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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是未婚夫妻,早有婚约,只因为她病了,才拖延至今的。是谁在撒谎?情感上,她自然更信任阎煌,甚至对吟歌的话存一万个怀疑。但是直觉和理智都在告诉她,此时此刻的吟歌并非撒谎。“可是陛下……陛下他倾慕于你,不忍心见姑娘魂飞魄散,再无法入轮回,于是用半数寿命,从地府阎君处赎回姑娘魂——这就是为什么姑娘能如此快的聚灵,而陛下的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的原因,”吟歌一口气说完,泪珠终于顺着脸庞滚落,“便是这样,陛下仍是一心惦记着姑娘,生怕让你晓得了真相,心生嫌隙,惦念前缘。”君微听得出来,她只等着自己追问一句“前缘”是何人,如今又在哪里。不能问。至少,不可以问吟歌。心底的警醒提醒着她,尽管百爪挠心地想知道那个人是谁,究竟有没有那个人的存在。等不到君微问出那个问题,吟歌又不敢做的太明显,只能以手背拭去泪水,收敛了情绪,“……是奴婢失言、失态,不该在姑娘面前说起这些。”君微负手在后,低头笑了下。这个神色居然叫吟歌愣了神——这毛丫头的这个神情怎会如此像阎煌?“你怎么失言、失态了?”君微无辜地要摇了摇头,“jiejie不过是陪我打了个盹,什么也没有说,不是吗?”吟歌一时怔忡,竟无言以对。“你不必担心,我什么也不会跟煌哥哥说。”君微转身离开,又顿住脚步,看了眼她怀里抱着的斗篷,微笑道,“谢谢你的衣裳。”目送她走远了,吟歌竟突然觉得身上犯凉,不由自主抱住双肘。“……阁下让我说的我都说了,她信或者不信,我做不得主。”树后,阴影处,露出白色的衣袍。男人清凌凌的嗓音传来,“你只管照我说的做,我保证让他回到你身边。”话音落,衣袍便消失在黑夜之中。吟歌打了个寒战。回到她身边吗?可是,那人根本从来不曾属于她,谈何“回”呢?******在回寝殿的路上,君微便迎面遇上了阎煌。他还穿着朝服,没带侍从,自己提着盏灯笼,行色匆匆,似是远远看见她了,生怕看错,疾步走上前,确定是她方才一张手臂,将她搂入怀中。君微埋在他胸口,立刻嗅到浓郁的酒气和胭脂香,顿时屏住呼吸。她向来甚是喜欢阎煌身上的气息,但不是今夜这种。“你跑到哪里去了?找不见你,叫我好生担心,还以为你又要离我而去。”阎煌把脸埋在她的发丝里,喃喃地说着,“你可知若你再丢了,我便是有心将你找回来,却也没有命来换了。”——他用半数寿命救了你。吟歌的话在君微脑海中响起。已经去了半条命,可不是再无性命来换了?君微心头钝痛,那些被云雾笼罩的谜团,似乎正在一点点被拨开。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抱住阎煌的背,指腹能感觉到他那织锦的王服上起伏的纹路,这衣服繁复,他并不爱穿,所以与她私下独处的时候他总不爱穿外袍,可是场合需要,他也不得不穿。就像他明明不喜欢翼族,更不愿意与那些使臣交杯换盏,却不得不应酬到深夜。为什么呢?因为,他固然不愿以结亲来免于战事,却也不能彻底撕破脸——他已无力再战,不能再战。“你醉了。”君微轻声说。“没醉,”阎煌贪恋地嗅了嗅她的发香,“我知晓我是谁,也知晓你是谁。”这话一听,便知道是真醉了。君微不动声色地问:“那你说给我听听?”“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煌哥哥……”阎煌低笑,胸膛跟着共鸣,他扶着君微的肩,让她与自己对视,“说错了么?”他是醉了,眼里萃着星辰似的,熠熠发光。君微凝着他的眸子,轻声说:“嗯,错了……是未过门的妻子。”“很快便不是了。”阎煌眉眼微弯,将灯笼随手一扔,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我可真不想当这什么皇帝,若是寻常人,今日想成亲明日便办了,何至于要等这么久?”作者有话要说: 处处都是Fg☆、心动“你是真醉了,我扶你去歇下,有什么醒来再说吧。”君微就势扶住他的腰,打算领他折返。谁知阎煌竟一手按住她的,目光熠熠,“你在怕什么?”“我没有。”“你真当我醉糊涂了?”阎煌嘴角勾起,可眼里却并无多少笑意,反倒是失落更多,“你开不开心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微微。”君微记忆残缺,对自己和他之间的羁绊更多是凭直觉,可这一瞬,她确定眼前的人是真的懂她。“你不也一样不欢喜吗?”“我?”阎煌轻笑,“有你在我身旁,我就欢喜得很。”君微把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头,勉力撑起他来,“你心中若是真欢喜,就不会喝成这样。”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浅酌辄止,从不曾这样醉醺醺的,只怕是不想与适才宴席之上的人虚与委蛇,所以索性把自己灌醉,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阎煌捏了捏眉心,眸光里这才带了丝笑意,“此前是的,但见到你便好了。”君微架着他往前走,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这个王位让你很累吧?”“为何这么问?”“我瞧见你案上的文书了,给我三天三夜都看不完,每天在殿上等你的那群人总有禀不完的事,像是离了你这座城、这个国家就都完了,可明明你也只是一个人而已。”而且还是个受了伤的人,君微在心里默默补充。许久,阎煌都没出声,再开口,俨然带着亲昵的笑,“……心疼了?”君微脚步乱了一拍,“跟你说正经的。”“我也很正经,”阎煌把身子的重量压在她瘦弱的肩上,“若是心疼就早点嫁于我,有个王后分担国务,我也能轻松不少。”顿了顿,他又说,“至于别的……你别多想,也不用害怕。就算这天塌下来,我也会替你顶着,你只消开开心心地做自己就好。”可她不想天塌下来由他顶着。她只盼这天,不要塌。路上有巡夜的守卫和宫人,远远地看见是新帝和君姑娘都十分识趣地绕开了道。于是两人返回寝宫的路上并未遇人,就连守在门口的宫人也都低着头,一句请安的话也不曾说。夜晚,灯火柔和,两人行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