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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分布于各大国的各个阶层,有些像十二禤阁,只是规模上不及其浩大,组织上也没有那么严谨。毕竟这些护卫是因为他们太懒而培植出来打下手的,不知不觉的人就多起来了。栖月常年住在皇宫,偌大的宁王府空置着生尘发霉,栖月懒得给这帮人另找住处,直接让他们住进了宁王府。只要不惹祸不欠巨额赌资不拆了王府不去皇宫偷东西不起兵造反,栖月对他们都睁只眼闭只眼,除了特别爱挨个欺负,栖月实在算得上是最温柔体贴好的主子。当然,半夜把人从床上拎起来之类不算在内。二十四人中,只有霜降一人会医,也是她最小,大家对这个小meimei格外宠爱。霜降性格很好,每次他们被打得只剩一口气抬来她眉头也不皱,必定能将人治得恢复如初;又喜欢做吃的,每回亲自动手做东西,小厨房外总有人拿着各种容器排着队等着糕点出锅。久成习惯,霜降这里总会有人蹭饭,一个到处是毒/药的地方,反倒是宁王府里最热闹的。霜降极少出王府,眼睛坏了后连院子也很少出去了,一帮哥哥jiejie几乎要把她护到天上去了,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年节将至,除夕之夜大家要守卫皇宫,所以他们的年夜饭会延后一天,放在初一晚上。霜降没有歇午觉,花了一个下午做了许多菜,每样都尝过一遍,确定味道不错,才让人端上桌。处暑带了酒来,芒种夏至忙着端菜摆桌,惊蛰和立春忙着贴春联挂灯笼,立冬带着冬部的人在院子里放烟火,六个人玩的像小孩子一样,笑声传进屋里来,忍不住过来凑热闹的宁王府大管家季焕然在窗边看着烟花,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立秋,“刚刚这个颜色好看。”结果对方已经等开饭等的睡着了。还未入席前,秋分终于放弃他的房梁柱子,下来换了一套簇新的衣裳,去小厨房接忙活了许久的霜降。“要不要把那个人叫来一起吃饭?”秋分拉着霜降的手,小心地护着她走,怕她一个不小心又摔了。霜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就是主人丢给你的那个,毕竟是过年,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应该很想家,放出来喝一杯应不打紧。”霜降哦了一声,不是怎么在意,“让人去虫牢看看吧,如果还活着,带过来就好了。”这是被霜降往死里整了啊,秋分暗忖。不过也怪不得霜降,谁让焚禅不想活了,叫主人怪物,还连叫了三声。焚禅的确离死不远了,霜降给他强喂的两粒药是改变他的体质的,以便接下来种各种各样的蛊虫。如果预先知道了药丸的功效,焚禅就是抠喉咙也要把它呕出来。这几日焚禅过的日子用凄惨已不足以形容,每天三顿药的灌不消说,一粒饭一滴水都没有碰到过,饿到感觉不到饿感,原本魁梧的大男人在短短几天时间里,瘦的眼睛外凸脸颊凹陷。起先和那只雪白的貂关在一起,那实在是只精力旺盛的貂,不咬焚禅一口誓不罢休,当然,要是真的咬到,焚禅也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焚禅能拿到齐国第一高手称号不是靠的一张好看的脸,他是从血海里杀出来的,就算武功被封了,一只傻不愣登的貂想要咬到他,也的确不是件易事。焚禅很好奇,这些人为何不直接废了自己的武功,而是封了起来,难道不怕自己有天恢复自由恢复武功,把他们全灭了么?看着屋外抱着胳膊磕着瓜子像看猴一样看自己和一只貂打得你死我活的人,焚禅觉得他们大概是真的不怕。霜降过来看了焚禅一次,说了句“蛊已成,拿他喂虫。”而后抱着那只被打断了四肢的小貂走了。然后焚禅就被卸了手脚,泡进一个装满各种恶心虫子的巨大坛子里,只露出肩膀以上部位在坛子盖外面,日日夜夜承受着万千毒虫的啃咬吸食。庆幸的是虫子只吸血,且不贪得无厌,不然焚禅早就变成了干尸。不过药童把他从坛子里架着捞出来冲洗干净后,他和干尸也差不了多少了。霜降又给他喂了一颗药,让他转醒,让人给他穿了件衣裳,接上手脚,带到大厅。今年缺了三个人,清明谷雨年前一个去了齐国一个去了燕国,小暑在敬王府,加了一个焚禅,所以大厅里空了两个位置。四位首尊坐在上首,其他人坐在下面,焚禅坐在末尾,靠着门,身边有两个药童守着,以免他一个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和往年一样,开动前大家先把包的各式各样的礼物送到霜降面前,男的都送药材,jiejie们,也送药材。因为霜降从来不束发不梳髻,天天都是或白或青的素衣,珠宝玉器金钗首饰送给她她也不会戴,所以大家每回出任务都可着劲趁着闲暇时间搜罗各种珍奇药材,送来讨这个小丫头开心。立秋寒露等人早就开吃了,一只手抓着油腻腻的猪肘子,一只手将礼物盒子往首座上一扔,盒子不偏不倚落在一堆礼物的顶上,毫不耽误自己吃东西。两个饿猫坐在一起,风卷残云之下一大盘酱猪肘很快见底,然后两人就为抢最后一个打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淹没了霜降那声轻轻的“谢谢大家”。焚禅浑浑噩噩坐在那里,没有人来理他,他也不想理别人,倒不是有多么憎恨这帮把自己折磨成如此模样的人,他只是在看着霜降出神。想起反反复复做的那个奇怪的梦,焚禅几乎可以确认,霜降就是当年自己放走的那个小丫头,说不上来的缘由,明明两个人一点也不像,焚禅就是这么偏执地相信。有这么多人宠她护她,又有那么高的医术傍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头银发,又是怎么瞎的呢?背后有人捅了捅他,是提议把他带过来的秋分,端着一杯酒递过来,“新年快乐。”焚禅有点呆,接过酒时下意识说了句,“谢谢,你也新年快乐。”说完后反应过来,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秋分在他身边坐下,看了眼桌子上没怎么动过的菜,“这几天过得不好吧?想不想家?”有点哄小孩子的语气。焚禅脸有些黑,他比秋分大,而且除了师傅,很多年没有人用这种口吻和自己说过话,于是他决定不回答。“别再用这种眼神盯着霜降看,她真的会扎瞎你。”秋分好心提醒,“而且,就算她懒得动手,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介意代劳。”焚禅收回眼光,那杯酒没喝,放在桌子上,转手盛了一碗排骨汤,他太久没吃东西了,不吃点暖一暖胃就喝酒,会难受的想死。“你们和我想的实在不一样。”喝了几口,见身边的人没有离开的意思,焚禅看着为了一块糕大打出手打翻了桌子,搞得满身都是汤汤水水的两个男人,闲聊一般感慨。“你原本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