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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看那个容长脸的清隽小侍卫更安全些。

两次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怀孕。

今天是大婚后的第三日,回门日。

徐青青提早写好了避子汤的方子,等到了魏国公府,就打发碧螺趁此时机去抓药。

亲王夫妻莅临,徐达、谢氏和蔡老夫人等一大家子都要正经相迎,府中无品级诰命的仆从,则一概要按照礼制下跪叩见。

不仅是家中的姊妹们对徐青青恭敬起来,就连蔡老夫人也要毕恭毕敬地跟徐青青说话,讲话时眼皮都不敢随便抬起来。

待徐达邀请燕王去前堂相叙之后,女眷们才稍微放松了些,却还是在徐青青再三嘱咐‘不必见外客套’后,大家才敢随意些。

谢氏和蔡老夫人忙拉着徐青青的手询问她婚后情况如何,二人都是过来人,打眼一瞧徐青青眉眼之间有姑娘家没有的风韵,便知道燕王也并非传言中那么冷性的人。且看他今日回门,所带来的礼物皆极为尽心贵重,却不是内官监随便按规制拟制出的礼单了。

“眼瞧着燕王一表人才,待你极为不错。”蔡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这结亲就怕结怨,大孙女能得燕王的喜爱再好不过,即便是正妃,若没了自家男人的疼爱,也早晚会干涸成一口枯井。夫妻恩爱,鹣鲽情深,才是最最好的结果。

徐青青假笑着应承,“王爷的确待我极好,呵呵呵……”

心想谁嫁谁知道,单单捉摸他的心思就能把人的脑容量耗空,折磨死个人。

谢氏和蔡老夫人听到回答,都满意了,纷纷拿出各自所知的管家治男人法子,传给徐青青。徐青青认真了半晌,只做出一句总结:都是生活经验,都是好办法,对付一般男人足够。对付燕王,没用。

所以听了等于白听,还是喝茶实在。

那厢徐达突然差人召唤徐青青,似乎有很大的急事。

徐青青刚进门,就发现屋子里的家仆们都撤出,并将门关上了。于是,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徐达两个人。

“爹,有什么大事么?”

“孽障!你要干什么!”徐达将药方拍在桌上。

徐青青看了一眼,是她之前交给碧螺的避子汤的方子。

徐达见徐青青不说话,背着手匆匆走到她跟前,“就算你再看不上燕王,但他如今已经是你的夫君,你的身份已受皇帝金册,这辈子都无法改变。燕王荣,你荣;燕王损,你损,你可明白这个道理?”

“女儿明白。”

“那这是怎么回事?”徐达指着药方。

徐青青忽然转转眼珠儿,想明白一件事,便是大婚之夜那有问题的合卺酒。她的迷药没起效用,说明有人将酒倒了,在新换的酒里加了春、药,连燕王都不知道,那会是谁下的?还有她交给碧螺的药方,怎么就这么容易到了徐达手里?

“怎么不解释了?”

“我之所以拿这药方,就是想试试爹爹会不会找我。”

徐达不解问徐青青何意。

“那下了药的合卺酒,是爹爹交代碧螺换的吧?”徐青青质问。

徐达愣住,一下子从凶厉的大灰狼变成了理亏的小绵羊,“阿哈哈,为父也是看你准备了那些药,帮衬你一把么。”

“随身备下匕首防身,就一定要用匕首杀人么?我备那些药并非一定要用,也并非针对燕王,视具体情况而定。爹爹不分青红皂白,随便下药,还让我身边的大丫鬟监视我、背叛我。”

徐达忙解释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担心徐青青婚后的日子才会cao心。徐达连连给徐青青赔罪,表示的确是自己关心过头了,保证以后不这么干。

“那碧螺——”徐青青知道,碧螺至今第一效忠的人是徐达,以前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现在发现问题很大。

“为父这就去交代她以后只听你一人差遣,便是为父拿刀逼她,也不准她再听为父半句话。”

“好。”

“不过你也要答应为父一个条件,以后跟燕王好生过日子,可不许真弄出这种事出来。”徐达拾起桌上的药方,撕个粉碎。

次日,徐青青和朱棣再度被召进宫。

原来是外出办差的太子回来了,特意恭贺二人新婚,送上贺礼。

让徐青青觉得有点怪异的是,兄弟之间送贺礼,私下见面随意些方亲近。如今特别正式地在帝后面前,一板一眼文绉绉地说着贺词,笑意绵绵地介绍了他所赠几样礼物出处,让徐青青颇觉得过于仪式化。

不过皇帝和皇后很吃这一套,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兄恭弟谦,对于太子知礼知节简朴而又勤勉的表现非常赞赏。

朱棣言语不多,便是道谢也是淡淡的,但这半点不耽误太子的热情和亲和。

最后,太子妃常氏将她亲打磨并串好的檀木佛珠,作为额外的贺礼,赠予徐青青。祝她和燕王能够福寿延绵,受佛祖保佑。

“多谢大嫂。”徐青青也言语不多,乖乖收下礼物后就道谢一句,便不再多言。

“四弟过几天该回凤阳了吧?这刚大婚才没几日,倒是委屈弟妹了。”太子妃叹道。

徐青青一听朱棣要走,只有自己一个人留在府里嗨,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她故作哀怨的样子,低眉顺眼道:“自当以王爷的正事为重,不委屈的,一点都不委屈。”

马皇后见状不禁心疼起来,对皇帝道:“大儿媳说的没错,老四这才新婚,凤阳那边自当也应该过去。正好老二老三还没见过他们的弟妹,不如让老四媳妇儿跟着一遭去?”

“诸位王爷在凤阳历练都是正事,儿媳哪能去跟着添乱呢,再说儿媳在凤阳的时候,倒是得幸见过一次三哥了。”徐青青马上阻拦马皇后这个想法。

朱元璋一听徐青青见过晋王,让他说说看。

徐青青就将在声鹊楼偶然遇见晋王吃饭的事儿说了,“当时不认得,后来才知了三哥的身份。”

提起这事儿,徐青青是更加不想大摇大摆地回凤阳了,她那天可是彻底把晋王给得罪了。凤阳就算要回,也当悄悄地回。

“声鹊楼我可记得,老店了,那儿的桂花糕最好吃,却也最贵,要一两银子一斤。”马皇后提到价钱,脸色不愉地看向皇帝。

皇帝自然明白马皇后意思,说好了去凤阳历练,感受他们朱家祖辈当年在祖地的辛苦,结果这孩子居然去声鹊楼那种地方吃酒享受了。这怎么行!

皇帝当即拍桌敲定,令徐青青随燕王一同去凤阳。

“好孩子,你便是在凤阳吃苦长大,如今便由你带着他们兄弟在道观住下,不拘于种萝卜、放牛还是养鹅,总之令他们好生吃苦历练,切不可再行奢靡之风。”

徐青青听到这话,感觉有一道巨大无比的霹雳雷“啪”地一下,响亮地劈在自己的脑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