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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个背影呀,分明就是琅山脚下初识的那个公子哥,傲娇又口不对心。******琅山脚下,长庆外城。风烟波率领一众魔兵,立于山崖之下,面前是同样提戟而来的魏康与禁卫军。两人原是熟识,也曾并肩作战,可如今却兵戎相见,各为其主。“连你都被派出王城作战,可见慕容氏手中无人可用,魏统领,看在你我相识一场,我也不想伤你,不如降了,我可保证长庆平民不伤分毫。”风烟波朗声说。魏康似乎笑了,“风楼主说笑,我魏氏一族世代效忠王室,岂有不战之理。”“王室几易其主,不知统领大人效忠的究竟是哪一个?”魏康提起长戟,喝到:“多说无益,要想入城,先过我这关!”风烟波细眉高高挑起,扬鞭纵马,带着身后众魔将冲锋向前。一时间,风沙漫天,喊杀声震耳欲聋。风烟波与魏康几度短兵相接,却都没有下得了杀招,到最后是风烟波先眯起眼,冷道:“魏统领,你我胶着越久,手下将士的伤亡就会越多,倒不如你我之间来个痛快!”魏康苦笑,“甚合我意。”两人眼锋相汇,再动手已然不留半分情面。眼看着,刀剑无眼,风烟波的剑刃已近在定魏康左胸前,却突然顿住了,遥遥看向山崖之上——魏康察觉,也跟着抬头看去。此地本是处于峭壁之下的峡谷,易守难攻,此刻悬崖边停着一匹马,马背上坐着个身材瘦削的红衣女子,红纱裹着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向下方混战的双方。她勒住马缰,自怀中掏出一个小东西,托在掌心。风烟波定睛一看,手中的剑顿时向下坠了坠。悬崖上的女子似是确定她认出了手中的那株小植物,重新将它收回怀中,一夹马腹,便调头离开了众人视线。魏康不明所以,却见本已可以取他性命的风烟波突然收了剑。“众将听令,撤!”作者有话要说: 一鼓作气尽量本周大结局啦☆、提亲魔军大帐,靳熠坐在案后,风烟波立于案前,君微坐在侧边。“我不会认错,”风烟波笃定道,“那株植物上附着的灵体,就是督沧。”当初督沧殒命,灵体被复苏的凤神所吸引,又被君微安置在一株小绿植上悉心培育,直到她离开兄长出来寻阎煌,才托给澜恭照料——听到风烟波提起,君微自然立刻知道确是獙老。靳熠手中把玩着一枚虎符,低眉问:“就算是又如何?”风烟波一时语结。战场刀剑无眼,身为主帅她本该拼杀到最后一刻,可是就因为看见对方手中握着督沧,她竟不敢再轻举妄动,甚至直接下令退兵。这实非风烟波一贯以来的处事风格。她自觉理亏,捏指成拳,撇过脸去,“没什么,是属下失职,下不为例。”靳熠随意挥了挥手,示意风烟波离开了主帐。始终沉默的君微这才从一旁走到案几前,双手撑在台面上。靳熠抬头,正对上小姑娘审视的眼神,不由一挑眉,“要问什么直接问。”“你和我哥哥……”君微顿了顿,“是不是在密谋什么?”靳熠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人往后仰,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完全就是阎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除了身上一袭黑色铠甲,不似大狐狸曾经的锦衣玉袍。“你哥与我不共戴天,”靳熠半真半假道,“他不差使你来索我命就不错了,如何会同我密谋?”说得像那么回事,可君微不为所动,“烟波jiejie看到的那株植物,就是獙老。”“哦?”虽是挑眉,抬高了尾音,可君微太了解他了,这根本不是真的毫不知情。以大狐狸的为人处世,若真是被瞒在鼓里反而会假装知情,老神在在。“獙老与我和哥哥是旧识,哥哥绝对不会假手他人,除非这一切就是他安排的。”君微推测着,凑向靳熠的脸,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个带着獙老赶来的女子,怕不是你留在宫里的那位吟歌jiejie吧?”靳熠缓缓勾起嘴角,“……叫得倒挺亲切。吟歌虽是三朝老人,但在凤神大人面前,还真担不起这一声jiejie。”“……这不是重点。”靳熠手指摩挲着座椅的扶手,“行,这不是重点,那我们聊重点——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密谋,也不知晓那绿植是劳什子獙老,这样你可满意?”君微愣了愣,脱口而出,“我不信。”“你自然不信,”靳熠似笑非笑,“你又几时信过——”戛然而止。仿佛句尾还有一个词,被他生生咽下去了。君微敏感,听出了异样,他原本想说的是——你又几时信过我?她不知道靳熠的话从何而起,从上古开始,她一直对他倾心以交,甚至直到他彻底堕魔,她还试图说服他止戈,最终落得身死神灭,以身封印的下场。到如今,他以魔神之身带领魔族踏入琅嬛,她甚至也信他不会伤害无辜百姓。如此这般,还不够信任吗?“你什么都瞒着我,你不说,要我怎么信?”君微不无心酸,“哥哥也是,你也是,总以为不告诉我就是保护我,可你知不知道,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未知。”靳熠没有说话,但眼底那丝若有似无的嘲弄已经消失不见。“是,你可能觉得当年你与哥哥为敌,我没有站在你那边,是对你不义,不够信任你。”君微抚着胸口,提起那血染天河的一幕,她仍旧心悸,“可是你要我怎么做?难道眼睁睁看着你戮尽苍生,得天道惩戒,永世不得重生吗?”与其那般,不如她来动手。“戮尽苍生。”靳熠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似乎在玩味其中的血腥气。千年前血染琅嬛的一幕幕,至今在在君微的记忆中触目惊心。不提,不代表遗忘。“当年,你三五不时来西荒找我,你说喜欢同我待在一起,觉得自在快活,原来都是凤神讨人欢喜的谎言。”君微脱口道:“我喜欢在你身边,怎么就是谎言?”“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凤神,如何会喜欢一个随时可能‘戮尽天下’的人?”靳熠慢条斯理地说,仿佛在评论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人生。君微知道他在步步为营,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引诱着她走进他设好的陷阱,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跨进去了,“可我就是喜欢了,怎么办?”字字清晰。有分,正邪对立,天地相隔。那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了。若是千年前的凤神凤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