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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好在返程时沟通一切顺利。工作人员将行李及采购的物品安置在飞机上,邵维安需要携带的只有陈先生,他这次倒没有握着陈先生的手——陈先生直接伸手扯住了邵先生的上衣衣角。邵维安平静地看过去,陈先生便理直气壮地说:“这样很浪漫。”“哪里听说的?”“电视剧里这么演的。”邵维安轻叹一声,他抬手碰了碰陈先生的手背,陈先生有点委屈但还是乖顺地松开了握着衣角的手。下一瞬,邵维安握住了陈先生的手,很自然地揣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中,他没有错过陈先生脸上过于明显的惊喜,低声说:“这样更浪漫。”陈先生的脸更红了,此次过来的工作人员,大多是他的下属,他有点难为情,更多的则是隐晦的骄傲和真切的欢喜。大抵每个沉浸恋爱中的男人,都会想向周围人抛洒狗粮,让旁人得知自己过得有多甜蜜。邵维安走进了舱门,观察了一番机舱内的布置,等察觉到休息室过分崭新也过分宽大的双人床后,捏了捏陈鸿玉的手心。陈鸿玉的脸已经红得快熟透了,他也回捏了捏邵维安的手心,两人在这一瞬达成了干坏事的默契。邵维安也难得升起了些许期待——他几乎忘记了,他有多久没有如此期待一场预料之中的交//欢。飞机平稳地起航,他们在万里高空上一本正经地玩纸牌——只是玩法过于幼稚,谁输了,谁脱一件衣服。卧室的房门早已反锁,陈鸿玉的视线频频地扫向崭新的床褥和床边并没有完全合拢的抽屉。走神的人往往会输得比较多,最后陈鸿玉身上只剩下了一条内//裤和一双袜子,而邵维安只松了领带,露出了少许颈间的白rou。“……还要玩么?”陈鸿玉的眼里冒了火。“当然。”邵维安慢吞吞地洗着纸牌,眉眼间俱是平静,似乎真的一点也不着急。陈鸿玉重重地呼吸着,他等待着邵维安不紧不慢地发牌,等邵维安又一次将指尖压在他眼前的牌堆上时,无从忍耐,急切地说:“我弃权,这轮算我输。”邵维安小幅度地扯了扯嘴角,一派斯文败类的模样,他说:“确定要弃权?或许这次你会赢。”“但我想输——”陈鸿玉不再关注纸牌,他站了起来,背对着陈鸿玉爬上了他精心挑选的新床——他下压了腰身,愿赌服输,给他的心上人送上了最后一件战利品。邵维安放纵自己在无人观察时默声大笑,连褪下的鞋子都要摆放整齐,从容地上了床。--国内,机场。天公不作美,偏生下起了大雨。陈鸿玉的腿还软着,邵维安单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撑起了一柄黑色的伞——工作人员当然想为他们打伞,但两位先生却拒绝了。邵维安同陈鸿玉一起踩着浅浅的水坑,雨水打在地面上溅起一个个精致又漂亮的水花。“真好。”陈鸿玉轻轻地、欢喜地说。“嗯?”邵维安刚发觉伞不够大,骨子里的绅士风度让他将伞面悄悄地向陈鸿玉的方向倾斜了些。“风雨同舟,白头偕老。”前半句话声音稍大些,后半句却微不可闻,邵维安的听力一贯很好,这两句话他都听到了。他有诸多情话可以应对,最后还是“嗯”了一声。像是赞同,也像是敷衍。他们也只在风雨中走了20分钟,很快就到了航站楼,工作人员早已协调好了贵宾休息室,足够两人从容地冲个热水澡,再换上干净的衣服,连姜汤都熬了三种不同的口味。第十七章邵维安原计划同陈鸿玉一起回他的住处,却在洗澡后收到了一条消息,他心中不快,面上却不显,陪着陈鸿玉喝过了姜汤,才温声说:“抱歉,我有些急事,不能送你回家了。”陈鸿玉脸上的笑意不变,但眼里的失落没有丝毫遮掩,他沉默了几秒钟,温声说:“你先去忙你的事,等你忙完了,我们再联系。”邵维安补了一句:“大概需要一到两天的时间,后天晚上你有空么?我们去看夜景?”“当然有空,”陈鸿玉的失落一扫而空,“即使没空,你也永远是我行程安排的最优先级。”邵维安抬起手,拍了拍陈鸿玉的肩膀,叮嘱了一句:“照顾好自己。”“会的。”邵维安穿上了外套,单手拎着公文包,径直向停车场的方向走,他能察觉到陈鸿玉的视线一直停在他的后背处,但他没有回头,不是不想,而是认为没有那个必要。邵维安并没有收到车辆具体停留的位置,但他熟门熟路地走向了第三停车场的第六通道,果然在尽头处,发现了那辆并不陌生的车。车窗缓慢向下,露出了一张艳丽的脸,那人一笑起来,仿佛桃花烂漫。“好久不见啊,邵哥。”“是有段时间没见了,林冶。”邵维安看着他的旧情人,心中并没有多少波澜——纵使他们的分手并不算体面。“听说您和阮秋水分手了,我连夜定了飞机赶回来。”林冶没有想下车的意思,他坐在驾驶座上,像是为自己披上了一层铠甲。邵维安止住了笑,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对于他不再喜欢的旧情人,他一贯是残忍而直白的。“我有了新的情人,他很好,我正在考虑同他正式交往。”林冶仰头望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对我太狠了。”“叙旧的话可以稍后再说,”邵维安打断了他的话,神色带着惯有的矜贵与冷淡,“先说你要卖给我的消息。”林冶低下头,打开了后车座的车锁,说:“上车吧,我们换个地方再谈。”“我下午三点还有其他的事要处理。”林冶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现在是下午14:00,邵维安只给了他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分钟后,林冶下了车。他点燃了一根烟,递了过去,那烟是邵维安惯常会抽的牌子。邵维安抽着烟,单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看起来又英俊又冷漠。林冶深深地吸了口气,双眼却黏在了邵维安的领口处,他低声说:“普瑞资本要变天了。”“早晚的事,”邵维安并不意外,“只是这些?”“目前赢面比较大的,是陈华硕。”“那倒是很有意思了。”邵维安抽完了手里的烟,从贴身的钱包里抽出了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说:“你的佣金。”林冶却没有伸手去接,他问邵维安:“我们能多呆一会儿么?”“我三点有事。”邵维安委婉地拒绝,又说,“密码还是你惯用的,里面是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