,当初这个小丫头在他这里,过得并不好。也是由于她眉心间的朱砂痣,他才记得她。至于模样?他从来没仔细看过。“我会收拾干净的。”洛紫见范阅辰不说话,忐忑他会不会罚她?“先把你的脸擦干净吧!”范阅辰道,刚才那么一抹,一张小脸儿直接成了泥的。洛紫掏出帕子,身子转去一旁,低头擦着脸。她在他的面前,永远都这么丢脸。“昨日,我也不是故意的,撞到公子您!我哥他……都是胡说的。”她解释着昨日。当时赵安庆说的那番话,什么范家的媳妇儿……恐怕都被人听到了,心里一定很生气吧?“你哥?”范阅辰重新走到洛紫面前,“他说什么?”洛紫被眼前的身影整个笼罩,她往后退了一步。那些话当然说不出,只有再次低声赔了不是。脸上并未完全擦拭干净,眼角处还沾着一点泥渣,像一点微小瑕疵存在精美的瓷器上。这样的脸,天生就是用来魅惑人的。难怪了,昨日那些人嚷嚷着想买她,还有方才游廊中张家女儿所说的到处勾人……“怎么不说话?”范阅辰又问,往前逼了一步。洛紫心慌了,她几乎能试感觉眼前人的呼吸,落在她的脸颊……她攥着比甲的边儿,眼睫轻轻颤抖,“公子,我想赎身!”作者有话要说: 洛紫,你也太过日子了,衣服不能太大,闯祸了吧!☆、转变洛紫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句话?或许是因为眼前的人离着她太近,让她心里发慌。她低下头,不敢看对方。适才有过那么一点的感激,他说游廊中的祭品不是她洒的。可是现在又莫名的想避开他,像五年前一样。紫色的梧桐树冠晃了晃,花香更加浓郁。“赎身?”范阅辰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面前的童养媳后背贴着墙,好像无处可藏的样子,只要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