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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你只身在外虽一战扬名,但父亲一直惦念着你。”“是,重琅明白了。”叶风瑾交代完这些事,自然也就不方便再往前送了,他向着凤起微微颔首,“苏姑娘,孤竹正逢多事之秋,恐怕委屈苏姑娘了,若有需要我做什么,苏姑娘尽管开口。”凤起斟酌了一下,问道:“兰陵说要休妻,那纯粹是不要脸,孤竹难道就没有反驳的余地么?”叶风瑾也不以为杵,淡淡答道:“苏姑娘有所不知,所谓反驳的余地,大多将事诉于仙盟之首,请仙盟之主定夺做主。但此事本就源于东都倾轧,恐怕无人能为孤竹做主了。”不,她问的不是这个。凤起再次问道:“我的意思是,重琅一战扬名,连扶风都得低一头,为何兰陵就敢肆无忌惮?”这话问得太过直接,叶风瑾也显得很为难,却仍旧直言道:“一战扬名,或能震慑众仙门不敢来犯,但尚未大动干戈,兰陵言之凿凿强行休妻,孤竹无以阻拦,哪怕付诸武力,强行让君芸留在兰陵,也并非良策。”凤起点了点头,她倒是一时忘了这一点,如果是像扶风那样的蛮横冒犯,孤竹有叶重琅的威名实力镇着,扶风不是对手那自然会低头。可兰陵这是强行休妻,叶重琅再是功力深厚,也不可能亲赴兰陵把兰陵家主打一顿,就算强行镇压把叶君芸留在兰陵,叶君芸以后会有好日子过么?敢如此有恃无恐的臭不要脸,背后东都的支持与威逼,显而易见的事。叶风瑾微微颔首,“先告辞了。”地净已经不远了,毕竟是孤竹位列第二的院落,两进六居的凤起也不至于跟叶重琅挤一间。叶重琅一直静静的没再说话,只是带着凤起看了看前院的小客房,示意她将小狐狸先放下,又带着她走向后院他的卧房。孤竹本家甚是清幽,无论何时一概不能喧哗,就算交谈也绝不能高声,没有人会无所事事的大聊特聊,更加不允许随便串门。这么大的院落,只有叶重琅一人住,而听他说过,他常年在外戒守鸠魔山,回到这里居住的时间也并不多。叶重琅的房间,那风格寡淡得就跟他的人一样,素净的一厅两居,乍看跟个雅致的客栈没什么两样,除了书房一侧摆满了书,其余的,几乎看不到属于他个人的痕迹。“你怎么看?”叶重琅突然问道。“难怪你常年在家门口游荡也不回家来住,这里确实缺人气,还有点儿阴森森的。”叶重琅偏头看了她一眼,重申道:“我是问兰陵的事。”嗯,她其实知道叶重琅是问她对兰陵休妻这件事的看法,可他从来没问过她关于任何事的看法,这么头一遭,就让她没法回答。当然,若能直说,她的想法可太多了。单从私心而言,这形势明显对她很不利。有一点,她与叶风瑾不谋而合,那就是,叶重琅的执拗与倔强。如果她和叶重琅两人都坚持在一起,其实谁也拦不住,叶代依就算再跳脚发狠,他不可能掳了她霸王硬上弓,也不可能用所谓续弦的婚约就把她绑住。只要两人都坚持,最终妥协的肯定是叶代依,他甚至舍不得把叶重琅赶出家门去,只要别再动手打叶重琅,这事就很好解决。她甚至想过,大不了先把身份暴露给叶代依看,直接告诉他,我看上你侄子了,就凭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你高抬贵手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再想其他办法。可现在,大局压下来,已经不是她和叶重琅两个人的事了。她是魔将凤起这件事,早晚有一天瞒不住,到时候,不管她和叶重琅是否完婚,孤竹与魔道有染的证据落实,孤竹所受所有内忧外患,统统都因她而起。到那个时候,外有众世家来讨伐孤竹,孤竹千百年的清誉毁于一旦,内还有因她被休妻的长姐,被她毁了一世英名的家主,还有被她连累断送了前程的兄长,且问这份压力,叶重琅抗不抗得住。那就不是两人私奔一走了之,甚至一无所有的事了,两人毁灭了一个仙门世家,仅那份愧疚……别说叶重琅,谁也承受不起。但事实上,凤起更在意叶重琅此刻问出这句话的目的,他是当真只问她看法,还是提醒她……需要抉择。凤起想了想问道:“有一件事,你不觉得奇怪么?”“嗯?”叶重琅问着,走到一旁打开了衣橱,褪下阔袖外袍。凤起继续道:“按理说,兰陵不惧你一战扬名之威,做出这种事来,一方面可能听信东都谣言,另一方面也是迫于东都的威逼,兰陵仰仗东都自然敢做欺辱孤竹的事。但是大家心知肚明,这其实就是东都与孤竹对立,东都怎就不忌惮你的威信与实力?两家实力本就足矣抗衡,你如今风头正盛,东都仍旧敢与孤竹公然对立,东都所倚仗,仅仅是仙盟之主的位置么?”叶重琅换上一身束袖轻便的衣衫,扬手似要撩出长发,手却顿了一下,“你似乎颇为看重我在扶风一战?”凤起几步上前,替他将长发从衣衫内理出,信誓旦旦道:“我觉得你当得起称是这世间英雄,便看不惯不知进退的宵小践踏你的威名。”叶重琅忽然偏头,匪夷所思望了她一眼,那表情难得看出尴尬来。嗯,这话说得确实太过狗腿谄媚了,但你如果不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我下一句就让你上天。果不其然,为了不让凤起太过看重他那一战扬名,叶重琅打理好了衣衫,解释道:“凡事皆有两面,东都忌惮孤竹多年,借势倾轧是必然之举。尤其我一战扬名,东都岂能坐视不理,放任孤竹声名再起?恐怕在这之后,东都就更不会有所收敛了。”这话确实更有道理,手中握有石块,能震慑恶狗不敢轻易咬人,可如果威胁太过强悍,有个词叫狗急跳墙。凤起歪了歪头,“你早知会如此?”“早知会是如此。”叶重琅转过身静静看着她,忽然轻笑,但笑意中藏了丝丝惨淡,“所以我之前便说,那一战只为了在孤竹更有坚持己见娶你的资格,却与东都倾轧孤竹的局势并无助益,更与旁人诸多谋算毫无干系。”凤起眨了眨眼,上前两步搂了叶重琅的腰,轻声问道:“难过了?”“我本想,不管东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