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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眉咬着牙,双手紧握,指甲陷进了rou里也不放松。云露星一眨不眨地看着深陷痛苦的祁风眠,沉默又安静。她慢慢地凑近祁风眠的脸,他们的距离很近,她能清晰的看见祁风眠脸上那些丑陋的花纹和窘状。但她一点都不嫌弃祁风眠怪异的长相,而是低下头,浅浅的吻了一下祁风眠的唇,轻轻地说:”为了防止你变异伤害大家,我把你关起来了,你不要怪我哦。“她亲了一下祁风眠,顿时很满足地勾了一下唇,有些欢喜又有些惆怅。她小声地说:”我带你回家了,我和你在我们的卧室,如果你好了,我就请你吃甜甜的酸奶,如果死了,我就离开你……。“说到这,云露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她爬起身,看着祁风眠,絮絮叨叨地说:“骗你的啦。你那么喜欢我,我当然会陪你一起走啦。但是如果你变成了怪物,你就会杀掉大家,虽然我很愿意陪你去死,但这对其他人不公平。”“所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吧。就只有你和我,我们两个人,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祁风眠当然没有办法起身回答云露星的问题。睡梦中的他正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行走在一条单行道上,这条路很小,左右两侧均是燃烧着熔浆火海的万丈深渊。火海中有很多手在拽着他,试图把他变成其中的一员。祁风眠很热,也很难受,他清楚自己不能掉下去,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但这条路很窄,他一不小心,踩落了几块石头,差点被那些手拽下去。云露星并不知道祁风眠正行走在异化的边缘,她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计划。梦境中的祁风眠被手扯住了脚,现实中的祁风眠再一次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正在不断自言自语的云露星突然闭上了嘴。她怔怔地看着祁风眠,也跟着难过起来。窗外果树上凋零的花朵被路过的微风吹拂,悠悠扬扬的飘荡在空中,空气里弥漫着最后一点桃花香气。云露星忽然对祁风眠说:”我想吃桃子了。“她小声念叨,像是怕祁风眠忘记了,说:”你答应了要和我一起。“云露星忽然想起那天,自己不想殉情,所以撒谎骗祁风眠说自己想要吃桃子,而祁风眠并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机,而是无奈又宠溺的选择了纵容。云露星紧紧抱着祁风眠,依偎在对方怀里,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无助,眼泪却先一步的掉了下来。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祁风眠说:“我送你一个礼物。”说完她便急匆匆的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云露星跑到一个角落,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数分钟后,她抱着一堆表回来,劈里啪啦的全部放在祁风眠身旁。这是上次云露星和老吴他们一起找到的。当初她选了一条最好看的表送给了祁风眠,剩下的那些没了用处,全都放在这里。云露星盘腿坐在床上,专注地盯着祁风眠,她说:“全都给你,这些都是你的啦。”说这句话时,她眨了眨眼,希望对方能睁眼回应自己。但没有。沉默半响,云露星只好继续自言自语。她声音软软的,小小的,怀着一点期待和喜悦:“现在你有很多块我送的表啦。”上辈子的祁风眠丢了她送的表,最终选择在手腕处纹了一道纹身,这辈子云露星不希望祁风眠因为这些事物伤害自己。她希望祁风眠保护和珍惜他自己,希望他好好活着。云露星印象中的祁风眠应当是鲜活的,生动的,而不是躺在这里,生死不知。云露星难过的几乎要落下泪来,她轻轻地呢喃道:“祁风眠,我对你的爱无穷无尽,所以你一定要爱惜自己呀。”云露星碎碎念了一会儿,便重新抱着祁风眠躺了下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哭过之后的云露星有些困,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决定闭上眼睡一觉。也许等她醒来,祁风眠已经好了。他会笑吟吟地望着她,说她是个小哭包,当然也有可能祁风眠已经变成了怪物,将睡梦中的她几口吃掉了。云露星平静的想,吃掉了也没有关系,睡梦中死去总比眼睁睁看着的好。所以她毫无负担的闭上眼,准备睡觉。……云露星是被饿醒的。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预料的两种情况都没一发生,她没有死,祁风眠也没有醒来。云露星说不清心里是失落多还是欣喜多,她望了眼窗外,天已经黑了,四周静的吓人。如果这个时候闯进来一只怪物,云露星什么也做不了,她和祁风眠会被当做一顿甜点吃掉。她不怕祁风眠,却害怕其他怪物。她悄悄拉上窗帘,关掉明亮的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小灯。她抱着膝盖蹲在床上,一边想祁风眠怎么还不醒,一边想会不会有怪物来,她又有些担忧张天才有没有成功回来,会不会死在了外面。窗外有了一阵风,寂静的夜晚传来阵阵吱呀声,窗帘被掀开了一条缝,墙壁映照着树影婆娑。云露星有些害怕的抱紧了祁风眠,她决定说一些其他的事情,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她问祁风眠:“你还记得黑花吗?”说起熟悉的事物,云露星心中的害怕少了一点。她说:“黑花是一只会叼来花送我的黑色乌鸦。”云露星不喜欢小动物,也不喜欢接触人类,但她喜欢祁风眠,也喜欢那只会为了讨好她而给她送花的笨乌鸦。收养黑花作为宠物并不是云露星的意愿,可她确实真实的喜欢上了对方,云露星语带怀念,说:“最开始我叫它为它,后来我叫它乌鸦。再后来,我叫它黑花。”一旦有了名字,便有了交集。小王子在狐狸和玫瑰身上花费了宝贵的时间和精力,使得他的狐狸和玫瑰成为了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黑花于云露星也是一样。“当我呼唤它的名字,它在我心中便有了不一样的意义。世界上有很多乌鸦,但只有我的黑花会傻乎乎的给我叼花。它是不一样的。”云露星描绘着祁风眠的脸颊,细细地说:“你也是不一样的。”祁风眠原本与世界上所有无趣的人一样,他的存在无关痛痒,但后来,当他不断接近云露星,当他们两人的交际一点点增多,祁风眠的形象逐渐变得立体,云露星渐渐记得祁风眠的音容笑貌,他在她在心中的地位变得不可替代。可现在,祁风眠躺在这里,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