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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说完这句话,邵维安抽回了自己的手,又向下埋了埋身体,让被褥遮住一半的脸颊。陈鸿玉按捺不住心底的冲动,身体前倾,用刚刚握着邵维安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嗯?”“维安,你太可爱了。”邵维安没说话,但用眼神示意“这话仿佛是在逗我”。陈鸿玉收回了自己的手,利落地倒了热水,又哄着邵维安就着水吃了药,他想了想,拎着自己的手机出去打了个电话,将全天的会议安排推后,必须要解决的工作改为线上交接,又捧着自己的笔记本回了卧室。陈鸿玉在房门外打电话,邵维安则是在床褥间同下属发信息及邮件,他的工作习惯很好,常用的模板都有存稿,因而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等陈鸿玉进门的时候,邵维安已经将手机放回原处,继续躺在被子下,充当一位堪称听话的病人。但陈鸿玉看了一眼被单的褶皱,猜出了邵维安刚刚的动作,他并不拆穿,先帮邵维安掖好了被角,又单独抱了一床被子,三两下收拾好,捧着电脑躺在了邵维安的身侧。“今天不去工作了?”邵维安明知故问。“不去了,你还发着烧,我舍不得走。”陈鸿玉是真有些忙,他的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跳跃,幸好键盘的敲击声很轻,不至于产生太大的噪音。“喊个陪护过来就行,况且也不是什么大病,明天应该就好了。”“我放心不下,这种状态下,硬要出去工作效率也不高,还不如就在你旁边呢。”“离这么近,不怕被传染感冒?”“怕什么,要是生病了,就能光明正大地偷几天懒,再缠着你照顾我了。”邵维安心中莫名一暖,低斥道:“生病又不是什么好事,离我还是远一些。”陈鸿玉没反驳,但身体力行地向邵维安的方向凑了一点。两人一时无话,室内只有极轻微的键盘敲击声。“嗡——嗡——嗡——”邵维安的手机开始了震动,陈鸿玉迅速地停止了敲击键盘,单手拿了手机,递给了邵维安。邵维安看了一眼上面的陌生电话,随口说:“你帮我接。”陈鸿玉“嗯”了一声,接了电话也开了扩音,手机传来了略带哭腔的声音。“邵维安,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你真的要对我赶尽杀绝么?”“啧,”邵维安眉头微皱,也没看陈鸿玉的表情,直接挑开了说,“阮秋水。”陈鸿玉直接把放在大腿上的笔记本合拢了,搁置在一边,小声凑到邵维安的耳畔问:“我能说话么?”“说吧,我懒得应付。”这话邵维安没降低音量,因而电话对面也听得清清楚楚。“邵维安,你和谁在一起?”“他生病了,我姓陈,是他的男朋友,我们正在同居。”陈鸿玉这句话没一个废字,他对阮秋水称得上了如指掌,并不想同他多费口舌。“你让邵维安同我接电话。”“维安哥说了,让我同你沟通,他在生病,我也很忙,如果我没记错,上次你已经承诺,以后不会再打扰维安哥了。”陈鸿玉这话说得轻柔,偏偏字字带刀,又飒又娇,像极了一朝得势的受宠的情人。邵维安强忍住笑,挪动着手,碰了碰陈鸿玉的小腿,那人便立刻扭过头,无声地问:“我是不是太过分了?”邵维安摇了摇头,对着手机说:“我不认为我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应该支付的费用,我已经超额支付给你了,陈先生是我现在的……男朋友,我身体不适,你可以选择同他继续沟通,或者挂断电话。”“邵维安——”话筒里传来的破音,让邵维安向后靠了靠,陈鸿玉迅速地将手机移远了些。“有人在搞我,我现在要被平台封杀了——”“我知道了,”陈鸿玉的表情不太好,他厌恶一切打扰邵维安修养的琐事,“但这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你——”“你的事业,你过得好与坏,同我和维安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明白你打这个电话,到底有什么目的。”陈鸿玉的话让邵维安忍不住微笑,却让数十公里外的阮秋水气得攥紧了手心。“你让我同维安说——”“维安让我同你说,况且我重复了好几次,他在生病,你难道没听到么?”陈鸿玉提高了音调,话语中裹挟着怒意,“你和我的维安哥现在并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是你应该求助的对象,希望你自重,不要再做出这些不妥当的事。”“你个贱X——”阮秋水怒急攻心、口不择言“挂电话。”邵维安冷静地开口。“好。”陈鸿玉立刻挂断了电话,又迅速地将这个号码拉黑。“他让你不开心了,你想做什么,不必顾忌我,大可以去做。”邵维安打了个哈欠,闭上了双眼。“我看起来像这么锱铢必较的人?”陈鸿玉知道这句话问得突兀,但他太好奇了。“很明显,你也就在我面前装装乖。”第二十六章陈鸿玉摸了摸邵维安的大腿,听了这话也不慌张,反倒是问:“我动你的旧情人,你不心疼?”“没有旧情,也没什么值得心疼的。”邵维安声音不大,但字字绝情,“我没必要为了他,让你不痛快。”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爱我,你会不会也这么冷漠地对待我?这个问题在陈鸿玉的脑海里盘旋了几秒钟,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揉了揉眉心,心道爱情的确是让人头脑发懵,他习惯谋而后动,分明一步步走向了他期待的方向,同邵维安也相处得愈发融洽,却又开始患得患失。陈鸿玉沉默的时间有一点长,邵维安人虽然病着,脑子还是很清楚的,很容易明白自己的情人为什么此刻沉默。按照他一贯的处事风格,一般装傻就过去了,今天或许是因为身体有些羸弱,也或许是因为微妙的怜悯,开口哄了句:“你是我正儿八经的男朋友,别瞎想什么。”陈鸿玉闻言,赌气似的说:“那我能同我爸这么说么?”“你出柜了?”邵维安问的时候,已经猜出了答案。“当然啊,他同外面的女人又给我生了个弟弟,前几天刚过完五岁生日。”“五岁?”“我出柜六年,”陈鸿玉嘴角含笑,话说得轻描淡写,“当年我爸说,我如果不改,一定会后悔。我拎着行李箱出了门,以为他在开玩笑。”“后来你再回家……”“我爸说,如果我愿意改,可以不要我弟弟。”“你怎么说?”“我同他说,这辈子改不了,这次是同他断绝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