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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孙儿的亲事,衣绝弦自然会放在心上。“进来吧。”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门开了,看见从屋内走出的衣濯白和他姑姑衣盛雪,温荀顿住脚步。衣濯白也看着他,眼睛好似落在了他身上一样。温荀听他轻轻地喊了声,“阿荀。”衣盛雪则对他道:“老爷子脾气好,去吧。”温荀点点头,扭头错开了衣濯白的视线。衣绝弦鬓发皆白,双目却炯炯有神。他坐在太师椅上,冲温荀招了招手,“孩子,过来。”“见过衣家主。”温荀礼貌地行了个礼。“能坐就别站,年轻人站那儿做什么。”这个衣老家主没他想象中那么刻板,相反,看上去非常亲切。衣绝弦道:“有没有吓到你?”温荀道:“没有。”衣绝弦道:“盛雪比较守规矩,我虽是家主,但衣家的大小事务都是她在打理,连濯白都是她一手带大的。那日去温家提亲,给你带来不少困扰吧?”温荀道:“衣二家主和衣公子都是性情率真之人,并没有给晚辈带来困扰。”“濯白他爹娘离世得早,我也一把老骨头了。让他犯下这样的错误,是我这个爷爷没管教好。”衣绝弦笑道:“说起来尺素还与你爹温醑是好友,他若在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温荀知道衣绝弦想说什么,算来衣濯白还是他第一个排除掉的人。可他后来在流香小筑捡到了那条缎带,还看见了那一床的狼藉。从那儿开始,温荀对自己的推论陷入了死胡同。本来被排除掉的衣濯白,又再次成为了他的怀疑对象。衣绝弦道:“濯白这孩子从小生在衣家,也见过什么大风大浪。他的心思单纯,喜欢一个人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果有冒犯之处,衣家愿意承担这个责任。我今天找你来不是逼你,嫁娶皆是自愿。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老爷子还是懂得。”温荀道:“多谢衣家主谅解。”衣绝弦道:“是个好孩子,你一定也很烦恼吧?”温荀道:“既已成事实,烦恼也无用。与其纠结于眼前的烦恼,不如尽快想办法解决。提亲之事晚辈的做法也有不足之处,多谢衣家主包容。”衣绝弦点点头,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你若是来找灯少庄主,出门右拐,第二个院子就是了。”温荀拜别了衣老家主,出门迈下院子的台阶。“阿荀。”这时,有两人异口同声地叫出他的名字。温荀往右一看,衣濯白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再往左一看,有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作者有话要说: 温荀: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第二十八章温荀没见过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可又觉得那张脸瞧着有几分眼熟。院子的出口在右手方向,他自然而然地往右边走去。衣濯白满是担心的神色,问道:“我爷爷他……没有为难你吧?”温荀摇头道:“衣家主没有为难我,他挺好。”衣濯白舒了口气,“那就好,阿荀,你今日是留在城内还是要上山?”温荀不知他问这个做什么,如实回答道:“今年的玄都夺魁我并不参加,打算一会儿去指点灯宵剑法。”衣濯白的嘴角顿时浮出一抹浅笑,良久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有些话想与你说,可以陪我在子夜城走走吗?”正好温荀也想问他醉酒后发生的事,便答应了下来,“可以,现在吗?”“嗯。”没等两人迈出这院子,那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不知不觉来到了门前。男子身着藕色长袍,脸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不久。人一靠近,随之飘来一股淡淡的药味,但并不算难闻。同一时间内,一个面容冷漠的粉衣女子进到别苑,正是温荀在客栈见过一面的冷烟罗。冷烟罗走到轮椅男子的身旁,低头喊了声,“岛主。”于是温荀知道了,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便是缥缈岛主,也是冷家的家主冷惜别。原主的记忆中有过此人的存在,当年原主生父温醑与冷家前家主冷悬壶十分交好,两家总有往来,而这个人也是原主的好友。和温荀的嫡长子身份不同,冷惜别是冷悬壶的私生子。因为这一身份,冷惜别从幼时便被带离了冷家,也没有修习药修,而是拜入了玄玑门饮露峰下。直到十七岁时,其父冷悬壶病故,失去双腿的他才被接回了缥缈岛。冷惜别有一兄长名唤冷素问,于药修上天赋极高,也随他的父亲冷悬壶成为了药神一脉的弟子。可惜天妒英才,在冷惜别回到缥缈岛不久,其兄冷素问便因炼药不慎而亡。由此,作为私生子的冷惜别才登上了这冷家的家主之位。前路被人拦去,两人只能停下脚步。衣濯白礼貌询问,“缥缈岛主有事吗?”冷惜别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安静地看着温荀。他的眼神又冷又寒,身体看上去也非常病弱,却生得一副绝美的面孔。冷惜别想要说什么,话还没出口,便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他把沾上血的手帕小心掩好,像是生怕被温荀看见一样,然后轻轻问道:“你最近过得如何?”温荀道:“很好。”冷惜别点点头,咳了几声后才去看衣濯白,“听说衣少主去了温家提亲……既然阿荀已经拒了衣家的婚事,衣少主又何必再苦苦纠缠。”他说得很直白,让衣濯白一时接不上话。刚才确实是他爷爷衣绝弦找了温荀过去谈话,闲聊中提到的也是提亲一事。衣濯白有些沉不住气,说道:“就算我与阿荀无法成亲,但我也是他的朋友,何来纠缠一说,还请缥缈岛主说个清楚。”冷惜别道:“真的只是朋友吗?”他明明是在反问衣濯白,眼睛却始终都落在温荀身上。衣濯白不服道:“我与阿荀是什么关系又与缥缈岛主何关,缥缈岛主既是阿荀的故友……”“我并非是他故友,我们的关系阿荀最是清楚。”冷惜别打断衣濯白的话,也不管他此刻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我虽然离开了玄玑门,但好歹也在饮露峰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这么算起来,我与阿荀便是同门。论年纪,阿荀还管我叫声师兄。”温荀以为他会说出什么不堪的词语,听到这儿暂时松了口气。这个冷惜别的脾性比掌门还要难以捉摸,让温荀不敢轻易开口,他酝酿一阵儿才说道:“衣老家主人很好,并没有给我带来困扰,我与衣公子的婚事是因为我想再作考