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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坐在前头,端着茶杯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继续下去,随后便清了清嗓子,往宋靖秋那面探了探头,亲自教训道。 “宋大夫如今可记清楚,什么时辰来上课了吗?” “是,弟子记清楚了。” 听见这教习的这一句宋大夫,宋靖秋的眉头就不由的紧皱了起来,这乙字科的教习,是个上了些年岁的老先生,且与那日在演武场,与他结下梁子的那位教习是挚友。 若是放在平时,他可从不会喊他宋大夫,今日突然如此称呼,想必他要受的刁难,还在后头呢。 “既然宋大夫都记住了,那翟涟你就也别再说他了,都挺大个人了,别让人家在师弟师妹面前没脸面。” 那教习才嘬了一口,那一小杯的茶水就只剩下一半了。 “至于你嘛,记准了什么时辰上课,就出去把这院儿里地扫了吧,下次别再迟到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孙亮在底下就没忍住,一下子笑得“扑哧”一声,惹得周围的弟子们都去看他。 不过也不能怪他乐,主要是这老头给宋靖秋分配的这活计,实在太和他心意。 按理来说,堂堂一介仙山弟子,修真人士,扫个地真不应该是什么困难事,可这老头分配给宋靖秋这差事,可还真不是普通扫个院子就能交差的。 仙山上的院子,大啊。 尤其他们上课的这院子,那岂是一个大字了得,全仙山上十二个科,上课的地方全在这一个院里,大院套着小院的,里三层外三层,那地方可宽泛着呢。 平日里都是一个科的人扫,今个儿轮到他们乙字科,就剩宋靖秋一人了,这他还不得做到猴年马月去。 宋靖秋在孙亮看戏的眼神中,拿着扫把走出门外,身后边还伴着林蓉蓉弱弱的求情声。 —— “师兄的地扫的怎么样了?这么些个院子,一半扫完了没啊?这本该是下了学咱们一起干的活,结果二师兄今天一个人就全包了,倒还真让我有些不习惯呢。” 午时已到,学生们纷纷下了课,宋靖秋站在最烈的大太阳下,院子才只扫了一半。 也不知道孙亮为了这一句嘲讽,特地走了几个院子去寻他,反正宋靖秋是只顾着门头扫地,没再多搭理他。 倒是林蓉蓉,一路上跟在孙亮身后找人,找到了却没急着上前,而是等到人走了,才跑上来跟宋靖秋说话,且是一到跟前就把扫把抢过去了。 “二师兄,你累了吧,瞧你晒得,这一脑门的汗,快歇歇吧,剩下的这些院子,我们帮你扫。” “你……们?” “嗯,我们来帮你扫。” 林蓉蓉红着脸往身后的树下一指,果不其然在那树后猫着几个女子,其中大多都是林蓉蓉从前交下来的朋友。 自那日比武场后,对宋靖秋多多少少也都有些爱慕倾佩,今个儿一听说是宋靖秋受了罚,全都跟着来帮忙。 林蓉蓉起初还有点不乐意,但后来转念一想,这些个女子姿色平庸,修为更是不行,就这么草草一面见过,转过天去,宋靖秋肯定连他们谁是谁都不会记得。 反倒是自己,可以借此机会,在他面前卖个人情,让他认清楚自己的好。 “蓉蓉说的没错,我们都是她的朋友,而且宋师兄的忙,我们都愿意帮。” 那几个女子全都站在林蓉蓉身后,大多一脸娇羞,低着头不敢看她,唯有这说话的女子,圆脸杏眼,虽姿色照林蓉蓉逊色许多,但眉眼之中倒也透着一股子伶俐劲儿。 “打扫院子本是教习对我的责罚,若是找来你们帮忙,传到他耳中,怕是更要火冒三丈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宋靖秋一席话还未说完,手中的扫把就已经先被人夺到了怀里,那女子娇憨跋扈死抱着笤帚不肯撒手,引得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四下里全都寻了扫把来抱着,搞得他颇为无奈。 “师兄就随她们去吧,至于教习那里,我早已安排了孟舟,嘱咐他一下了课就拽上教习,前去吃酒,不喝他个东倒西歪,忘了自己姓甚名谁,绝不放他回来,所以你大可宽心。” 宋靖秋拿那些个女子也没什么办法,索性只能由着她们去了。 不过倒也真是人多了好干活,原本宋靖秋还要再扫一个下午的地,如今只一个多时辰,就全都干完了。 宋靖秋将那些个笤帚全都放回原处,拍拍袖子就想走人,却是不想连门口都没走到,就又让人给拖了回来。 “宋师兄,如今都这个时辰了,你那竹屋偏远,来回路上又不好走,不如就留在前山和我们一块吃了午饭再走吧。” 这帮女子在烈日下来此的目的,就是宋靖秋,如今虽然活干完了,可她们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宋靖秋每日下学的时辰本就不早,今日又留在这做了这么多的活,便照平日更晚了许多,若是往日里,只他一个人过日子也就罢了。 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哪吃还不都一样。 可如今的情况却大不一样,苏萧闲抢占了竹屋,与他同住,家里边多了一张等吃饭的嘴,他若是再晚回去,怕是那祖宗就要饿的吃人了。 “今日家中有事,怕是不行,今日多谢几位师妹相助,改日我请诸位喝茶,还有孟舟也算上,同他讲改日我请他吃酒。” 说完这话,宋靖秋便不顾身后众人的拉扯与挽留,毅然决然的走出了院外,只留下这几个姑娘,在他身后皱眉撅嘴,满是怨怼。 这边的小姑娘们不开心,宋靖秋家里那个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 平日里宋靖秋去前山上学,苏萧闲就自个儿在屋里待着,要不就去后山转转,虽然有些无聊,但她一直自诩是个宽容待下的优质主子,所以便也就一直忍了下来。 谁成想他竟然还得寸进尺,下了学后这么久还不回来,饿的苏萧闲灌了一肚子的瓜果茶水,胃里也越发的翻江倒海,酸胀难忍。 “宋靖秋……你他娘的不会是存心想要饿死祖宗我吧。”苏萧闲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哀怨的倚在窗前,一动不动的望着院前的小路,活像是一颗望宋石一样,一动不动。 若是往日,宋靖秋在这屋里,有什么事儿,她还能提溜出个小鬼来做做,可如今这块肥rou没了,这小竹屋可就真成了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她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了等宋靖秋回来,别无他法。 孟舟躲在小竹屋后的篱笆外,怀中捧着一只大碗。那老头平日里总是吹嘘自己酒量多好,实际上却一点都不禁灌,孟舟坐在那才劝了他两杯。 两杯酒下肚,他就已经不是他了,脸也红了,心也美了,坐在那自个儿就“吨吨吨”干了一坛下去,干完就倒了,倒是给他省下了许多力气。 孟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