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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亮了院子,寝殿的门向两边敞开着,四周烛火明亮。慕脩依然坐得端端正正,连姿势都没变过。“草民参加陛下。”谢锦走进殿内,姿势自然地跪下慕脩握笔的手微微一滞,没有抬头,只淡淡道:“替朕磨墨吧。”谢锦依言起身,走到龙案一侧,抓起墨条如同做了千百次般熟稔开磨。慕脩微微侧目,便见他细长而白皙的手指与上好的松烟墨形成鲜明对比,营造一种极为舒适的视觉效果,动作缓慢而细致。“小侯爷如此驾轻就熟,看来是常做?那大概也是个爱好舞文弄墨之人了。”他忽然出声道谢锦手中动作猛地一滞,几滴墨水飞溅而出,落在龙案上。他太了解慕脩了,这样说话代表他已经起疑心了。谢锦赶紧跪下:“陛下恕罪!草民冒犯了!幼时曾帮兄长磨过墨,眼下已经有七分生疏了,刚刚在凝神回想,没想到陛下会突然出声这才冒犯了陛下!”这家伙,不愧是皇帝,可真敏锐!谢锦暗暗牙疼慕脩看向跪在地的他,面无表情:“是吗?”“草民不敢欺君!”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鞠躬】第14章赐死慕脩凝视他片刻,道:“罢了,你起来吧。”他也知自己草木皆兵了,这世上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谢锦缓缓起身,视线落到龙案上溅上的几滴墨水,道:“草民这就替陛下清理干净。”语毕他卷了袖子就要去擦慕脩微微皱眉,伸手攥住他手腕:“不必,叫下人来清理便可,赵承德。”一袭深紫色宫装的赵承德领着两个丫鬟进了屋里,在看到龙案后那一幕的瞬间,微微一怔。他身后的两个丫鬟低垂着头,一人端着铜盆,一人拿着帕子。慕脩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冷冰冰吩咐道:“你知道朕的规矩。”谢锦眼尖的瞧见两个丫鬟又俱是一抖,如此不懂怜香惜玉,他有些啼笑皆非的想道殿下从小到大都这么凶,随时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也不知他那繁花似锦的后宫嫔妃们如何能受得了他?不过他又觉得有些尴尬,因为前世的离鸢丞相也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赵承德躬身,笑眯眯:“老奴明白。”慕脩松开握着谢锦手腕的手,步履不急不缓地行至龙榻前,微微张开双手谢锦还站在书案前,有些愣怔的看着他的背影赵承德笑眯眯望着他:“公子就是忠勇侯府小侯爷吧?老奴有礼了。”谢锦眨了眨眼:“正是。”赵承德降低声音,对他道:“快过去,给陛下更衣吧。”“更...更更更衣?!我还负责这个?”谢锦差点没把舌头咬断,自然忘了降低音量。谢锦发誓,这件事他上辈子是真的没做过!“怎么?小侯爷是不太理解伺候这个词汇?”慕脩凉凉道谢锦抿了抿唇,虽然心下微觉别扭,但还是妥协了他走上前,双手从慕脩精瘦的腰身处穿过,手指探向他腰带,从远处看两人就像环抱在一起。正准备解对方腰带,慕脩一把抓住他的手,力道像是要活生生把他的骨头捏碎,大得惊人。“嘶——”谢锦没把住,舌尖泄出一声痛吟慕脩转过身来,甩开他的手,呼吸急促赵承德扔下手中的帕子,慌张道:“陛下!”谢锦惊疑不定,伸出手要来扶他,心头一紧,张口就要叫出‘殿下’慕脩脸色和唇色刹那变得跟纸一样白,声音嘶哑道:“你别碰朕!”谢锦被他这一声冷斥从恐慌中拽了出来,大脑忽然冷静了下来,心底暗暗庆幸没有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叫出殿下。赵承德上前扶住不停喘气的慕脩,一张老脸上满是恐慌,对谢锦道:“小侯爷,你还是到门口去吧,陛下他...唉”谢锦袖中的手指攥得死紧,依言退到了殿外。半柱香后,慕脩大概是情况稳定下来了,赵承德从殿中走出顺手关上了房门,谢锦不好表现得太过关心,只能暗自心急如焚。赵承德看见他,道:“小侯爷可以回偏殿休息了,陛下已经歇下。”“陛下他......”谢锦欲言又止赵承德不答,只道:“老奴送小侯爷回偏殿,请。”谢锦只得转身顺着抄手游廊朝偏殿的方向走,赵承德这才道:“小侯爷是想问陛下怎么了?”“自然。”谢锦声音有些闷“小侯爷不必担忧,是老毛病了。”赵承德并不愿意如实相告谢锦也没办法刨根问底,他的身份太尴尬了,一旦过于关心恐会被疑心别有所图。偏殿离主殿并不算远,两人谈话间这么一点功夫,就到了。“时候不早了,小侯爷早些就寝吧,老奴就先告辞了。”赵承德道谢锦站在殿前,夜风携着淡淡的桃花香气拂来,花香醉人,他却浑身发冷自己死了之后殿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向身子很好,从未听说有何病痛。这事儿还得从陈奚入手,他作为御前首席太医,一定知道!此时他有点庆幸自己早前在朝阳殿前一通胡说八道。夜色渐深,谢锦躺在床上翘着腿,满脑子都是慕脩骤然惨白的痛苦神色以及......甩开他手的力道他轻轻伸出手掌,借着榻前摇晃的烛火细细瞧着这双手与他前世执惯了长剑布满了厚茧的手掌不同,手指纤细修长,皮肤细嫩,掌纹清晰,除了拇指内侧那处应常年持扇装丨bi磨出来的薄茧以外精致得像用暖玉打造的一般。谢锦记得,前世的殿下是很讨厌鸾鸣殿这个地方的。而且这个名字还是他起的·殿下十七岁登基之后,历代天子寝宫朝阳殿翻修过一回,偏殿原本的匾额被丢掉了。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