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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个女人带我们去了一个村子的农户家里,想要把我们卖了。我假装乖巧,然后趁她和买家吃饭吃到兴头上的时候抱着你从院子里的狗洞跑了出去。后来的记忆有些模糊,我只记得自己一直在跑,抱不动你就脱下衣服把你放在上面拖着走,哪里不好走就往哪里钻。我不敢和其他村民求救,怕他们和人贩子是一伙的,好在老天有眼,那女人居然蠢得被一个三岁的孩子甩脱了,但我也迷路了。”程天解开一颗衬衣扣子动了动脖子,语气越发淡,“后来的事情就更简单了,许建国在控制住母亲后报警说孩子丢了,通过监控找了过来。我当时躲在村子里的一个草垛后面,见许建国的车混在警车里远远开了过来,不明白坏人怎么会和警察在一起,怕他将我们一起捉走,就把你藏到了垃圾堆里,绕了个大圈,故意让警察发现了自己。”三岁多的孩子,这智商简直了……“许建国得到消息后很快过来接我,母亲不在,我不停挣扎着要母亲,说他是坏人,但是可笑的是警察们居然在看过许建国和母亲那张早就作废的结婚证和我的出生证明后将我交给了他,许建国还跟他们说小孩子受惊了都是这样,然后我就更不敢说出你的消息了。许建国并不知道母亲有了你,报警的时候只说丢了一个孩子,他们进村的动静太大,人贩子早跑了,阴差阳错的,居然没人发现最开始丢的其实是两个孩子。”当年的事情终于说完,程天端起已经冷掉的茶水一口喝掉,说道,“后来我见到了母亲,她的精神状况很差,身上还有伤,我告诉她我把你藏在了垃圾堆里,她连忙捂住了我的嘴,让我从此以后不要再提起你,特别是在许建国面前。她很着急,想要绕过许建国找人去找到你抱走,然后很快警局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个老人在人贩子停留过的村子里捡到了一个小孩。”刘科紧了紧手指,“应该是我爷爷……”程天点头,眯眼回忆了一下,又说道,“母亲是刚到那个县城,又从没带你出去过,所以没人知道她有两个孩子,在知道你被人捡走后她松了口气,有许建国在,她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最后你被当成被人贩子拐卖后又抛弃的无主婴儿录了档案,然后被那个捡你的老人收养了。”“那我身上的纸条……”“那是母亲以前担心我走丢,写下来让我随身携带的,上面有母亲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当时我很慌,纸条在拖你的时候破掉了大半,只留下了一个字,我又不认识,只能就那么塞到你怀里。”程天解释,问道,“还有哪里不明白的,你问,我都告诉你。”第28章乖刘科还在消化他说出的这些信息,一时没想起来要问什么,反倒是本该在厨房的董易突然拐了出来,问道,“所以你一直知道小科在哪?”程天一点都不惊讶他的出现,转头看他一眼,点了点头,“知道个大概,母亲有偷偷记下那个小县城的位置。二十岁那年我终于找到理由避开许建国的监视回了国,花了点时间打听到小科的消息找了过去,结果……”结果就被捅刀了……刘科又开始心虚的抠手指。董易皱眉,“这点是小科做错,那后来你为什么没有继续跟小科联系?”“因为许建国还没被我收拾掉。”程天的表情又冷了下来,“许建国后来还是知道了母亲又生过一个孩子的事,他很生气,一直折磨母亲,还将我和母亲隔开用我威胁母亲,母亲逃过很多次,也求助过很多次,但那些该死的警察却只会和稀泥,然后没过两年,母亲就精神崩溃跳楼了,就在我面前。”刘科身体一震,瞪大眼看向他。“当时我已经开始启蒙,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死对母亲来说是种解脱,我能理解她的选择……母亲死后许建国变得越发变态偏执,但好在他还指着我给他养老送终,所以不敢对我怎么样。”程天看向刘科,在心里描摹着他的五官轮廓,眼神变得幽深,“我软弱过,妥协过,甚至想过就这样继续熬着,熬到许建国老死。小科,是你十年前的那一刀让我意识到妥协软弱根本毫无用处,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五年,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把许家彻底踩进地狱,拿回了属于我程家的一切,但是等我终于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你面前时,我却失去了你的踪迹。”五年前的他已经改了姓,隐在网线背后,很少出门,与过去的所有联系全部切断,再加上桓瑞受了华叔的嘱托帮他掩盖了某些消息,根基在国外的程天想要回国找到他确实很难……刘科开始第无数次后悔自己当初的避世。“十年前我回国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然后把攒的钱给你。”程天探身,倒掉冷掉的茶开始重新冲泡,“许建国对我的经济管制十分厉害,还偷偷派人监视我的行程,我受伤之后他很快得到了消息,我害怕他发现你,就用最快的速度把你的案子结了,给你写了谅解书,然后对许建国说我只是被街头斗殴的混混不小心伤到了,想办法把他糊弄了过去。”干掉的花苞在热水的冲泡下慢慢舒展展开,程天的动作很优雅,表情慢慢放松,似乎这样做能让他觉得舒服,“但他还是起了疑,因为你读书的地方离当年母亲被他抓回去的地方太近了,之后他对我的管制变得越发厉害,我再次意识到,想要自由,就必须手握足够的筹码。我开始偷偷在外积攒资本,一点一点渗透他的公司,那几年过得很艰难,每次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摸一摸你留下的这道疤。”他倒了一杯新茶放到刘科面前,抬指点了点心脏的位置,“是你给的这道疤提醒着我程家的命运不该是这样,我们兄弟俩不该一直活在许建国的阴影底下,这是不对的。”刘科忍不住探身握住他的手,嘴紧抿着,说不出话。“你这刀捅得很好。”程天突然笑了,慢慢反握住他的手,就像当年三岁的孩童握着胖乎乎婴儿的小拳头一样,“我那次回国还是太冲动了,许建国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他要找的人居然就是伤了我的人,没有连累到你,这一刀值了。”刘科摇头,鼻子有些发酸,“对不起。”“是我和母亲对不起你。”程天拍拍他的手背,眼神带着暖意,像一个温和包容的长者,“以后不会再受苦了,许建国那个疯子再也威胁不到你了。”“许建国现在……”“还活着。”程天松开他的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