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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中柳风泽提到温琅说的枣子和核桃已经大面积种下。温琅就等着柳风泽的枣子和核桃,可惜大安朝的交通并不便利,说到南疆,肯定会想到水果,那边光照条件好,种出的水果又大又甜,只是要把南疆的水果运到中原来卖,并不现实,运过来之后,不仅不新鲜而且还会有不少磕碰,其中的运输成本也很贵,得不偿失。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窗外的阳光正好,温琅有点出神。“对了!葡萄干!可以做成果干儿。”温琅骤然想起,新鲜的运不过来,做成果干儿果脯不就好了。“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温琅咧嘴一笑,提笔给柳风泽写回信。宋绫婉进来给温琅换茶水,就看见温琅嘴角上扬也不知道在乐什么。看见温琅在忙,宋绫婉也没有打扰他,自己安安静静的拿起冷掉的茶壶和茶杯往外走去,余光瞥见旁边的榻,宋绫婉犹豫了一小会儿,手腕一个脱力,将整个茶壶摔在了榻上,干净整洁的榻这下全被茶水打湿了。“诶呀!”宋绫婉的惊呼声让温琅回过神来,他猛地站起来,“娘,怎么了?”宋绫婉懊恼的说:“看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本想进来给你换一壶热茶,没想方才手腕突然失了力,把茶壶摔在了榻上,这下可怎么是好。”“您没伤到哪里吧?”温琅担忧的问道。宋绫婉摆摆手说:“没有,我没事,景殊今晚还要睡在这儿吧,这天气也冷了,一时半会儿又干不了,哎,都是娘的错。”“娘您别自责,您也是不小心,您方才怎么会手上突然没了力气?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找张大夫过来给您瞧瞧?”“没事没事,不用找张大夫,就是一下没拿稳。”宋绫婉心想我有什么病,我最大的心病就是你们俩。“那就好,我先找一床干净的被褥换一下吧。”温琅说着就去开柜子,拿干净的床单被褥,宋绫婉趁着温琅转身,赶紧掀开床单将手里茶杯里的水泼到垫子上,又若无其事的把床单盖上。等温琅拿了干净的换洗床单被套过来,扯下床单一看,这水竟然已经浸进垫子里了,可以换洗的床单被套倒是有,可这垫子就这么一个,谁能想得到这水浸得这么快。“防水性可真差啊。”温琅嘀咕道。看来这榻是真不能睡了,至少这几天都不能睡,毕竟已经入冬,能见到一次太阳全城百姓都要欢呼。“等出太阳了,再拿出去晒晒吧。”温琅心想看来只能委屈游景殊和自己睡一张床,虽然家里有客房,但他和游景殊分床睡都引起了游明远夫妻二人的高度关注,若是分房睡怕是要挨个儿找他们谈心。于是当晚游景殊回家后,一个喜讯砸在了他的头上。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他娘就愧疚的看着他说:“景殊抱歉,是娘不好,没拿稳那茶壶。”游景殊盯着他娘看了看,怎么看怎么觉着他娘是故意的。不过他乐见其成,自然不会拆穿他娘,安慰道:“娘,没事,您不必自责,只是泼了水而已,晒干就好。”他娘一听,立即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们俩,“那娘这就去把垫子拿去晒。”至于什么时候能晒干,那就是她说了算。温琅看着宋绫婉积极的模样,突然间有一种自己掉进坑里的错觉。夜里,洗漱完毕的温琅哆哆嗦嗦的爬到床上,这天儿真的冷起来了,今早还下了一场小雪。游景殊和游明远从书房出来,游明远唇角挂着笑意,拍拍他的肩膀,说:“别辜负你娘的好意。”他娘果然是故意的。游景殊心里更明镜似的,面上淡定从容的颔首,“嗯。”“景殊回房了?”宋绫婉见游明远进来,赶紧上前去帮游明远宽衣,一面问道。“回了。”游明远忍俊不禁。“要不我去看看?”宋绫婉还是不大放心。游明远抓住她的手腕,说:“行了,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吧,再说了你都把垫子抽走了,景殊不睡床上,琅哥儿还能让他睡地上不成。”宋绫婉想想也是,这下心里放松多了,“我这不是为了孩子们好吗,他们刚成婚还没一年,就分床睡,你说若是琅哥儿怀了身孕。他们分床睡还情有可原,可琅哥儿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就分床睡,多不利于夫夫感情。”听着宋绫婉的话,游明远想起游景殊和他说的,目光发沉,他抚了抚妻子的面颊,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你也不必太执着孩子的事情。”“话可不能这样说,你们男人不懂,女子和哥儿没有一儿半女傍身,终归是不稳妥,肖勇和晓娟感情那么好,就因为没有孩子,你是不知道村里人都怎么说晓娟的,弄得这事儿都成了晓娟的心病,辛亏她碰上个好丈夫,上头又没有长辈,否则哪能安稳度日。”“现在晓娟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你是没瞧见肖勇有多高兴,村里人都在恭喜他们,也没人再说晓娟的闲话了,我可不想琅哥儿到时候被人说闲话。”宋绫婉不赞同的反驳道,这还是在村里,若是放在高门大户,生不出孩子三年就得面临被休。宋绫婉说的都是现实问题,游家还好,没有纳妾的习惯,游景殊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温琅也不必用孩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拴住丈夫的心,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光是旁人的唾沫星子都足以淹死温琅,薛晓娟就是前车之鉴。游明远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妻子的想法,而且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没有再和宋绫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另一边,游景殊洗漱完毕进了屋,屋里昏黄的烛光闪烁,温琅已经躺在了床上,蜷缩成一团,像只虾子。他只露出一个脑袋,似乎在酝酿睡意,不过大概这会儿时间并不算太晚,温琅暂时还睡不着,看见游景殊进来,他有点尴尬的往里面挪了挪。游景殊将衣衫脱下来,搭在屏风上,散了长发,烛光映照在游景殊的身上,雪白的里衣,乌发如墨,他微微侧头,长睫半阖,微弱的烛火将他的侧脸半是隐没在黑暗中,半是暴露在光亮里。温琅骤然想起一句诗,“雪里温柔,水边明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