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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得不男不女的。”俩人缓行,回了离勤政殿最近的千祥宫。“这是那小子临走之前特意吩咐收拾出来的,”獙老轻叹,“他还真是自信,一定能把你给找回来。这信心,连老夫都没。”君微抚摸着院子里的白梅树,只觉得亲切极了,“他说了,天地虽大,但只要想找,没有找不到的人。”除非,不想找了。“……此话也有几分道理。”两人正说着,院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是名年轻的宫人,手里捧着衣裳,恭恭敬敬地垂着头,“君姑娘,女婢吟歌,是来服侍您的。”作者有话要说: 宫中要有新的女主人……了呀☆、沐浴君微不明白,她有手有脚为什么还要人伺候?于是从那宫人手中接过衣裳,道了谢,她摆摆手,“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忙你的去吧。”吟歌袖手低眉,“从前陛下在宫中的时候,衣食住行都是奴婢照应的,从未假他人之手。”听见提起阎煌,君微又回身,仔细打量她,看起来不过阎煌一般年纪,打扮也同普通宫人无异,只是眉眼间更沉静些……似曾相识?可是君微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那夜,姑娘找不到去勤政殿的路,是奴婢给指的路。”吟歌说。那夜?君微迟疑,她不太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说这些做什么!”獙老忙将两人隔开,“既然拿了衣裳,就去换洗一下吧。瞧你脏的,泥猴儿似的。”君微被他推搡着入了偏室,里间烟雾缭绕,已蓄了满池子热水,一圈婢女候着。“这么多人……”獙老看出她的不自在,于是替她遣散了婢女,最后只剩下吟歌一人。这些日子阎煌不在,吟歌跟前顾后颇为眼熟,听说还是照顾过阎煌母子的老人,应该信得过。“老夫不方便,留意你一个人又不安全,”獙老好生劝说道,“你在帘子里,她在帘帐外,有事就喊她一声,可好?”君微怕他为难,想了想,同意了。虽说隔着白色纱幔,可外面毕竟还有生人,君微总觉得不太安心,索性穿着白色里衣入了水。热水舒缓了筋骨,她靠在池壁,对着房顶冷不丁想起宫女所说的“那夜”。一路北上,她不是没有问过阎煌关于自己为何失忆,但都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他总说,不用急,记忆会慢慢回来。君微只是丢了记忆,却并不迟钝,她能感觉到所有人对这个话题的回避,仿佛她的失忆关系到某个让人难以启齿或是不忍回顾的秘密。“君姑娘,水可嫌冷或是嫌烫?”吟歌的声音从纱幔外传来。“刚刚好。”“那就好,水温是照着陛下的喜好配的,奴婢还担心姑娘会嫌烫。”连洗澡水的温度也如此清楚吗?真看不出来,阎煌竟能习惯有人伺候着沐浴。君微拨了拨水面,情不自禁地撇了撇嘴。“冷了不行,热了也不行,陛下可是挑剔得很呢。稍稍不合意,就算踏进池子了,也要出来,逼着你给重新调整了水温才肯罢休。”吟歌的声音里带着几不可察的笑意,像沉浸在回忆之中,“而且他也不要旁人,除了娘娘,只肯让我近身。”君微细细的眉蹙得更紧了。沐浴这般私密的事,有人在旁不觉得别扭吗?“陛下这般讲究的人,这些年在外面风餐露宿也真是为难了。”是哦,与她一路奔波,别说水温了,常常只能在溪边抹一把脸——君微回想着这些日子同阎煌的相处,越发觉得他跟吟歌口中养尊处优的王宫贵胄截然不同。不由起了疑,小手鞠起水,让水流自指缝中倾泻。听不到她的回应,吟歌轻声问:“君小姐?”水声之后,女孩儿娇俏的声音传来。“jiejie,你说的事儿,都是哪个年代的事儿啦?”……jiejie??吟歌一愣,就听君微接着说:“煌哥哥的娘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jiejie伺候过煌哥哥和他娘,那时候他应该还是奶娃娃吧?”“你不是——”“我是失忆了,”君微笑道,“可煌哥哥没失忆呀,他都会告诉我,事无巨细。”最后四个字她咬得格外清楚。而且之前阎煌让她叫煌哥哥,她死活不肯,如今一口一句倒十分地溜,听得吟歌眉毛直打结。“姑娘说的是,”她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陛下待姑娘自然是不同的,刚刚即位,又身受重伤,还不远万里去寻姑娘,这般情深义重,谁人能比?”伤?她并未发现阎煌有伤在身。“什么伤?”“为了保住姑娘的性命,陛下元神大损,那夜之后足足昏睡了十日,听风姑娘说陛下至少折损了一半寿命——”话音未落,只听水声哗啦,一双湿漉漉的小脚已经踏上在池子边。单薄的身影,从纱幔之后映出来,君微声音紧张:“当夜发生了什么?”“陛下未对姑娘说起吗?”君微沉默。阎煌不肯说,她本也不一定要知道,可如今听来,竟是如此事关重大,怎可瞒她?“你且说,我自会找煌哥哥求证。”说完,君微揪着衣襟,等着吟歌再开口。可是等了许久,她都没有回答。“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君微捺着焦急,故作平静地追问,“你且说,煌哥哥若是责怪,有我担着。”“我为何要责怪?你又想要怎么担?”竟是阎煌的声音!君微吓了一跳,还未来及转身逃回池子里,纱幔已经被撩开了。阎煌仍是之前风尘仆仆的衣裳,发丝也略显凌乱,几率碎发悬在脸侧,是他看起来有几分妖孽之气,加上长眼之中暗光拂动,莫名地有了些许侵略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君微边说着,边想逃跑,可是干衣裳在外头,于是只好心一横,重新跨进了温水池子里,向下一沉,只露出头颈来。“我不是答应你,要早些回来陪你的么?”“那也不能这么快呀!”阎煌站在池子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头微挑,“我早点回来不好?”好,当然好。她一点都不想跟那个奇奇怪怪的宫女独处,但也不代表她想像现在这样泡在池子里跟他说话好不好?“不然,你先出去……我很快就好了。”可阎煌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开,反而在池子边屈膝蹲下了,看着被水汽蒸红了脸的小姑娘,“适才我听见你对宫女说,要她别怕我责怪,一切有你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