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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法眼?”王临风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今夜的难关,生怕玉挽容激怒了玄晧,没得又平生无数波折,连忙劝道:“玄晧师父不是假和尚,他真的是和尚啊。”玉挽容撇了撇嘴,说道:“好哇,他是真和尚,我也是真妖精。既然他那么好,你就去找他帮你泻火啊,做什么又来招惹我?”王临风好生无奈,垂下眼睫,屈指轻轻敲击桌面,过了一会儿,长叹一声,说道:“既然玉衡使不愿意帮忙,贫道怎能强迫于你?先前那句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多有得罪,实在是对不住。”站起身来,默默走出客房,颀长背影看起来无比黯然。玉挽容怎料到他说走就走?大吃一惊,正要举步追上,忽然想到那贼秃还虎视眈眈守在屋顶,自己身为俘虏,若是走出屋子一步,只怕被他一掌拍扁。当下不敢再追,高声喊道:“临风道长,你要去哪儿?时辰都这么晚了,你还敢在街上乱跑?你回来啊,快回来啊!”他扯着嗓子喊了半天,王临风始终不回。只见自己一条细骨伶仃的身影,孤孤单单映在墙上,何等寂寞?何等凄凉?玉挽容大为懊悔,抬起右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怒道:“玉挽容,你算什么玩意儿?你一不是皇后公主,二不是瑶池仙女,一个不男不女的魔教小妖精,竟敢学人家千金大小姐乱使小性子?你真傻,你真傻!”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却还是想不出办法追回王临风,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忽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抬头说道:“圣教诸位大仙在上,弟子玉挽容诚心祝祷。求求诸位老前辈大显神通,快把临风道长送回我身边。弟子只要能和他相好一回,纵是完事以后立刻死了,那也心甘情愿!”忽然屋顶传来“呵”的一声冷笑,原来是玄晧听到玉挽容的祝祷,忍不住笑出声来。玉挽容又急又怒,正欲破口大骂,但一转念,想到自己和临风道长正邪殊途,好不容易二人独处,临风道长还放下身段自荐枕席,这真是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自己却猪油蒙了心,把飞到嘴边的熟鸭子作践没了,那不是活该受人讥笑么?玉挽容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索性伏倒在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他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古时孟姜女哭长城也不过如此。也不知哭了多久,忽然门扉吱呀一声推开,一个人走进屋来,接着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问道:“咦,你怎么又哭了?受什么委屈了?”玉挽容一呆,愕然抬头。泪眼朦胧之中,只见王临风垂首凝视着他,俊朗无俦,冲淡谦和,宛若一尊无情无爱的圣洁神像,唯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玉挽容瞪大眼睛,站起身来,呆呆说道:“临风道长,真的……真的是你么?”王临风抿唇一笑,仿佛一尊冰冷神像霎时有了生气,说道:“你认错人啦,我不是王临风。我叫王临云,又叫王临雨,还叫王临雾,唯独不是王临风。”玉挽破涕为笑,说道:“那我就是金挽容、银挽容、铜挽容,唯独不是玉挽容。”抢上前去,用力抱住王临风的胳膊,说道:“临风道长,你为什么回来了?难道你已经办完事了?没有这么快的罢?”王临风笑道:“你胡说什么呢?你刚刚不是嫌弃自己身子脏么?都怪我粗心大意,我原该想到这一节儿的。我方才去请店里伙计准备热水,你好好洗一个大澡,我不会再拿雪域情龙的事情来烦你了。”语毕,侧过身子让开道路。几名伙计挑着热水走进屋中,一桶一桶热水倒进大浴桶。又在浴桶中洒了厚厚一层玫瑰花,倒了一整瓶茉莉香露,旋即躬身退出。水汽氤氲,花香蒸发,直熏得满室香气,芬芳怡人。玉挽容走近浴桶,只见水光摇曳,花色梦幻,煞是好看,一时受宠若惊,说道:“临风道长,这些都是你为我准备的么?”王临风说道:“我瞧你们家少主沐浴的时候大费周章,想来门风如此,便叮嘱店里伙计一定要仔细准备,没想到他们的花头这么多,我也是大开眼界了。”玉挽容笑道:“临风道长,你真是糊涂啦,少主是金枝玉叶的凤凰,我是微不足道的麻雀,你怎能拿我和少主相比?”王临风笑了笑,说道:“你喜欢就好,你慢慢洗澡,我这就去了。”玉挽容怎会再放他走?连忙拉住他,说道:“你别走,我……我愿意帮你整治那雪域情龙。”王临风一愣,旋即露出笑容,如释重负般说道:“玉衡使,多谢你。我正为此事发愁呢,若是你不愿帮我,我就只能去花街青楼……可我一个出家人,要走进那风月之地,实在是……实在是……”玉挽容噗嗤一笑,说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去风月之地了。洛阳府凤娇楼,那一出响当当的‘英雄大会’,难道你忘了?”一边说着,一边朝王临风挤眉弄眼,戏谑之情溢于言表。王临风又羞又惭,说道:“你别提这事儿啦。”玉挽容这时已对他百依百顺,昵声说道:“好,你不愿意听,我就绝不再提第二次。你费尽心思准备了这么香喷喷的一桶水,只有我一个人享受,未免太浪费了些。咱们一起去洗澡罢,你说好不好?”王临风迟疑道:“一起洗?这个……”玉挽容央求道:“好道长,好道爷,你就允了我罢!”柔声细语相求,格外婉转动听。王临风实在拗不过他,点头说道:“好。”当下不再扭捏,脱去衣衫,率先爬进浴桶。满桶热水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王临风四肢放松,说不出来的舒适享受。花香熏人,更令他飘飘然如在梦中。玉挽容有意炫耀美貌,口中哼着一支优美小调儿,缓缓解开衣带,慢条斯理露出雪白晶莹的美妙身子。他脱衣不像脱衣,倒像是在跳一支yin靡撩人的舞蹈,雌雄莫辩,无限妖媚。王临风眼看他要露不露、欲拒还迎的模样,只觉得口干舌燥,连忙低头望着水面,不敢再多看一眼。玉挽容咯咯笑了几声,轻轻巧巧迈进浴桶,极为舒服地喟叹一声,又柔声说道:“临风道长,你看看我啊。”玉挽容明知不该,却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他。只见这美少年双指捻起水中一朵玫瑰花,极慢极缓地插在鬓边。水光氤氲之中,少年头发黑得发亮,肌肤白得像雪,鬓边玫瑰红艳欲滴,左顾右盼之间,眸光灿灿流转,妖冶无双。王临风这辈子没见过如此香艳的画面,一时间看得呆了,恍神说道:“玉衡使,你……”玉挽容伸指摁住他的双唇,柔声说道:“你别再叫我‘玉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