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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绽开笑靥,“诶,奴婢晓得。”于是当晚,蒋琬琰在沐浴洗身过后,突然发觉自己挂在衣架子上的亵衣似有调换的痕迹。为防有心人设陷,她当即唤了贴身婢女近前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夏青摊开手里捧着的鹅黄色抹胸,面色不改,一本正经地扯着谎道:“奴婢方才整理衣物的时候,发现这件布料沾上了点尘灰,只得赶明儿再送去浣衣局清洗。”她顿上一顿,便欲跪地告罪。蒋琬琰连忙伸手去扶,语气平缓,“亵衣穿在内里,也没有非得哪件不可。你动不动就下跪,好像本宫多不近人情似的。”夏青缓缓起身,嘴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微笑。“娘娘待下宽和,宫中人尽皆知。”见蒋琬琰没答话,夏青立即收回溢出的笑意。她平日里虽然总以严肃的面孔示人,但好在年龄稍长,过去也曾与宦官结过对食,多少懂点儿小夫妇间的情趣。尤其是,像陛下那般的男人。白日在外,旁人只配看见他的冷漠与疏离。可当夜晚闭起门后,唯有那藏在锦帐香衾里的娇娘子,最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满腔热血。捂没捂暖,她会知晓。夏青眉头微动,心间正感慨于陛下至深的用情。然而,此时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眼中那“冷酷”又“淡漠”的男人,竟然还能翻出各种堪称厚脸皮的花样儿,来调戏如娇花般,一碰就羞的皇后娘娘。作者有话要说:别人家的眼线:设计、陷害、打听情报。陛下的眼线:助攻、助攻、还是助攻。温馨提醒:陛下这时候越sao,等到夏青掉马后,等着他的就是个大写的惨字:)第11章推锅结果当晚,唐琛并没有亲自驾临,只是差遣御前总管张汜清过来传话。张汜清既能在皇帝跟前稳坐第一把交椅,也是个惯会审度情势的。平日里为人虽高傲,但每每见到这位皇后时,都一再放低姿态,小意讨好。“启禀娘娘,陛下今晚留了燕王爷宿在宫里商量政事,不便过来,还请您早些歇了。”夏青闻言,连忙接过话头道:“武举在即,陛下难免有要事与王爷相谈,实非得已。”蒋琬琰眼瞅着二人小心翼翼的模样,顿时有些忍俊不禁。瞧他们这一个个紧张的,难不成她还需要跟自己的小叔子吃醋么?她摆了摆手,似提醒又似警告地说着,“烦请公公转告陛下,少喝点儿酒。”张汜清听后,低垂的眸中闪过一瞬的惊诧。虽说燕王唐珷好酒,并不算什么秘密,且几乎次次都会拉着陛下小酌几杯。但唐琛担心酒气熏人,从未在饮酒后临幸凤栖宫……没想到,皇后娘娘仍旧知道得这般清楚。张汜清躬身应道:“陛下得知娘娘关心,必会格外保重龙体。”待他走后,蒋琬琰起身从妆奁中取出盒质地上好的雪灵膏,递到夏青手里。“这款伤药对除疤、消痕的效果显著,你拿去交给琇莹。”一顿,她忍不住叹了声息,“那ㄚ头最是爱美,可别落下伤疤才好。”夏青将膏药拢于袖中,收妥后便退出屋外,只留蒋琬琰独自小憩。整座凤栖宫,归于一派的宁和。与此相比,位在宫外的摄政王府可真是鸡飞狗跳了。“你看看你,把好端端的闺女纵成什么样子了?”摄政王妃冯氏直指着丈夫的鼻头,骂骂咧咧。“这些年,无论你干了多少糊涂事儿,我都可以装作听不到、看不见。唯独一件,我绝不肯退让。”冯氏死死咬住牙根,一字一顿地说道:“别让凝儿嫁为皇妃。”公孙弘毅暗自皱眉,显是有些不以为然。“本王曾经应承过凝儿,她若是看上谁,便将那人招赘进府,即便她中意的是当今陛下。”这句话说得有些歧义。冯氏作为他的枕边人,自然不可能对丈夫的计画毫不知情。但当她亲耳听闻时,仍旧无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谋逆,可是诛十族的重罪。“只不过,王妃说得也没错。”公孙弘毅微眯起眼,漫不经心地捋了捋胡须,道:“咱们这闺女家世好,样貌好,世间什么样的夫君配不起?哪有上赶着给人当妾的道理。”说罢,他便转头向呆坐在旁,两眼板滞的公孙凝说着,“闺女啊,依爹爹看,燕王倒也不逊于皇帝多少。亲兄弟嘛,总该承袭点儿风范。”公孙凝自打和太皇太后谈过话后,整个人就晕乎乎的,连神智都不甚清楚,只一味地哭泣。公孙弘毅停顿半晌,迟迟没等来应有的答覆。再多的耐心,也抵不过一分又一分的消磨。直到最后,才终于听见她抽抽噎噎地哭诉道:“女儿心仪的是皇帝哥哥,长得像他不行,性子像他不行……总归一句,不是他就不行。”冯氏见状,立刻颤巍巍上前按住她的双肩,语气慌乱。“凝儿你还小,你不懂,把一生搭在不懂爱惜你的男人身上,那滋味儿有多苦!”冯氏态度诚恳,只恨不得掏心掏肺,看在公孙弘毅这事主的眼里,难免有些不悦。他虽有几房美貌娇娘,却宠爱有度,未曾动摇过她正妃的地位。在这允许奴婢买卖,人命轻薄如纱的时代,的确算不得过分。然而,即使他有心顾及妻子的尊严,却也在同时,把一个女人最需要、最渴望的疼爱全给了妾侍。这些,冯氏都忍了。唯独不愿见自己视为命根子的女儿,再步上她的后尘。公孙凝的柔肩细膀被紧紧地钳制住,想挣,又挣脱不开,只得哽着声道:“凝儿不怕苦。”她声音细微,有如病弱的幼猫,看上去怪惹人心疼的。冯氏定睛看向面前模样可怜的闺女,眼神微滞。倘若换成平时,她这会儿只怕早把屋里的家具砸了个遍,发泄解恨。哪里可能像像今日这般,哭得双目红肿,却一声不敢吭。冯氏眼珠转了转,想来能让自家女儿蔫成这副样子的,也仅有宫里头那位老祖宗。于是,她不禁疑问出声:“凝儿,太皇太后可有说些什么?”闻言,公孙凝彻底怔住了。姑婆今日说过的每个字,她都记得无比清楚。可那番话她却宁可化作心酸,烂在肚里,一辈子都别想起来才好。姑婆声色俱厉,言下毫无转圜的余地,仿佛要将她最后的微薄的念想全给掐断。“若想嫁给皇帝,有的是办法。你可以争,也可以去抢,但到头来却还是落得一场空。”“因为你拼了命夺来的,只不过是虚荣。而皇后不争不抢就获得的,却是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