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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缘斋大门就打开了。“哈哈,你这顽劣的老友,莫不是还要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出去迎接不成?”翟戈尊者爽朗肆意的声音从随缘斋内传出。树上正躲避阳光捉弄着手中灵鹂的凤弦一听,哈哈大笑一声,回道:“这倒不必了,翟戈老兄的一把老骨头若是不慎摔着了,吃亏的还不是本公子?”话音一落,整个人已是凌空而起,通过随缘斋上空凭空出现的一个缺口钻了进去。凤弦显得有几分熟门熟路地溜进了偏院的一片竹林,而后进了湖心亭,一点也不见外的直接坐下,拿起翟戈尊者倒的一杯酒就往口里倒。“啊。”凤弦长舒一口气,赞叹道:“好酒,好酒!这起码得是三百年的梨花白,尝这么一口就唇齿留香啊!”“果真是你爱的。”翟戈尊者笑道,他一身黑衣,看起来不过四五十岁,外形儒雅,两鬓微白。凤弦微眯了眯眼,他看静站在凉亭一个角落的少女,忽而顿住了。“凤弦,你今天来得正好,这是——”“嘘,你先别说。”凤弦摆手道,“先让我猜猜。”“筑基大圆满的修为,年不过四十又七,目光如炬,腰背挺直,右手虎口有老茧,擅使软剑,修炼的是水木属性的地阶上品功法……嗯,再让我看看……”凤弦的目光不过微微一扫就看出来这么多,他忽而笑了笑,脸上显露出几分顽劣的笑意来:“面若敷粉,眉墨如画,柳眉桃唇,这幅面容,当真不愧是九汤月宫仙子之名啊!”他分明说的是这番调笑一点也不符合长辈身份的话,在场的几人却无一人生气。翟戈尊者哈哈大笑,展开臂膀将手放在这少女的肩膀上,他道:“果真不愧是凤弦,不过一眼就认出我这外孙女从小习练的功法。”翟戈尊者没有生气是因为他知晓凤弦的性子所以不生气,至于这少女——比起翟戈尊者和凤弦,芳龄四十七的姑娘确实算是少女了——江摘月却是正满心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所以也不怎么生气。凤弦元君声名江湖远播,便是这世外桃源一般的九汤城也不例外。甚至因为翟戈尊者的关系,九汤城议论凤弦事迹的修士们还更多些。从小听闻,江摘月对大名鼎鼎的浪荡不羁的凤弦元君还是很好奇的。基于她外祖父翟戈尊者的原因,这份好奇多是善意的。甫一见面,江摘月倒是觉得,名副其实。至少,凤弦尊者这不拘礼教的作风、肆意潇洒的为人处事的作风,以及,他传言中俊美不凡的容颜,都算得上是名副其实。至于他那身堪称是化神之下无敌的修为河武艺,却是不得而知了。其实不知是江摘月在看凤弦,凤弦也在看她。黄衣娇嫩,身姿窈窕,落落大方,她的容貌也对得上凤弦方才称赞的几句词。最主要的是,她年四十七岁已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这等天资,堪称不输于封锟的绝世天才。不过,这些都不是凤弦注意到她的理由。长得好看的修士不少,凤弦认识的人当中就没有长得丑的,他自己的几个马甲更是各个美的天下少有。天资聪颖、天赋绝伦的修士也不少,无论是无华派还是天灵宗这样的天之骄子虽然少,但是稍微逊色的都是一抓一大把。江摘月身上真正让凤弦,或者说明田看重的,是她和莫然的关系。她是让莫然第一个动心的人,堪称是莫然未来的正房,放在以前的几个世界,她就是女主……之一。和江摘月比起来,孟兰淳这种出场没几年就被气运之子莫然忘在脑后的女修,堪称是个炮灰边缘角色。之所以为什么是第一个心动的人,还会有正房这种宅斗一般的称呼,实在是这个世界有大气运的人不少,但是真正的气运之子却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以前的顾斐然,如今的莫然。在莫然面前,无论你是谁,都不会成为真正的主角。也跟所有顶尖人士一样,莫然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身边陪伴的女子也不止一个。虽然,但是。莫然的人生际遇也很有趣,他喜欢和喜欢他的女子不少,但是能善终的,几乎没有。“元君谬赞了,摘月愧不敢当。”江摘月落落大方道。“咦,我说当得,便当得。”凤弦摆手,毫不介意道,似又想起什么,从袖子中掏出方才在外边把玩的那只黄鹂灵鸟。鸟儿乖巧,嫩黄的爪子扒拉在凤弦的手上,绿豆大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看着十分乖巧可爱。凤弦朝江摘月递了过去:“第一次见面,我这做长辈的也该准备些的,只是今日不巧,来的匆忙了些,只一只还算长得漂亮又有趣的灵鸟送给你把玩,还望你这见惯了珍宝的莫要嫌弃。”“元君说笑了,既是长者赐,摘月怎么会嫌弃?”江摘月笑着接过了这黄鹂灵鸟,看神色,确实是有几分喜爱的。“凤弦你可是有段日子没来了。”翟戈尊者点头道。凤弦闻言唉声叹气,一副十分烦闷的模样:“唉,别提了,都怪荀晏这老贼,害的本公子几乎被全修真界的人四处搜寻踪迹,天天忙着要对付那些苍蝇一样围追堵截赶上来的人,真是烦死了。”“荀晏老贼?”翟戈尊者听罢,忍俊不禁,而后蹙眉道:“他好歹也是一方化神,就连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你怎么敢这般称呼他?难不成真如坊间传闻,你与他本为同门弟子,后因争夺正统之位而被驱逐出山门?”“统统都是道听途说!凡是道听途说,一概便是胡言乱语、不知所云!要么便是有心人编纂想借此故意抹黑我的名声!”凤弦说的这番话,仿佛根本不知晓自己的名声其实不用他人抹黑就已经很黑了的事实。凤弦摆手道:“荀晏这人,人的皮囊狐狸的心,谁敢跟他玩心计?明明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提及往事,凤弦眉眼间似少了几分潇洒,多了几分落魄:“唉,都是往事随风,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既是如此,那便不提也罢。”翟戈尊者道,招手将江摘月唤的更近了些,他道:“我倒另有一事,需拜托好友你了。”凤弦一脸疑惑地看他,手中提着酒壶晃荡,有水声在耳边响起。翟戈尊者郑重道:“我这外孙女,自幼失恃,她父亲又忙于管辖九汤城,我年事已高,举家上下,竟是没半个合适教导她的。可怜这孩子,自己摸索着练剑休息,不知走了多少弯路。凤弦,我视你如知己,不知你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收了这孩子为徒?”江摘月一怔,随后立即反应过来,跪倒在地,结结实实地就要磕头,嘴中道:“徒儿江摘月,拜见师父。”未及江摘月这个头结结实实地磕下去,她整个人就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