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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浪费粮食。不若早早将你吃掉,重度轮回去罢。”君微反应极快,一手抓住窗栏,随时打算跳楼保命。幸好,小二送菜过来,打断了阎煌的恐吓,“这是刚从九州那边引进的新菜,姑苏绕,客官尝尝?”阎煌自袖兜掏了碎钱搁在桌上,小二立马千恩万谢地领走了。见大狐狸慢条斯理地品起菜,君微悬着的心才落回肚子里——就知道,大狐狸没打算拿她果腹的。这家伙那么挑剔,到哪儿能看得上她这种山村野味呢,对吧?“今儿是初七,跟jiejie们的木盒有什么关系呢?”阎煌咬了口酥糖,“这叫喜蛛乞巧,是个女子都知道。”“是么……”她就不知道。先生没说过,书上也没见过。君微问:“喜猪,猪在哪?”阎煌额头青筋一跳,无奈扶额,“是蛛不是猪,蜘蛛。”这下轮到君微错愕了,她一直觉得蜘蛛这种东西奇形怪状,不是善类,没想到人类姑娘居然这么有胆的。眼见小妖怪只顾出神,滴米未沾,阎煌放下竹筷,蹙眉,“抓紧吃饭,吃完上路。”君微指着碗碟,惊喜反问:“我可以吃?”阎煌垂睫,算是默许了。没想到呀!这锱铢必较的大狐狸居然还算大方。君微边吃,边抬头对“金主”一笑,然后又埋头大快朵颐。阎煌看着风卷残云的小妖,眸色渐沉。她说自己化形已有百年,那与他近乎同龄,可为什么看起来仍不过是豆蔻少女?再加上她的本体是九叶金芝,理应更加是谨小慎微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的,居然变成这么个不谙世事的笨蛋。思及此,阎煌更觉得自己必须好生“照看”这小妖怪,毕竟,以她的三脚猫本事一不留神就得被人掳了去。那他的“储备粮”可就没了。君微划拉干净最后一粒米,心满意足又真情实感地道谢,“我真没吃过如此佳肴,谢谢大狐……阎公子招待。”阎煌微笑,“不必谢,我并没有说要请客。”顿一顿,满意于小妖怪的目瞪口呆,“虽说你食量惊人,吃得远比我多。但本公子也不与你斤斤计较了,各付一半即可。”君微恨不能将腹中珍馐吐还给他。她哪儿来细软?本想着,以她的手段在人间谋点差事赚点小钱度日不难,何况找到先生就可以回琅山了……哪知道,差事还没谋,银两还没挣,先生更是杳无踪迹,她就先欠下了一笔“巨款”!君微抿起嘴,一言不发。阎煌挑眉,“可要我借你?”君微眨眼,还是不说话。阎煌抬手招来小二,“结账,我一半,她一半。”小二狐疑地打量那个据说是婢女的小尼姑,打心眼里觉得她压根付不出钱。君微闭眼,认命地伸出手,“……借。”阎煌这才又多放了些银两在桌上。被小二送出店,阎煌心情极佳地看向愁容满面、步履迟滞的小妖怪,“吃得太多,走不动道了么?”君微严肃地说:“欠你的,等我找到先生就还给你。”“不急不急。”他很大度,连这小妖都是他的,还钱与否不大重要。“你不急,我急。”君微大义凛然地说,“接下来去哪?”没人回。她转身,就看见阎大狐狸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正站在方才从饭庄二楼俯瞰的摊位边,等她。作者有话要说: 阎狐狸:欠吧,欠吧,欠的多了刚好以身抵债。☆、七夕时候不早了,眼看快要收摊,女人家们都怕排在队伍最后会买不到木盒喜蛛,明早斗巧的时候就得落于人后了,所以个个绞尽脑汁地往前挤,直到有人余光瞧见了身边站着的年轻男子。这人羽扇纶巾,锦衣玉袍地立在那儿,狭长的凤目自带风流,随意地将扇柄捏在指间,朝着人群深处一点,示意他也需入得内去。他并未言语,却令这少女着魔似的让开了。其他人觉得她反常,不免跟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瞧见那锦衣公子一笑,黑璨璨的丹凤眼带着一截子笑意,“抱歉,借过。”开口,端的是温润斯文的风流仪态。排的密密扎扎的队伍居然就生生让出了条道来。阎煌颔首,再一转头,那份风流尽敛,只剩下隐隐的不耐,“还不过来?”在一众视线里,君微低着头被他押到摊主面前。“挑一盒。”阎煌摇着扇子说。众人这才从桃花精似的美色里回过神,开始窃窃私语:“七夕这种日子,出家人凑哪门子的热闹?”“难道尼姑也想找良人吗?真是世风日下……”连君微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阎煌。见君微不动,他扇柄一合,点在其中一只木盒上,“这盒可好?”君微不知道什么斗巧,也不想要什么喜蛛,只想赶紧从这难堪的被围观里脱身。阎煌递了银子过去,“就这个。”摊主忙不迭包好了给他,他拾起君微的手,把木盒放进她掌心。这一触碰,才发现小妖怪的手凉得惊人。阎煌眉头微蹙,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连着她的手带盒子一握,牵着走出了人群。身后传来议论,“出家人还勾引公子哥,伤风败俗啊!”饶是被阎煌带着走得极快,君微还是听见了。她不懂何为勾引,也不是出家人,但这份鄙薄她还是分辨得出的。她不知道这敌意从何而来,却终于发现这人世间再热闹,到底也不属于她。“怎么不说话?”行至河边,阎煌才停下脚步。君微摇摇头,才发现大狐狸竟还握着她的手。在适才的难堪里,她的手本冰凉,此刻居然一路被他给焐热了。这大狐狸的手啊,看着跟先生的一样,骨节修长的,可是掌心却温热,完全不同于先生。“这点议论都承不起?”阎煌松开手,随意看向河岸上挂着的花灯,“如何能在这世上生存?”“我也没打算在这儿长待。”君微把手缩进袖笼里。阎煌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她一眼。“待找到先生,我便立刻回琅山去。谁爱在这儿待着谁待着,反正我不待了。”说到最后,俨然已是气话。看得出这小妖怪表面上不在乎,心里对方才的事儿还是计较的。“是吗?那东西还我。”阎煌勾唇。君微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个木盒喜蛛。她把手里的盒子往胸前一按,“既让我挑的,便是我的了。”“你既对这人间没兴趣,留着这人间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