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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狗子意。”☆、聘礼“狗子意。”如同被雷轰电挚一般,顾之意唇边的笑一刹那间灰飞烟灭,瞳孔骤然一缩,脸色全变了,眸子里饱含惊恐。她脚下慌乱,抓着挎包往后连退了两小步,下意识想寻求帮助,往边上那几个人瞟了一眼,转瞬之间,又移到连洲脸上。就好像,眼前人要谋她的财害她的命一般。连洲压着眼睫看她,眸色幽深。顾之意垂眸,眼皮子快速眨巴。他嘴角动了动,“你——在哪里换的皮?”这一句话,把顾之意惊得飞散的灵魂给唤回来了些许。她怕个屁啊!都演练过多少回了,她还过不了这一遭去!她的眼神变得有力,语调却是懒懒散散,“你哪位?”连洲微怔,尔后仰起头,对着天花板闷闷哑哑两声笑。他垂眸,和她四目相对,“你说我哪位?”几个女职员面面相觑,眼里冒出八卦的光芒来。高良柏是个人精,很快察觉出不对劲,转头对着几个职员,“你们到会议室,准备开会。”高良柏的话,让顾之意稍稍收拢神智,这是在客户公司里,她是过来谈业务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么,怎么可以在别人的地盘撒野。她垂个头颅,从连洲身侧绕过,往大门快步疾走。这个时候,他该是在为连叔奔走才是,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难道这家公司是连氏集团百亿债务的债权方,他来还钱的?身后脚步声跟了上来。顾之意肩背发麻,脚下更快了。到了楼梯间,她手指头来回晃,点了下行键又点上行键。锃亮的皮鞋站定在她身旁,他双手插兜,“你跑什么?”顾之意当听不见。数字不停跳动,电梯徐徐往上。连洲突然倾身朝向她,“狗子意,恭喜你了。”顾之意又是见了鬼的表情,惨白着一张脸跟个木桩子似的钉在原地。他贴得很近,带着成熟男人的气息,衬衣白得晃眼,扣子在她眼前放大,再一往下凝眸,西裤皮鞋一丝不苟,干净不惹尘埃。没有一点落难公子哥的颓丧之势。他离开了稍许,黑眸染了光,带上了几分暖意,“恭喜你,快到本命年了。”顾之意只冷冷看他。根本就没有到,再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好像精壮了些,隐约可见衬衣里微微隆起的胸肌,头发理得很短,精气神十足。连洲手动了动,很快解开手腕的衬衣扣子,慢条斯理往上翻卷衣袖,“我给你买点东西避避邪,你想要什么?”他怡然自若,仿佛他消失的这几年都不存在了,两人还是当初亲密吵闹的样子。顾之意唇角微微一颤,眼里的凉意更深了,“这位先生,我认识你吗?”连洲卷着衬衣袖子的手一滞,唇边挂上了一抹淡笑,“不记得了,需要我提醒你?你欠我的,当年说好了把你赔给我,毕业就……”顾之意带着恼意打断他,“你做梦吧!”连洲定了定神,一哂,“不认账了?”“你有录音吗!”她莞尔一笑,小梨涡出来了,眼里却是淬着凉光,“有录音吗,有证据吗,信不信我报警抓你?”连洲眉宇间的温度骤降,喉管溢出一声笑来,“报警抓我?”“现在就报。”顾之意垂首,打开背包,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出手机来。“滴”地一声,电梯门开了。她把拉链一拉,走进电梯。连洲紧随其后,贴着她,一高一矮两个胳膊,离了大概不到一指的距离。身后的高良柏不动声色跟着进去,在连洲身后站定,略微沉声:“连洲总,五点还有一个会议。”“嗯,让他们等等也没事儿。”这熟悉的傲气瞬间点燃了顾之意的记忆,她胸口团着一股气,连家都到何种境地了,连叔还在受难,他怎么像没事人一样,跑来这里说这种无聊话。他敛了神色,也没有看她,盯着电梯门,拖腔带调说:“顾之意,当初我聘礼都下了,你没有拒绝,这一次我回来,要结账了。”结账被他说出了结婚的意味来,顾之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他看,“聘礼?”连洲撇下眸光,“对,聘礼。”她拧着眉头,张个嘴憋了数秒,“你最好说清楚,我拿了你什么聘礼?”眼看那双凝视她的黑眸又在慢慢升温,她撇开视线。下一刻,连洲的手摸上了她的细手腕,“我给你买的睡衣不是吗?”她穿了一件白色法式方领小衫搭配丝质墨绿色半身裙,大概在空调中裸露太久,内手腕微凉。顾之意眼皮子一垂又一掀,目光里的警告意味浓厚,“我从来没有拿过你的睡衣。”他的手往下,才要牵上她的手,就被她一把挣开了。连洲无声失笑。又不认账。电梯落地,她率先走了出去,挺着腰板头也不回往大厅外头的烈日里去,质地柔依的半身裙在风中摆动。高良柏给连洲打开高大而笨重的落地玻璃门。九月的S市依然赤日炎炎,里外冰火两重天。连洲站在烈日下望着那个带着倔强的背影,半晌,才转过头,“和乐动的人说一声,宣传片的事情让顾之意做下去。”高良柏:“是。”快走到连总总部大楼,连洲又顿下步子来,话里带着燥意,“今天几度?”高良柏:“三十五六。”“以后别让她下午来了。”高良柏:“……好的。”—接连几天,不断有连氏的坏消息传出来。连氏几个高层被踢出决策层之后,已经有意出走,连氏有可能留下一堆烂摊子。有债权方像法院提出查封连元革个人财产的申请,法院已经受理通过。连氏贷款申请已经连续被几家信贷机构拒绝,如若下个月还融不到资金,连氏将无法翻身。每一个标题都让人惊心胆战。连家别墅和别的房产被查封之后,连洲在自家酒店住了几天,不声不响搬进一套老旧三居室里,这是爷爷留给他的,一直在出租,早就破败不成样子了。他早做足了准备,叫人刷了墙,换了家具,搬进去几天连念安才知道。连洲何曾受过这样的苦,连念安哭得眼泪都要干了。她不过在连氏上了一年半的班,就和唐奕璟完婚了,她妈早年和连元革离婚,在国外重新嫁人,眼下这种状况,除了劝她好好和唐奕璟过日子,不要掺和进连氏这个深潭里去,连累了唐奕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