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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起来,如今我们算年岁大了,怕是不能实现阿爷当年夙愿,我膝下只剩下二郎,他是个不成器的,看来只能把希望放在孙辈身上了。虽然我没有孙子,但是也有五个孙女,这五个孙女要是培养好了,日后也能和我一样撑起秦家门楣,这样一想,阿爷在九泉之下怕是也会高兴些的。”原身和秦明水都是猎户女,没读过几年书,明田这般没规没矩的样子,他们也见怪不怪了,更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责怪她。嘉平帝闻言先是一喜,随后慢慢反应过来,想起朝堂局势和如今的风气,皱眉道:“好好的国公府的千金,说什么日后撑起门楣,那岂不是要出去抛头露面,要叫仕林笑话秦家无人了?”明田作势拿了帕子要擦眼泪:“如今秦家还有什么人?只靠着我顶着了罢了!好歹也是大郎你的外祖家,秦家起来了对你对整个大越不都是有着偌大好处的么?再说了,我们秦家是靠着军功起家,一分一毫都是从沙场上拼出来的,那些文官拿着笔杆子就会挑剔来挑剔去的,还一天到晚的盯着别人家看,说什么女子要有女子的样,简直就是歪理邪说!”明田又道:“昔年阿爷跟着先帝打天下的时候,我不过十几岁,也能带着小兵巧烧敌人粮仓。大郎小时候是最喜欢姨母给你讲这些事的了,如今却是偏拿出什么唧唧歪歪的事情来说女子不准不准,当年打天下的时候,可是男人当牲口用,女人当男人用,不一样都是用过来了!”嘉平帝被怼的哑口无言,又见太后还在拍着明田的背安慰她,脸上一副确实如此的样子,他沉默了,静静想了想,竟还真想起遥远的幼时记忆。明田继续道:“先帝初初立国的时候,民间男儿多战死,提倡寡妇改嫁,也立了女户,民间多是女子当家做主的。如今新朝不过堪堪二十多年,一些文人就跳出来说女子要守甚么三从四德,又不是和尚,是民间能当家做主的一家之主,还要守甚么清规戒律了不成!?”嘉平帝和太后都有些沉默了。这一天,明田在宫里待到宫门下钥才回了府,回府就让秋菊端热水过来敷眼睛。没办法,唱作俱佳尤为戏精的一天,是需要眼泪和精神*的。明田相信太后和嘉平帝的选择,但也不能全靠他们,自己也要有点法子,就让管家把跟着秦老爹、死鬼丈夫和秦大郎的几个还留在府上的亲兵找了过来,亲自妥善安排了他们的家人,大大提高了待遇,又让人把荒废了十多年的校场和马场收拾出来,把库房里的十八般武器挑拣出来,又着人收拾了校场旁边的东边跨院。这一切当然都瞒不过当家主母祝氏,不过这明田亲自安排的,再加上秦二郎也说过,她只能打下手的跟着明田做。合适的武将师傅当然不好找,尤其是在现在重文轻武的情况下,习武的人就更少了,幸好定国公府以军功起家,府上最不缺的就是兵教头。这些兵教头虽然不能和嘉平帝手底下的人比,但拿来给五朵金花启蒙也是足够的了,明田找了马师傅教骑马,张师傅教十八般武艺,又特意遣人拿了大家的字画请来了辞官归隐的两个老进士教导五朵金花,一个唤做甄先生,一个唤做贾先生。由两个武师傅和两个文先生教导着,便是同等人家的嫡长孙怕也是没这个待遇,不过一想到他们要教导的是五朵金花,明田还是觉得压轴的得自己来才是。这般找师傅布置场地,就花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嘉平帝和太后的意思也下来了,反正是由着明田来教导,甚至还允了明田的请求,文英殿和武英殿每月讲学,她们如果有兴趣可以在后面听听。文武二殿讲学听课,这是皇子才能有的待遇,明田本意是想求几个靠谱的老师过来的,也没想到能有这样的惊喜。直至六月初,明田终于让人把五朵金花都请到了校场,连带着秦二郎,也罕见的换了身方便的衣服过来了。明田的所作所为几人也听过几耳朵,但没人以为那是给自己准备的,毕竟秦二郎才三十,现在习武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还来得及的,而且,毕竟府上只有秦二郎这么一个男子。面对明田,秦二郎是一副乖儿砸的模样,但对着五朵金花,他就摆出了亲爹、二叔、舅舅的长辈样,负手而立,时而轻声呵斥几句,也是有模有样的一个渣爹形象。最小的五娘子秦玉垚备受祝氏宠爱,对着秦二郎就没那么怕,直接问他:“阿爹,祖母让我们过来校场是干什么,看阿爹耍枪骑马吗?”秦二郎的脸顿时就黑了,他一个文弱的纨绔,会耍什么枪啊!刚要开口训斥就听见身后一阵熟悉的笑声:“哈哈,今日要骑马耍枪的可不是你的爹爹,而是祖母啊!”第二十章定国公府的偏心老太君4众人循声而望,就见明田骑在高头大马上款款走来。枣红马儿喷着鼻息,健壮有力的四肢着地,黑眼炯炯有神。明田一身紫色骑马装,乌黑的发用绸布包着裹起拢在肩头脑后,明明还是平日里见过的雍容银盘脸,眉眼间却没了往日的和善可亲,而是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显得有些锋利了。四娘子秦玉焱,也就是穿越女,看着明田眼前一亮,眸光中都带了丝钦佩。秦二郎瞪大了眼道:“阿娘,您怎么穿成这副模样,还骑着这么高的马?您年纪大了,也不怕摔着了!”秦玉鑫心下郁闷,也有样学样道:“是啊祖母!阿爹说的对,您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一般闹着骑马,可万一要是摔下来,让御史参咱们府上折子,这可怎生是好啊!”明田像是没听到秦玉鑫话语中的讽刺似的,也忽略了秦二郎的担忧,笑道:“区区一匹马,我又有什么奈何不了的?昔年廉颇八十尚能披甲上马,我如今还不到天命,这么算来也还有三十年呢!”秦二郎摊手道:“娘啊,廉颇是大将,您不过一后宅老妇,这怎么能比呢?阿娘,儿子知道您是为了秦家担忧,可也没必要拿着您这把老骨头来冒险啊,儿子还年轻,可以为您分忧,再不济,您以后还能有孙子呢,这事怎么也轮不到您来cao心呐。”明田单手牵着缰绳,又单手别到身后拿了弓,信马由缰走了几步,绕的秦二郎眼前直发花。明田突然在半空中一甩马鞭,破空声响起,劈啪作响,叫众人不由得神情一肃,再听,她已是高声道:“来人!牵一匹马过来,你们的国公爷要敬敬孝道,可不能错过了!”早在校场外备着的马倌牵着马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把马牵到秦二郎身前。变故来的太快,秦二郎一时有点懵,站在原地呆呆的没动。明田笑眯眯的看他:“二郎呀~你刚刚才说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