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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了茧子,你要奚落她,也不知换个新鲜点的词语,连我都听得发腻。”牟锦含笑着去捏聆昐的脸颊,“好你个昐五娘,方才还在倒苦水说自己如何被欺负如何委屈,我还道你变了性子,这张带着毒的嘴原来一点没变,还更加厉害了。”鄞霜华摇头晃脑地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语音拖得长长的,揶揄之意不言而喻。郦清妍掩唇而笑,提醒道,“你可当心,方才你们还未来,这个人就打算好了让你弹琴的,若是再惹恼了她,还不知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你呢。”聆昐好不生气,“妍儿!你究竟是哪边的?”“哪边都不是,她是哀家的。”一个较少女音更为低沉慈哑,却温和如水的声音平地响起,伴着监士拉长的尖细唱声,“煊太妃驾到……”屋里的女子纷纷起身行礼相迎,煊太妃温声道,“勿需多礼,都起来吧。”大家并未起身,等煊太妃在首位坐了,才徐徐站起来,回自己座位上去。“今个儿把大家叫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哀家大病痊愈,心里高兴,前些日子逛到这琉璎水榭,想起哀家年轻的时候来,便叫了你们来玩一趟,也不让这里空置着生尘。”坐下的世家女子互相看了一眼,俱回答得乖巧懂事,“能进宫得见太妃娘娘凤仪,是臣女之幸,谢娘娘恩宠。”“莫要拘谨,和方才一样,自在些便好。”煊太妃缓缓饮了两口羹汤,放下汤勺,拭了拭嘴角,转身对雾檀道,“派人去看看,几个王爷怎的还没到,让姑娘们等着,像什么话!”聆昐凑到郦清妍耳边嘀咕,“太妃娘娘这是不是想给整成相亲宴?”“我看着有些像。”“都请了哪几个王爷?”“不太清楚,一会儿来了就知道了。”聆昐道,“要是敢把你随便配了出去,我和对方拼命。”语气凶恶,仿佛煊太妃如果说,“妍儿我看你和栖月或者番王或者詹王……嗯,你和这些王爷都挺般配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挑一个嫁了吧”,然后聆昐就会扑过去,把那些王爷全部咬死一样。唔……咬死栖月可能有点难度,到时候她是帮栖月,还是帮聆昐呢?庄梦玲也凑过来,“你们悄悄的在说什么呐?”聆昐一本正经,“在说一会儿王爷们来了,给你挑谁做夫婿。”庄梦玲像斑羚羊一般扬起高傲的头,露出好看的下巴和雪白修长的脖颈,“本小姐才不要嫁入皇家。”聆昐用眼角看她,“还在想你的骏哥哥?”庄梦玲的头娇羞地低下来,有点不好意思,“不是他。”聆昐和郦清妍顿时眼睛雪亮,一个是因为好奇,一个是兴奋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庄梦玲终于忘掉单骏爱上了她的如意郎君。聆昐抓着她的胳膊连连追问,“是谁是谁?快快说来!”庄梦玲被她摇晃得头上珠玉直颤,流苏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正经受不住准备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话题成功被另一个人岔开。“好啊好啊!叫了这么多jiejie进宫,居然都不告诉我!母妃,妍jiejie,你们太过分了!”永安像一只敏捷的小豹子,繁复的锦衣华服和厚重的长公主宝冠根本抑制不住她的行动,一阵风般冲到煊太妃的膝盖前来,睁着荷包蛋似的眼睛,整个眼眶都是水汽,饱含控诉地看着煊太妃和郦清妍。“通知了长公主的呀。”郦清妍惊讶,若有所思点头,“肯定是送信的监士在瑶华宫外迷路了,所以你才没收到信。”永安:“……”今天的妍jiejie,看起来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永安之后,几个王爷也到了。原本栖月也说要来,郦清妍眯着眼睛看了他那张勘称妖颜祸水的脸半晌,果断地拒绝了。他若来了,其他王爷还怎么活?接下来就是惯常宴会必有的歌舞,为不使冷场,也有几个无伤大雅的小游戏,彩头都是煊太妃提前备下的无价之宝,激得大伙兴起,倒也玩的开心。庄梦玲借口饮酒过多,要到旁边屋子醒酒,悄悄退了出去。郦清妍正忙着给永安支招,让她赢得那个想要的镂空象牙缅铃,没有将庄梦玲的离席放在心上。琉璎水榭的后门有大片的假山,灯光昏暗。庄梦玲不敢带丫头,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后门来,那处却空空荡荡,并未见着熟悉的身影。正四下张望,确信自己没有来错地方,敲夜梆的监士提着灯笼从远处朝着她这处走来。庄梦玲自然不能让自己为旁人发现,闪身绕到假山后,想要躲一躲,等监士过去了再出来。没想到假山后面却是一个小小的院角,角落里种了一株曲曲折折、四季常青的罗汉松,松树下有个男人铺了一大张厚软毛毡,毛毡上一个编制精巧的竹托架上放了一颗比鸡蛋还大的夜明珠,将这方天地照得透亮。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红木方桌,桌上铺了棋盘。而那个男人正一手拎着一壶酒,一手去抓棋子,躲在这里自己和自己下棋。听见动静,男人抬头,是一张年轻而陌生,漂亮到庄梦玲自惭形秽的脸。这种漂亮夹杂着一丝邪魅,嘴边还有浅浅的志在必得的笑容,这笑容让庄梦玲莫名地不寒而栗起来。她听到他问,“你是谁?”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祝福,再上肥章第94章京兆府往西去五里,是有名的卧虎山,卧虎群山连绵上百里,重峦叠嶂,古木丛生,又有无数沼泽和天坑,最是进山难出山易的地势,自然易守难攻。因打远处看去颇像一只睡着的老虎,故而得卧虎之名。单骏牵着马,在村民的带领下找到了一个怎么看怎么不像入山口的羊肠小道,草木的枝丫已经把道路都掩埋了,一看就不是常被人走的模样。那个被单骏随手捉来的前一刻还在自家田里干活的村民,看到单骏盯着小路很是怀疑的眼神,双股颤颤只差下跪,“大侠,真是此处,先头山匪闹得没有现在厉害的时候,咱还进山砍柴来着,后来死了好些人,大家不敢去了,这路也就荒了。俺也不晓得山匪头子们是从哪儿出来,大侠饶命啊大侠!”此人cao着浓重的口音,因为害怕说的又急,单骏只听清了一半,抬眼四顾,其他地方更是草木密实,连路也没有了,看样子只能从此处进去。一身老旧粗布、不知打了多少个补丁的脏衣裳的村民见这位一看就很有钱,虽然长得有些凶恶,却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的大侠,淳朴的性情上来,好心提醒道,“这帮山匪人多,武功比以前的都要高强,大侠一个人去,打不过他们的,多带些帮手再去吧。”单骏感谢地抱拳作了个揖,“多谢大伯,不过我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