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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替她退婚,这是孤竹弟子能干的事么?而直到此刻没有外人,不用再避讳,不用再压抑,叶代依一腔怒火勃然高涨,反而更把自己气得面色青灰若死,握鞭的手都在抖。半晌,他才抱着一线希望再度确认道:“我且问你,你与她当真私定婚约?”“是。”凤起:“!!”“何时?”“鸠魔山崩塌那夜。”“何地?”“莱溪镇。”“你……”叶代依赫然举起碎魂鞭,抖得乱七八糟,愤然质问道:“你常年戒守鸠魔山,风雨无阻,寸步不离,为何偏偏在那一日去了莱溪镇?!!”叶重琅低着头,久久没有回答。凤起诧异看向叶重琅,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蓝思敬已经验证了她并非是夺舍重生的,那叶重琅也就不该以任何理由继续纠&缠她了,毕竟所谓婚约之事从叶重琅口中说出来,素来犹如捡了条毛毛虫,谁信谁白痴。可就这么一句一句应着,无非就是讨打,sao年你是在半页山撞坏了脑袋,还是当真皮痒不成?而既然有人犯傻皮痒,那她就真的不客气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得把叶代依气死。凤起突然小声道:“那日苏家大宅鬼王现身,又有尸骸集结杀人,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存曦师兄他们恐怕就没命了。”叶代依一口气梗住了,举着碎魂鞭都没法落下。这就对了,气一定要憋回去才能把自己气死,有种你斥责叶重琅不该去救你门下弟子?叶代依又赫然一指凤起,嘶声近哑,“你可知她是何人?!”“知道。”叶代依痛心疾首的嘶声吼道:“既然知道,你为何会与她私定婚约?!!”没等叶重琅说话,凤起就直勾勾看向了叶代依,欲言又止,幽怨满满,我不信你叶代依看不懂这表情。我为何会与叶重琅私定婚约,还不都是因为你么?然而,叶重琅却道:“叔父,我自幼年起便明言,日后婚事由我自己做主。”啪!!叶代依手中碎魂鞭重重抽在了叶重琅身上,从脖颈一直斜划至胸&前,几乎顷刻间,脖颈便浮现了一条黑紫的鞭痕,紧接着就隆起一条狰狞的血泡。凤起赫然瞪大了眼,真打啊叶代依?不是自家亲生的不心疼啊?可叶代依一鞭落下,鹰眸也浮上了淡淡的红,叶重琅虽不是他亲子,但也是他亲手带大,并且在孤竹小辈弟子中一枝独秀,完美无暇到了极致,自家最出类拔萃的青竹被猪拱了,为父之心恐怕真是俗语难以言喻。“此婚事我不同意……”“我已……”“住口!!”啪!!碎魂鞭再次落下,鞭痕斜划过胸,虽不破衣,但下方的伤势非同小可。叶倬云终于忍不住上前劝道:“宗主,不能再打了,两道碎魂鞭已不是寻常弟子能承受,胥山君恐怕也是一时糊涂,待想通了……”“那你问他何时能想通!!”叶倬云又赶忙劝叶重琅,“胥山君,宗主不容此婚事必然有道理,你我也是清楚,为何如此糊涂啊?不管于情于理,这婚事都万万不可,更何况……”叶重琅无动于衷,“他事皆可转圜,此事不必再议。”叶代依愤然推开叶倬云,举起碎魂鞭又是一鞭下去,却已气得说不出话来。凤起眼看着叶重琅挺直的脊背微弯,那一鞭划过他的手背,瞬间皮开rou绽,恐怕连手骨都要伤了。碎魂鞭打在身上伤有多重有多疼,她自然不知道,但是当年她把叶代依拐出去逛青&楼,被叶无己知道后生生打了他三道碎魂鞭,叶代依半年都没爬起来床。可话又说回来了,叶代依真没看懂她的表情和眼神么?打叶重琅有什么用啊?虽说叶重琅如此诡异的执着,是该好好打一顿。凤起一转脚,挡了叶重琅半边,声一出就是诉不尽的苦衷与委屈,“宗主别打了,此事与胥山君无关,他早就知道我心仪何人,也理解我的苦衷,却从未有所强求,宗主不同意婚事,其实我……也并无此意。”这句话估计能把叶代依气死了,他痛心疾首最痛恨的就是叶重琅执迷不悟,可她这一番表态,叶重琅就成了一厢情愿。他最看重的弟子啊,他亲手带大的亲侄子啊,最出类拔萃的青竹啊,执迷不悟了一个意图爬上他叔父床的女子,已让叶代依忍无可忍,竟然还被人说……并无此意?说白了就是,叶代依最宝贝的青竹被猪拱了,那猪还说只是随便拱拱,没打算负责。而且更可恨的是,猪最终惦记的,是把青竹培育大的老竹子。其实凤起都觉得自己挺可恨的,这老幼通吃的贪婪不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如此一来,她不信叶代依那张清正卓雅的老脸能挂得住,要么他把叶重琅打死算完,舍不得打死,那就自己气死吧。凤起觉得自己颇有先见之明,当初在客栈那天夜里与叶重琅谈婚论嫁,虽然没能恶心得了叶重琅,如今却歪打正着把叶代依气死了,她真是个天才!而没出她意料,叶代依面若死灰瞪着她,仿佛临终之人最后的怨怒,深沉的喘息越见艰难,忽然一掩胸口,低头间,浓稠发黑的淤血脱口而出,眼见身形似乎软了。伤得还真是够重的,旧伤成淤又郁结于心,叶代依你这样不可能长寿的。“宗主!”叶倬云等人全急了。“叔父!”叶重琅撑着起身去扶叶代依。突然,树丛间嗖的一声利器破空!凤起心头一惊,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树丛中猛的窜出来一团火红毛绒绒的东西,直冲她面门把她扑倒了。嗖!!断魂枪几乎擦着凤起的脖颈,带走了那团毛绒绒的东西,铛的一声钉在了地上。这变故仅在电光火石之间,凤起倒在地上见叶重琅回头看她,那张淡漠如玉的脸上竟染着仓皇与惊痛,他怕谁死?她?还是叶代依?那自然是叶代依。叶倬云等人根本无暇顾及凤起遭遇了什么,眼见着叶代依眉心紧蹙,气息沉缓,发黑的淤血已不再涌出但似清醒不过来,痛心劝道:“胥山君,宗主为何身有重伤你不是不知,他自罚十道碎魂鞭,皆因此女子而起,胥山君为何还要执迷不悟,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